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 周五深夜 11:02 巴黎近郊 民宿)
月光透过民宿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阴影,像一把把悬着的刀。崔政赫蹲在桌前,手里捏着何景亮远程传来的酒庄三维模型图,指尖在“假酒窖”的标记上反复划过——模型上,那个被红色方框圈出的区域紧挨着真酒窖,却隔着一道厚厚的混凝土墙,墙后标注着“定时炸弹:06:00引爆”的字样。
“景亮,酒庄的夜间守卫换班规律摸清楚了吗?”崔政赫对着通讯器问,声音压得极低,怕吵醒隔壁房间休息的民宿老板。桌上的台灯调至最暗,暖黄的光只够照亮模型图的一角,旁边放着一把改装过的麻醉枪,枪身缠着黑色胶带,消音效果能让枪声压成蚊子哼。
通讯器里传来键盘的“嗒嗒”声,何景亮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清晰:“摸透了,每整点换班,每班两个守卫,分别守正门和酒窖入口。刚才黑进了守卫的对讲机频道,他们提到‘管理员办公室有备用酒塞’——应该就是宋允真说的那种带‘七’字暗纹的酒塞,乌鸦怕夜莺弄丢,特意留了备用。”
“备用酒塞!”刘波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差点撞到头,他揉着后脑勺,眼睛亮得像见了猎物的狼,“那咱们直接去偷酒塞!正好趁换班的空当,我引开守卫,你去办公室拿,速战速决!”
崔政赫摇头,指尖点在模型图上的“管理员办公室”:“不行,办公室在酒庄主楼二楼,窗户对着监控死角,但门口有红外感应装置,一靠近就会报警。得用点手段。”他抬头看向刘波,“你去车库找辆废弃的拖车,假装是来拉空酒桶的工人,吸引正门守卫的注意;我从主楼后侧的葡萄藤爬上去,翻窗进办公室——景亮会在00:00准时切断办公室的红外电源,给我3分钟时间。”
宋允真的视频电话突然弹了进来,屏幕里,她抱着一个笔记本,眉头紧锁:“崔警官,我想起一件事!车宰昊的酒塞内侧有个小按钮,按下去会显示真酒窖的密码——上次他喝醉了,我见过一次,按钮藏在‘七’字暗纹的交叉点里,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崔政赫立刻记在笔记本上,对着宋允真点头:“多谢,这个线索太关键了。你注意安全,有新情况随时联系。”
挂了电话,刘波已经换好了一身蓝色工装,手里拎着一个扳手,活像个常年干体力活的工人:“我这形象,别说守卫了,连酒庄老板都得信!咱们00:00准时行动!”
(当地时间 周六凌晨 00:00 巴黎近郊 蒙塔涅拉菲酒庄)
夜风吹过葡萄藤,叶子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为潜行的人打掩护。崔政赫趴在主楼后侧的阴影里,身上穿着黑色夜行衣,脸涂得漆黑,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他盯着手腕上的夜光表,秒针刚指向12,通讯器里就传来何景亮的声音:“红外切断,3分钟倒计时开始!”
崔政赫立刻起身,手脚并用爬上葡萄藤——藤蔓粗壮,带着倒刺,划破了他的掌心,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二楼办公室的窗户。窗户没锁,他轻轻推开一条缝,钻了进去,落地时猫着腰,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走廊里传来守卫的脚步声,正慢慢靠近。
办公室里摆着一张红木书桌,抽屉紧锁。崔政赫掏出一根细铁丝,插进锁孔,轻轻转动,“咔嗒”一声,抽屉开了——里面果然放着一个深红色的酒塞,上面刻着拉菲酒庄的标志,“七”字暗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刚把酒塞塞进内袋,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敲门声:“管理员?您还在里面吗?”
崔政赫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快速躲到书桌下,屏住呼吸。门外的人见没反应,掏出钥匙就要开门——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刘波的大喊:“哎!你们这儿还收空酒桶不?我车都停门口了!”
守卫的脚步声立刻远去,崔政赫趁机从窗户翻出去,顺着葡萄藤滑到地面,钻进旁边的灌木丛里,对着通讯器说:“酒塞拿到,撤!”
刘波正站在正门,手里挥着一张假的“收桶单”,跟守卫扯皮,见崔政赫得手,立刻假装生气:“你们这效率也太低了!我明天再来!”说完,转身就走,跟崔政赫在酒庄外的树林里汇合。
“拿到了?”刘波凑过来,盯着崔政赫手里的酒塞,眼睛发亮。崔政赫点头,按了按酒塞内侧的“七”字暗纹——果然,一个微小的显示屏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一串数字:“7-15-23”。
“这应该是真酒窖的密码!”崔政赫兴奋地说,“景亮,查一下这串数字对应的区域——是不是真酒窖的门牌号?”
