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奉天殿内已是一片肃杀。殿外寒风呼啸,卷起檐角铜铃叮当作响,仿佛预示着今日朝堂将起波澜。
朱棣高坐龙椅之上,冕冠垂下的十二旒玉珠微微晃动,遮不住他锐利如鹰的目光。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屏息凝神,无人敢出一言。殿内炭火熊熊,却驱不散那股刺骨的寒意。
忽然,殿门大开,朱瞻基身着绛纱袍,手持奏本,步履沉稳地踏入殿中。他眉目如画,却隐含锋芒,声音清冷如霜:“爷爷,孙儿有本奏!”
朱棣微微颔首:“讲。”
朱瞻基展开奏疏,朗声诵读:“近日市井谣言四起,百姓恐慌,银行新政受阻。经查,此乃礼部侍郎张明远、户部主事王汝贤勾结诸多钱庄东家,散布谣言,操控旧钞市场,意图阻挠朝廷新政!”
话音未落,满朝哗然。
张明远面色骤变,手中笏板“啪”地一声落地。王汝贤更是双腿发软,险些跪倒。
群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如潮水般蔓延。
朱棣面色骤冷,冕冠上的金丝二龙仿佛要腾空而起,他沉声道:“证据何在?”
朱瞻基抬手一挥:“带上来!”
十二名听风卫鱼贯而入,抬着三口乌木大箱,箱上铜锁寒光凛冽。
为首的听风卫千户单膝跪地,高声道:“启禀皇上,证据在此!”
朱瞻基走到第一口箱子前,掀开箱盖,取出一叠文书:“此乃醉仙楼密会的证词,钱庄东家亲口承认受张、王二人指使,散布银行新政将致旧钞作废之言,致使百姓恐慌,争相抛售旧钞!”
他又打开第二口箱子,金光顿时映满大殿。
“这是从张家别院搜出的黄金三千两,皆刻有内承运库錾印,乃去年北伐军饷!张明远,你还有何话说?”
张明远面如死灰,颤声道:“臣、臣冤枉啊!这必是有人栽赃陷害!”
朱瞻基冷笑一声,转向第三口箱子:“王大人,这是你的私账,记录这些年收受钱庄贿赂,共计白银八万两!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连时间、地点、中间人都分毫不差!”
王汝贤瘫软在地,汗如雨下:“皇上饶命!臣一时糊涂……”
朱棣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龙案上的茶盏震落在地,摔得粉碎:“好个一时糊涂!朕推行银行新政,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尔等却为一己私利,祸乱朝纲!来人!拖下去!抄家处斩!”
殿外禁军闻令而入,如狼似虎地将二人拖出大殿。张明远挣扎嘶吼:“皇上!臣冤枉啊——”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散在寒风中。
朱棣余怒未消,目光扫过满朝文武:“还有谁参与此事,现在站出来,朕或可网开一面!”
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应。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唯有炭火偶尔爆出“噼啪”之声。
朱瞻基上前一步,拱手道:“爷爷息怒。孙儿已命人查封涉事钱庄,并张贴告示安抚百姓。银行新政当可继续推行。”
朱棣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阻挠新政!”
“孙儿领旨。”
朱瞻基躬身退下,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朝会散去,百官鱼贯而出,无人敢多言一句。殿外,朝阳终于冲破云层,洒下一片金光,却驱不散众人心头的阴霾。
午时三刻,菜市口刑场。
烈日当空,炙烤着青石板地面,蒸腾起一层扭曲的热浪。
刑台四周早已围满了百姓,人头攒动,嘈杂声如潮水般起伏。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哭闹声、妇人的窃窃私语,全都被一阵急促的铜锣声打断。
“肃静!肃静!”
监刑官高声喝道,声音如雷贯耳。
十二名钱庄东家——赵德财、刘掌柜等人被五花大绑,押上刑台。
他们面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是被衙役拖拽着跪倒在地。赵德财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喊冤,却被塞了一团麻布,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心里后悔莫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监刑官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尔等勾结官员,散布谣言,扰乱金融,致使百姓恐慌,朝廷新政受阻!罪无可赦!奉皇上旨意——斩立决!”
话音一落,台下百姓哗然。有人拍手称快,有人低声咒骂,还有人面露惧色,不敢直视。
刽子手手持鬼头大刀,刀锋在阳光下泛着森冷寒光。他缓步上前,站定在第一个犯人身后,深吸一口气,猛然挥刀——
“咔嚓!”
刀光一闪,血溅三尺!
一颗人头滚落,鲜血如泉喷涌,染红了刑台。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十二颗人头接连落地,鲜血汇聚成溪,顺着刑台的缝隙流淌而下,渗入青石板的缝隙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几个胆小的妇人捂住眼睛,孩童吓得哇哇大哭。
——礼部侍郎张明远被革职流放,户部主事王汝贤锒铛入狱,家产尽数充公。
行刑完毕,百姓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银行真是利国利民!那些谣言,都是黑心钱庄编的!”
“走走走!快去银行换新钞!晚了可就排不上队了!”
一时间,人群如潮水般涌向银行。原本还在观望的商贾、农户,此刻全都争先恐后地奔向银行大门。
银行门前,早已人山人海。
朱瞻基站在远处的阁楼上,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跳梁小丑,也配与我斗?”
这还是他找到了证据,就算是没有证据,那制造出一些证据又有何难。
他俯瞰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银行正式开张当日,门前水牌高悬,实时更新汇率。
“旧钞十贯兑新券一贯!商贾贷款,利息减半!”
百姓们蜂拥而至,商人们更是争先恐后。
户部尚书夏原吉赞叹道。
“殿下,这联保制当真妙啊!十户联保,互相监督,无人敢赖账!”
朱瞻基微微一笑:“银行要长久,就得让百姓信它。”
他望向远方,目光深邃,心中已有盘算。
“接下来要全力发展工商业,发展经济,搞钱,搞钱,还是搞钱!”
如果他要想征服世界,那需要的钱肯定是巨多巨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