“就是这里了。”林恩停下脚步,开口道。
“哇哦,金屋藏‘娇’的地方还真够别致的。”丽贝卡探头探脑,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好奇,“这地方看起来跟鬼屋一样,那个奸夫的品味也太差了吧?还是说,他们就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她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脑海里已经开始上演一出混合了悬疑、惊悚和桃色元素的年度大戏。
“别贫了。”林恩打断了她,“我看看怎么进去。正门锁着,看起来是电子密码锁,我可以……”
“骇入进去?”丽贝卡抢过话头,随即不满地摆了摆手,“哎呀,别那么无聊嘛!看我的!”
说罢,不等林恩反应,这个精力过剩的小恶魔便已经跑到那扇紧闭的铁门前,抬起小拳头,一边“咚咚咚”地用力砸门,一边扯开嗓子,用一种甜得发腻、又带着哭腔的假音对着门边的小窗大喊起来:
“开门啊!有没有人在啊!哥哥,你这个笨蛋!都叫你别把钥匙弄丢了!现在好了吧,我们被关在外面了!呜呜呜……”
她一边喊,一边还夸张地跺着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林恩站在不远处,看着她那夸张至极的表演,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门内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紧接着,门上的一个小观察窗被“哗啦”一下拉开,露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那是个满脸横肉的保安,义眼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吵什么吵!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滚!”
“大叔,行行好嘛!”丽贝卡立刻换上了一副更可怜的表情,她指了指身后的林恩,“我哥哥他……他脑子不太好,说了要让他带实体卡,这该死的破权限又出问题了,我们就住在这里,刚搬来的,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们开一下门?就一下下!”
保安的目光越过丽贝卡,落在了林恩那张伪装过的中年男人脸上。
林恩非常配合地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大汉烦躁地“啧”了一声,嘴里嘟囔着“该死的”,最终还是打开了门锁。
“就这一次,下次再敢在这里鬼叫,我就把你们的腿打断!”
“谢谢大叔!您真是个好人!”丽贝甜美地笑着,拉着林恩,在保安嫌恶的目光中,一溜烟地闪了进去。
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地关上。
门内的景象,比外面还破,这种地方还配个保安,很明显有问题。
二人稍微在里面转转,就发现了不对,从招牌上看,二楼好像开了一个黑诊所,门口的大汉不是这楼的保安,应该是帮这个黑诊所放哨的。
“我就说有问题吧!”丽贝卡压低声音,兴奋地捏了捏林恩的胳膊,“不过谁会把约会地点选在黑诊所啊?太变态了!”
林恩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起来。他示意丽贝卡保持安静,两人放轻脚步,朝着角落那个有纸质招牌的房间走去。
辛西娅的声音正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似乎在和什么人争执。
林恩和丽贝卡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凑了过去。
“诶!干什么?衣服撕破了!”辛西娅骂道。
门外的林恩和丽贝卡一听,对视一眼。
“哦呦呦!”林恩表情怪异。
“……我说了,风险太大了!你最近来的太频繁了,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医生的声音有些尖锐。
“我没有办法!”辛西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再不进行调整,一切都会暴露的!”
“暴露?”丽贝卡在林恩耳边小声说道,“暴露他们的奸情吗?”
就在这时,林恩不再犹豫。
他猛地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我想,你们需要一个解释。”
突如其来的闯入让房间里的两人大惊失色。
医生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撞翻身后的器械架,然后便想把一楼的大汉叫上来。
此刻的辛西娅正躺在手术台上,当她看到闯入的两人时,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声音颤抖地问道。
“佩皮让我来的。”林恩开门见山,“他想知道,当你谎称加班的时候,到底在和谁在一起。”
见状义体医生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退到了一旁。
“佩皮……”辛西娅的身体晃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小腹,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急中生智地辩解道:“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只是……我怀孕了,是意外。我不敢告诉佩皮,怕他担心,所以才……才来这里做个检查。”
“怀孕?”
这个词让跟在后面的丽贝卡眼睛一亮,她立刻从林恩身后探出头来,用怀疑的目光扫视着辛西娅和那个医生,拖长了语调说:“哦——是这样啊?可是我们刚才在外面,好像都听见了呢……”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意有所指的语气,显然是在说:别把我们当傻子。
林恩没有说话,他只是绕过手术椅,径直走到了房间角落里的一台电脑终端前。
几秒钟后,他停下了动作,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看着辛西娅。
“我查了诊所最近一个月的就诊记录。别说怀孕检查了,这里面甚至连一个叫辛西娅的病人都找不到。”
“佩皮可说了,你们的孩子不像你们俩。”
谎言被无情地戳穿。
辛西娅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颓然地瘫坐在手术椅上,双手捂着脸,一言不发。
那个医生见状,脸色变了又变,但没打算说什么,然后进了了旁边的一个房间,白烟飘出,显然是在抽烟。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林恩、丽贝卡和陷入绝望的辛西娅。
沉默持续了很久。
最终,是辛西娅还是打破了沉默。
她缓缓放下手,露出自己的脸。
“我没有出轨。”她轻声说道,声音沙哑,“我爱佩皮,比你们想象的……更爱他。”
“我都能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一个与“背叛”截然不同的故事。
“你们看到的,不是真相。这里……不是我的情人的诊所。”
“这事吧是这样……我……呃,为以前不长这样。我彻底把自己换了,从头发到眼睛,等等等等……当然,基因是没办法变的,所以在佩皮看来,我们的孩子不像他,但他确实是孩子的爸爸,只是……我换了副模样而已。”
“整形手术?”丽贝卡愣住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抬起头,看着林恩,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每个人都想忘记,或者永远藏在心里,我有绝对不可以告诉佩皮的秘密。”
“我只能选择这种最极端的方式—彻底抛弃过去的身份,换一张脸,换一个人生。”
“我在这里做了最后的手术,然后遇到了佩皮。”说道佩皮的名字,她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温柔,“他是个好人,虽然脾气暴躁,但心地善良。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安稳、最幸福的时光。我以为我可以就这样,永远地把过去埋葬掉。”
“我知道我知道应该和佩皮坦白的,但是还没找到好的机会。”
林恩又看了一眼辛西娅,看她的表情倒像是真的,不过她的话里也有不少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