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说说笑笑地往门外走,阿塔利亚刚握住门把手,指尖还没触到冰凉的金属,就听见身后传来“咔”的一声脆响。
挂在墙角的蛇形装饰物——那枚早已干枯发黑的死蛇标本,在他们转身的瞬间,眼珠突然闪过一丝猩红的光芒。
他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头,一股带着腐臭气息的浓烈黑烟已从背后猛扑过来,速度快得像出鞘的利刃。
“嗡——”
突然,阿塔利亚胸前衣服上的银色徽章突然炸开,碎片四溅的瞬间,一道半透明的淡蓝色屏障凭空浮现,挡住了黑烟的冲击。
黑烟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像滚油遇到了冷水,翻涌着向后退去。
阿塔利亚被震得一个趔趄,“靠,这么贼的吗?居然还留后手!”
旁边的多多早就炸毛了,浑身雪白的毛发根根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它绕着阿塔利亚转了两圈,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裤腿,又抬头警惕地盯着那团渐渐散去的黑烟,爪子不安地扒拉着地板:
“很奇怪,我进来的时候扫描过整个屋子,根本没有检测到能量波动……”
阿塔利亚狠狠瞪了一眼墙上那只眼睛红光未褪的蛇形装饰物,骂骂咧咧道:
“还能是谁?肯定是那个卤蛋搞的鬼!就只会来阴的!”
一人一狗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谁也没注意到。
地面上,一缕比头发丝还细的黑烟正从戒指碎片的缝隙中缓缓升起。
它像一条谨慎的毒蛇,在尘埃中蜿蜒爬行,无声地爬向阿塔利亚的衣角。
就在多多转头的瞬间,那缕黑烟如同被踩灭的火星,“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与此同时,遥远的纽蒙迦德城堡。
客厅里的壁炉正燃着温暖的火焰,木柴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红茶的醇厚香气。
邓布利多端着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上精致的花纹,眼神温和地看着对面沙发上的格林德沃。
窗外是终年不散的阴云,城堡的石墙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
突然,格林德沃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那个他一直挂在身上的银色挂坠“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掉在铺着天鹅绒的茶几上。
他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消失,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猛地抬头看向窗外,声音低沉得像暴风雨前的闷雷:“护身符碎了。”
邓布利多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浅棕色的茶水在杯中晃了晃。
他放下茶杯,镜片后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利亚那边出事了?”
格林德沃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窗外。
当阿塔利亚和多多一前一后踏出冈特老宅腐朽的木门时,午后的阳光突然被两道颀长的身影切割成碎片。
格林德沃银白色的长发在风中微扬,玄色长袍下摆扫过丛生的杂草,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邓布利多则站在他身侧半步,镜片后的蓝眼睛在阳光下泛着锐利的光,平日温和的面容此刻覆着一层严霜。
阿塔利亚猛地顿住脚步,怀里的多多,尾巴瞬间蔫了下去,湿漉漉的黑眼睛滴溜溜地转,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
一人一狗几乎同时眨巴着眼睛,像两只被抓包的偷腥猫,默契地转身就往门内缩。
“你们还想走到哪里去?”格林德沃的声音像淬了冰,低沉的尾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阿塔利亚的脚步僵在门槛上,多多则干脆把脑袋埋进主人的臂弯,只露出毛茸茸的屁股。
他干笑两声,仰起头露出一个堪称无辜的表情:
“哎呀,老爸,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和爹地还在纽蒙迦德处理公务呢!”
多多配合地探出脑袋,粉色的舌头耷拉着,“呜~~我跟利亚迷路了!”
它用爪子扒拉着阿塔利亚的袖子,声音委屈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们在这里转了好久,看到这栋房子就想进来歇歇脚,谁知道……”
“迷路?”格林德沃挑眉,冷笑一声打断它。
他抱起双臂,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呵,你继续编,我们继续听着,最好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迷路’到冈特老宅的。”
他向前逼近一步,阴影将阿塔利亚完全笼罩,“我和阿尔都听着。”
阿塔利亚也像被戳破的气球般蔫了下去,脑袋垂得快碰到胸口,银白色的额发遮住了眼睛。
多多也识趣地闭了嘴,只是尾巴还在不安地扫着阿塔利亚的衣角。
邓布利多终于开口,声音比格林德沃温和,却带着更深沉的重量:
“冈特老宅是伏地魔的出生地,这里可能布满了黑魔法的残留。”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阿塔利亚的头顶,“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阿塔利亚沉默着,脚下的碎石子被踢得沙沙作响。
多多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但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