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柳陌根本无心听他们的争论,目光紧盯宿文淳。
下朝,柳陌寻了时机进宿府。
“相爷,殿下一事您为何如此心急?若是被抓住把柄,您如何解释?”
宿文淳见状,气定神闲地喂着鱼,“她查不到的。”
“为成事,手段极端了些又如何?”
“现下最重要的是除去靖安侯,把阳西路兵权握在手里。”
宿文淳又规划了不少,与太后合谋,打算将奉昭郡主,嫁给江阳侯独子高琛为填房,起拉拢之势。
下药的事确定了,柳陌心中愧意更深,出宿府后就又回了公主府。
惑绮这会儿还躺在床上,也未梳妆,穿着寝衣,把玩着披散的发丝。
“昨夜逾越之举,臣罪该万死”,柳陌在床前跪下。
“起来吧。”
惑绮没想为难他,料最足的那块还是她亲手递过去的。
柳陌起身后,站在一旁,实在不知该如何赎罪,垂着头,将脑中昨夜的香艳场景一一赶出去。
他认识殿下四年有余。
初见时,他不知礼数,听相爷的令上来给她送礼,见到她时,看失了神,被罚跪了一盏茶。
明知是利用,他却不想将残酷的事实摆在她眼前。
她本就够苦了。
如今,还因为他的缘故……
“你倒好,穿上衣服就去上朝,留我在这,腰酸背痛得起不来。”
“臣的错,要不臣给您揉揉腰?”
此话一出,柳陌先愣了。
他下意识就这么说了……
柔软的腰肢贴在掌心,柳陌连呼吸都轻了三分,生怕又没控制好力道,弄疼了她。
太阳西沉,黄昏时从摘星楼望下去,这时的上京是最美的。
“你要回客栈吗?”
“臣在这待久了不好。”
惑绮没有像以前一样,任由他就此离开,反倒起身抱住他的腰,“你不能陪我吗?”
“反正那个客栈破的要死,哪有我的床舒服,以后住我这不好吗?”
柳陌后退一步,将惑绮从怀中推出,“臣与殿下的关系,还是隐蔽些好。”
他躬身行礼,一副要走的姿态。
惑绮抓着枕头扔在他身上,“今天你要敢走,我把你腿打断!”
“殿下息怒”,柳陌将扔在毯子上的枕头捡起,放回床上,又流畅地跪了下去。
背脊笔直,低眉顺眼,可偏偏又不从了惑绮。
“你!你爱跪就跪着吧!”
惑绮一把抱起枕头,翻了个面,背对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
他如雕像般,身子未晃动分毫。
反倒是惑绮,心疼他跪这么久,不让他跪着,心里又气。
晚膳时间都过了,戈溪第三次上来看,两人还在这熬鹰。
“殿下可要用膳?身子要紧。”
“不吃!”
惑绮捶着床,将手边能拿到的,都朝着柳陌扔去,“我讨厌你!”
“现在就滚!本公主不想看见你!”
戈溪将柳陌带走,喊了侍女来收拾,还传了晚膳。
“柳大人,您该看清一些,当初宿相打的什么主意,殿下年幼不懂,我懂。”
“如今成了,您就该哄着她。”
“下次来,希望您能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戈溪的这番话让柳陌握紧了拳头,却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