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
看到被掌声簇拥的屠阳，曹曦平庸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屠阳干得不错。拿下海城排名第二的屠家……这就意味着，她曹曦，已经比方宗兴那条狗更重要了！
方宗兴虽然也是萧淳的一条狗，但却并没有加入雅各宾俱乐部，她也不知道萧淳安排方宗兴干嘛去了。
方家的实力在海城排名第三，本来就不如屠家。
而且方家的当家人还是他爹方广，方宗兴又是个野种。在方家不受待见，想要完全掌握方家很难。
方宗兴的重要性，如今自然是板上钉钉地比不上完整掌握屠家的她了。
更何况。
龙国最新成立的东临军团，是龙国目前的最强军团。军团第一师师长，就是屠阳的远房大伯——屠阗！
除此外，雅各宾俱乐部中，可不止有屠家。现如今，海城排名前100的家族里，被她曹曦直接掌控的就已经不下十家！
这个数字，还会在未来几天里，成倍地、惊人地增加！
曹曦眼神里闪过幽光。
回过神，浓重的石灰气息钻入鼻腔，她塌陷的鼻子蹙了一下，不去在意。台下的欢呼声、掌声依旧不断，但她的眼神却渐渐肃然。
俱乐部的会友们可以兴奋，可以欢呼，可以头脑发热。
但作为俱乐部的会长，作为蓝星人未来的领袖，她觉得自己的头脑必须要异常清晰。
曹曦扬了下头。海城是龙国十三座坚城中，经济实力最强的城市。
等到掀翻苏家、姜家，除掉杨南，彻底拿下这座城后，雅各宾俱乐部，才可以算在龙国立住脚了。
曹曦轻轻吐出口气，眼角抽动了一下。
从小她就很普通。学习普通，比不过同班的苏韵、余秋诗她们。
长相也普通，不漂亮，莫说苏韵她们那样的大美女了，她觉得自己就连“一般”两个字都算不上。性格也普通，没什么闪光点，存在感很低。
她从小，就什么都很普通，什么都比不过她们。
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什么都不喜欢，什么都不讨厌。
从小到大，也有过很多男生，因为家世的原因频频向她示好，但不知为何，她只要抬眼跟他们一对视，就总能从这些男人的眼底，看到一丝微妙的嘲讽和怜悯。
怜悯什么呢？怜悯我丑吗……曹曦扬起下巴，往台下扫了一眼。
这一刻，台下与她对视的人里，无论男女，无论身份地位，在对上她眼睛的一刹那，对方眼瞳里流露出的，都是深深的崇敬，仰慕，还有不少目光，会对她……有着丝丝的占有欲。
曹曦仰起头，嘴角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相信，这一刻的她，在台下所有的观众眼里，都是世间最夺目的女神！
大厅的吊顶亮着微微的蓝光。
她微笑转头，刚刚扫过的面庞虽然都半隐藏在黑暗中，但都是年轻而炙热的。
唯独……一张脸除外。
她笑容不变。
看向靠近出口走廊那边，站在人群边缘的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材笔挺，长得不错，正盯着台上，但脸色有些冷漠，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抱得很紧。
可能是被吓着了……曹曦笑容更柔和了一点……今晚倒是可以安排他来房间。
本来她答应过屠阳，等拿下屠家，今晚可以成全他一次。
但刚刚曹曦莫名对这个年轻人感了兴趣，有些意动。她是新人类，什么都无需掩饰。嗯……今晚，有些想要他。
时间应该很晚了。
想到时间，曹曦眉头轻轻一皱。
今夜有些疑惑的还有另外一点……弟弟曹修。
曹修下午去找姜司雪，给他发了消息，但直到现在，曹修却一直没有回信息，不知道干嘛去了。
曹曦有些无奈。
她跟曹修说过。
只需要再等等，多等等，哪怕多等一周。她就能把姜司雪打包好，直接送到他床上。
但没想到，她这个弟弟，竟然还是三天两头往姜司雪那边跑。
“你在看什么？”
冷峻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曹曦有些意外，转头看去——屠阳正举着话筒，盯着她刚刚看的那处地方，目光显得有些森寒。
“呵。”
曹曦无奈一笑。刚刚自己的目光在那个年轻男人身上停留太久，而那个年轻男人也在注视着自己，这一幕……应该是被屠阳看到了。
屠阳爱她。
或者说，屠阳以为自己爱她。
同她弟弟一样，屠阳也是这样的生物。
屠阳需要有个人能被他爱，而他挑中的那个人——恰好是她。也只能是她。
曹曦偏过头，看向屠阳，屠阳长得不错，不过跟那个今晚她打算带回房间的年轻男人相比，就难免相形见绌了。
……
“你在看什么？”
大厅的音响里炸响着这句话，台下众人一愣，下一刻，众人顺着屠阳的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人群最外围，靠近出口的位置，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谁啊？”
“你见过吗？认识吗？”
“这是谁啊？”
“有点小帅诶！气质也好好~”
“西服不太行，应该是为了低调吧~”
“他怀里抱着什么啊？”
“……”
窃窃私语声，交头接耳声，在台下不断响起。
看到数十道目光齐齐汇聚到自己的身上，赵凌这才意识到，喔……他是在问我。
呵……赵凌笑了一下，挑了一下头，笑笑道：“我在看你砍下的这几颗头。”
台上。
屠阳腰板一挺，眼神漠然：“然后呢？”你刚刚没有在看会长吗？
听出了屠阳语气里压印着的愤怒，大厅内众人顿时静谧无声。
噔，赵凌往前踏了一步，皮鞋鞋跟在瓷砖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嗒’声。
他扬起头：“我想问一下，屠……”他卡了卡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屠少爷……”
“屠公子……”
“屠副会长……”
霎时，耳畔传来几声提醒，是几个年轻女孩在小声提点他。
台上，曹曦嘴角笑意不减，眼神里绽放出几分欣赏的光彩。
她原本还以为，这个年轻人是被吓傻了呢……没想到，胆子还挺大的！
赵凌点点头，温和抬头道：“屠少爷，我想问一下，你杀他们的时候，你有进行什么仪式吗？”
“仪式？”
台上，屠阳皱了皱眉，“什么仪式？”
喔……赵凌笑笑道：“没有什么仪式，就是直接杀的吗？”
屠阳摇头，戴着白手套的双手轻轻交叉，扬起下巴道：“不错。”
“好。”
赵凌点点头。
噔！
他再往前走了一步，动作有些机械，语气也有些释然，
“屠少爷，就是说他们走之前，痛苦的时间不长是吧？”
“重要吗？”屠阳笑了笑，“我不太理解，另外——”
对方走近几步后，幽幽蓝光打在对方脸上，屠阳眉头皱了皱。
他发现，自己对台下之人，几乎完全没有印象，这是谁介绍进来的？是司马白这个老头吗？
“你刚进俱乐部吗？已经是新人类了吗？叫什么名字？”屠阳眉头皱起，“我怎么觉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此话一出。
曹曦和台下的众人纷纷皱眉。
确实喔……确实没看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