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愈发肆虐,雷声轰鸣中,黑暗逐渐笼罩。
突然,列车发出一阵剧烈的晃动,金属骨架在暴雨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阿塔利亚下意识将多多护在怀中,多多毛茸茸的小爪子紧紧勾住他的袍子。
黝黑的眼眸中映出车厢内摇晃的行李架,耳边不断传来附近一些微弱的声音。。
德拉科踉跄着扶住座椅扶手,另一只修长的手指烦躁地敲击着车厢壁。
他咬着牙吐槽道:“这该死的列车果然是要成废铁了!破釜酒吧的黄油啤酒都比它靠谱!”
“嘘。”多多突然竖起耳朵,毛茸茸的脑袋转向车窗,“不是列车的问题哦~~”
它的爪子在结霜的玻璃上划出几道水痕,窗外原本漆黑的雨夜竟泛起诡异的黑灰色雾霭。
雾气如活物般蠕动,逐渐凝结成冰晶攀附在车窗上。
德拉科与阿塔利亚齐齐望去,只见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车窗如同被冻住的泪滴,将暴雨与外界的异象隔绝成模糊的画卷。
列车猛然刹停,铁轨摩擦声刺耳地撕裂空气。
阿塔利亚挑了挑眉,指尖轻轻拂过窗户,留下一道白痕:“好吧,看来是来了‘客人’了。”
“我们得出去招待下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了~~”
他抱着多多站起身时,黑色的大衣下摆扫过德拉科的手背。
后者猛地将多多抱入怀中:“看来我们亲爱的级长大人该去尽他的责任了,再见了,我会看好它的。”
阿塔利亚看着他抱紧多多的手——那双手因紧张而泛白,手指有些不安地捏着它的耳朵。
多多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着德拉科,内心跟阿塔利亚说道:“窝滴魅力阔真大~( ̄▽ ̄)~*”
“对对对,多多你的魅力可比我大多了呢,在这乖乖呆着。”
他不禁轻笑一声,转身抽出魔杖,大步走向车厢门,黑袍在身后扬起如一片夜色。
推开车门,刺骨的寒风裹挟着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感受着温度骤降,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手指攀上脊背,呼吸在鼻尖凝成白雾。
转头望向车道尽头,一团浓重的黑影正缓缓漂浮而来。
斗篷下的躯体仿佛在污水中浸泡了数周,皮肤呈现出灰败的结痂状,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却透着非人的僵硬。
当它缓缓抬起头,阿塔利亚看清了那张“脸”:
本该是五官的位置只有结着灰痂的薄皮,眼窝空洞得如同两个黑洞嘴角裂成一个不成形的大洞,正发出“咯咯”的喉音,像是濒死者最后的喘息。
摄魂怪看到阿塔利亚,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腐臭的气息如浪潮般席卷而来。
它张开双臂,黑袍鼓动如蝠翼,径直冲向阿塔利亚。
阿塔利亚却站在原地,翻了一个白眼,指尖从口袋中掏出一副墨镜戴上,墨镜边框在微弱的廊灯下反射着一抹亮。
他举起魔杖,杖尖直指那团污秽的黑影:“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们。”
杖尖迸发出耀眼的白色火花:“呼神护卫——凤凰!”
刹那间,耀眼且温暖的白光从杖尖爆发,比正午的太阳更炽烈,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
一只尾羽燃烧着白色火焰的凤凰冲破光芒,展开翅膀,尖锐的喙中发出清越的啼鸣。
摄魂怪的黑影在凤凰之光中剧烈扭曲,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如同被灼烧般冒出黑烟。
羽毛掠过之处,冰晶如春日雪融般簌簌剥落。
车厢内被温暖的白光笼罩,霜花褪去,温度逐渐回升,车道恢复了正常的光亮。
阿塔利亚蹲下身,魔杖轻点地面,冰晶在杖尖下绽开一朵金莲。
他歪着头,蹲下身看着蜷缩着角落,瘫在地上的摄魂怪。
它原本灰败的躯体变得如同薄纸,空洞的眼窝中闪烁着微弱的恐惧。
“哎~~这年轻人怎么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呢~~~”
阿塔利亚用魔杖轻轻戳了戳它的‘肩膀’,语气带着戏谑:“在这睡觉着凉了怎么办~( ̄▽ ̄)~*”
摄魂怪毫无反应,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
阿塔利亚轻笑,魔杖尖尖闪烁起微小的白光,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咒语:
“我再给你三秒思考时间——是继续‘睡觉’,还是回答我的问题?”
“三……零!!时间到了。”
摄魂怪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看着他‘核善’的笑容,内心:“你比我还不是人!!!”
它缓缓漂浮起来,黑袍在灯光下微微抖动着,空洞的眼窝转向阿塔利亚,喉间挤出破碎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