“查到了!是真酒窖的密码锁!假酒窖的密码锁是‘1-8-10’,而且我发现假酒窖的温度传感器有问题,显示15c,但真酒窖是8c——蓝珊瑚需要低温储存,假酒窖就是个陷阱!”何景亮的声音带着兴奋,“还有,炸弹的引爆时间是凌晨3点,现在还有2小时50分钟!”
(凌晨 1:30 蒙塔涅拉菲酒庄 酒窖入口)
崔政赫和刘波换了一身黑色西装,假装是乌鸦的手下,拿着酒塞走到酒窖入口。守卫见他们拿着酒塞,又报出了“7-15-23”的密码,没多怀疑,就放他们进去了。
酒窖里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红酒和霉味,两侧的酒架上摆满了红酒瓶,标签上印着“拉菲”的标志。崔政赫拿着酒塞,顺着酒架往前走,眼睛盯着温度传感器——凡是显示15c的区域,他都绕着走,直到看到一个显示8c的金属门,门上有个密码锁。
“就是这儿!”崔政赫输入“7-15-23”,金属门“咔嗒”一声开了,里面果然堆放着几十个银色的箱子,箱子上贴着“易碎品”的标签,打开一个,里面是用泡沫包裹的蓝珊瑚,泛着淡淡的蓝光。
“找到了!”刘波兴奋地拿出手机拍照,刚要上传给何景亮,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是乌鸦的手下!
“你们是谁?!”为首的男人举着枪,对着他们,“乌鸦先生没说今天有其他人来!”
崔政赫反应极快,一把推开刘波,自己躲到酒架后,拿起一瓶红酒砸了过去,正好砸中男人的头。刘波趁机掏出麻醉枪,对着其他几个手下开枪,没几秒,几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快!把蓝珊瑚搬到外面的车上,炸弹快引爆了!”崔政赫对着刘波喊,两人开始搬箱子。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何景亮的急声:“不好!乌鸦发现你们了!他在远程操控炸弹,引爆时间提前到凌晨2点!还有10分钟!”
崔政赫心里一紧,看了看地上的箱子——才搬了一半!“刘波,你继续搬,我去拆炸弹!”他说完,朝着假酒窖的方向跑去。
假酒窖里,一个黑色的炸弹放在墙角,红色的倒计时显示“00:08:32”。崔政赫蹲在炸弹前,手都在抖——他没拆过炸弹,但何景亮正在远程指导:“看到炸弹上的两根线了吗?剪红色的!别剪蓝色的!蓝色的是引爆线!”
崔政赫深吸一口气,拿出随身携带的剪刀,对准红色的线——就在倒计时显示“00:01:10”时,他剪断了红线!倒计时停了,炸弹没炸!
“拆了!”崔政赫对着通讯器喊,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他跑回真酒窖,刘波已经把剩下的箱子搬完了,两人刚要离开,就听到酒窖入口传来乌鸦的声音:“想走?没那么容易!”
乌鸦穿着黑色风衣,手里举着枪,身后跟着几个手下,把他们堵在了酒窖里。“你们毁了我的计划,还想带走蓝珊瑚?”乌鸦的眼神冰冷,像淬了毒的刀,“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儿!”
崔政赫掏出消音手枪,对准乌鸦:“你的计划已经败露了,‘七’组织保不了你!投降吧!”
乌鸦冷笑一声,突然按下手里的一个按钮——酒窖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早就料到你们会来,这酒窖的门是特制的,打不开!我已经报警了,就说你们是偷蓝珊瑚的小偷,等警察来了,你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崔政赫心里一沉,刚要说话,通讯器里传来何景亮的声音:“别怕!我已经黑进了酒庄的门控系统,马上开门!还有,我把乌鸦的犯罪证据发给了巴黎警方,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门突然开了,乌鸦脸色大变,转身就想跑,刘波立刻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想跑?晚了!”
(凌晨 2:30 巴黎近郊 酒庄外)
巴黎警方的警车呼啸而至,将乌鸦和他的手下带走。崔政赫和刘波站在酒庄外,看着警方把蓝珊瑚装上警车,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没抓到夜莺,但至少截住了蓝珊瑚,还抓了乌鸦。”刘波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疲惫,却笑得很开心。
崔政赫点头,手里捏着那个酒塞,酒塞内侧的显示屏还亮着,上面突然跳出一行字:“柏林,下一站。”
他心里一紧,对着通讯器说:“景亮,查一下柏林的‘七’组织据点——看来,我们的下一站,是柏林。”
夜风吹过,带着葡萄藤的清香,崔政赫看着远处的巴黎夜景,心里清楚,这场与“七”组织的较量,还没结束。但这一次,他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