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像融化的蜂蜜,黏稠地淌过霍格沃茨城堡的窗户,在走廊地面投下光斑。
阿塔利亚·Ad·格林德沃将长袍领口微微扯开,丝绸衬衫的银扣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他抱着一摞厚重的《黑魔法防御理论》,走在德拉科和西奥多中间,黑色的校袍下摆随着步伐轻扫过地面。
布雷斯·沙比尼吊儿郎当地甩着魔杖,突然撞了撞阿塔利亚的胳膊:“嘿,阿塔利亚。”
他挤眉弄眼,“我刚交的那个女朋友艾薇儿跟我说,这节课特别有意思。”
阿塔利亚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布雷斯,不愧是斯莱特林的‘情圣’呀,换女朋友的速度比西奥多翻书还快。”
西奥多面无表情地说着:“至少我翻书是为了学习。”
德拉科冷哼一声,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有意思?就那个新来的卢平教授?”
他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穿的旧袍子袖口都磨破了,兜里还揣着块掉漆的怀表——我打赌他连像样的魔杖都买不起。”
潘西·帕金森立刻附和,尖细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石板:“德拉科说得对!你看他那副病恹恹的样子,站在讲台前都像随时会晕倒。”
“我敢说,他教的东西还不如费尔奇的禁闭有用。”
几人拐过拐角,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木门已近在眼前。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只见一个掉漆的深色衣柜孤零零地立在前方,柜门缝隙里似乎透出微弱的晃动。
学生们低声议论着,德拉科眯着眼打量那衣柜:“搞什么鬼?拿个破柜子当教具?”
“欢迎来到黑魔法防御课。”
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卢平教授从衣柜后走了出来。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棕色西装,领口系着一条灰蓝色领带,尽管面带倦容,眼神却异常明亮。
“看到面前的衣柜了吧?”他拍了拍柜门,木屑簌簌落下,“有人愿意猜一猜里面是什么吗?”
“博格特!”托马斯大声回答着。
卢平教授笑了笑:“很好,托马斯先生。”
他走到衣柜前,轻轻拉开一条缝:“博格特会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
他转向全班,“而我们今天要学的,就是如何用‘滑稽滑稽’咒把它变成你觉得好笑的样子——纳威,你先来做示范。”
纳威的脸瞬间白了,他攥紧魔杖,手指关节泛白,在格兰芬多同学的鼓励声中一步步挪到衣柜前。
柜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黑发、穿着黑袍的身影猛地冲了出来——是斯内普教授,他阴沉着脸看着纳威。
纳威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但他闭着眼嘶吼道:“滑稽滑稽!”
下一秒,斯内普教授的黑袍突然变成了一件亮粉色的蕾丝裙,头上还顶着一顶缀满羽毛的女式礼帽。
整个教室爆发出哄堂大笑,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笑得前仰后合。
但斯莱特林的长桌却一片死寂——德拉科猛地一脚踢在地板上,脸色铁青,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该死的胆小鬼!”他低声咆哮,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把斯内普教授变成这副蠢样子!”
德拉科的怒火还在燃烧,灰蓝色的瞳孔死死盯着纳威,仿佛要将纳威烧出两个洞来。
阿塔利亚将下唇咬得发疼才没笑出声。
当他路过纳威的身边时,对着纳威竖起大拇指,骨节分明的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勇士呀!!”
纳威的耳朵瞬间红透,像被火焰烧过的甜菜根,嗫嚅着“谢、谢谢”。
却在转身时被德拉科狠狠一推——格兰芬多的男孩踉跄着。
“勇士?”德拉科的声音淬着冰,灰蓝色的眼睛眯成危险的缝。
“确实勇士,我期待着魔药课。”
队伍像被无形的手推着向前挪动。
博格特在不同人面前变幻形态:
罗恩眼前浮现出巨大的蜘蛛,帕瓦蒂面前是一条巨大的蟒蛇,潘西尖叫着用手袋砸向那个穿着她母亲旧礼服的女鬼。
轮到阿塔利亚时,博格特没有动静,衣柜安静得像座坟墓。
“怎么回事?”卢平教授皱起眉,磨损的袖口随着抬手的动作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
“博格特通常会立刻反应……”
教授,这是不是代表着格林德沃没有害怕的?
拉文克劳的某个女生窃窃私语,声音却像羽毛般飘到每个人耳朵里。
或许是这个样子。
卢平的目光在阿塔利亚平静的脸上停留太久,久到让阿塔利亚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阿塔利亚低低地笑了:不是哦。
他歪了歪头,银白色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扇形阴影,是人就会有害怕的,只是它...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衣柜门板,能力有限?
这句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片哗然。
话音刚,他已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哈利。
男孩的绿眼睛骤然睁大,博格特如黑烟般涌出,瞬间化作摄魂怪枯瘦的身影——腐烂的兜帽下没有脸,只有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
哈利的魔杖“哐当”落地,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哈利!”卢平教授的声音陡然紧绷,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魔杖尖端的银光大盛。
但博格特的形态突变比闪电更快:
黑袍化作银白的月光,一道弯弯的月牙悬在教室中央,冰冷的光晕让卢平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滑稽滑稽!”
他嘶吼着念咒,杖尖迸出的红光击中月光——下一秒,那轮象征着狼人的诅咒竟变成了一只摇摇晃晃的气球,绳尾还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阿塔利亚站在一边看着那只气球可笑着飞舞着。
你害怕什么?
德拉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