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绮带着形似齐小姐的木偶到了齐府,踏入院子起,就感知到了树后微弱的气息。
轻敲了三下门,齐小姐便急匆匆过来打开,将惑绮拉入门内。
“昨日缉妖司的人在,我等到了后半夜都不见你们来,冉遗他没事吧?”
“没事”,惑绮将木偶塞到她手里,“就算被抓了也不要紧,他又没杀人,最多关几个月,遣回大荒。”
“可是我怕,他们认出了画像里的鱼,像是在试探我一样,今日你来这着,外边可能还埋伏了人。”
真聪明的姑娘。
这四方天地不适合她,太拘束了。
“你会嫁给心中所爱的,所有坎坷我给你摆平。”
安抚完齐小姐,惑绮从偏窗飞出明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却还是慢悠悠。
蝴蝶停在了树的分支上,化作少女模样,撑着枝丫低头看树下的人。
“好久不见,小卓。”
“阿绮,我好想你。”
泪珠掉落,滑过脸颊后没入地面,如此真切地看见她,情绪翻涌到说不出话。
一人一妖对视了许久,万籁俱寂,只有思念的心脏在震颤。
“对不起,当初…是我太没用了……”
“卓翼宸,你已经很努力了,别苛责自己。”
“我没法不怪自己,我应该早点让你离开,至少这样,你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惑绮从树上跃下,走到他跟前,用掌心揩去他的泪水,将脑袋靠在他胸口。
“伤口早就好了,是离仑大人救了我。”
卓翼宸的身子忽然一僵,“文潇告诉我,离仑想杀她……”
惑绮为离仑辩驳道:“是朱厌背信弃义,八年前我被关在地牢里,是他们两个救了我。”
“可因为离仑杀了那些坏人,朱厌就用不烬木灼伤了大人的根本。”
“但凡朱厌道歉,他们就不会闹掰,现在倒好,他被封印在槐江谷,朱厌四处风流,结交好友,大人都被气疯了。”
信息量太大,卓翼宸脑子都是乱的,下意识回复,“那些人交由官府处理也是死刑,没必要——”
惑绮瞪大了眼睛,挣脱他的怀抱后,沉声质问:“你是说,那些人本就该死吗?”
“所以…赵婉儿凭什么关他呢?”
“那些来治病的人也不无辜,他们救命的药,可都是妖血,妖丹!”
“离仑他从没想过杀任何人,他只想要自由,想要朱厌的一个道歉,这些话,我希望你带给他。”
惑绮转身要走,卓翼宸却拉着她不肯放开。
“阿绮,别再玩消失了好不好……”
“妖寿命漫长,而我只有百年,我无法在梦里见到你。”
“每次想你,只能从画像里找出些影子,去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思念你。”
“阿绮…我喜欢你…”
没听到任何回答,卓翼宸的心落到谷底,最终放开了手。
惑绮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转身扑进他的怀里,双手勾住卓翼宸的脖子,亲上他的唇。
卓翼宸单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后脑勺,逐渐加深这个吻。
双唇分开后,惑绮将头凑到他脖颈,鼻尖在喷洒的热气仿佛充满了欲望。
“咬吧。”
脆弱的皮肤被尖牙刺破,许久没尝到的香甜让惑绮差点没压制住妖嗜血的本能。
一直到卓翼宸有些脱力,惑绮才给他止血,但却没帮他把伤口治好。
“我送你回去。”
卓翼宸还想说什么,却中了鳞粉,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