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层里衣掀开,卓翼宸又猛地遮了回去,可刚才的画面却在脑海挥散不去。
他的动作让衣服又一次碰到伤口,让惑绮抽了口冷气,娇气地骂道:“疼啊~”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为哪个行为道歉,真是难猜。
手忙脚乱给惑绮上了药,纱布在纤细的腰上绕了好几圈,卓翼宸的脑子越来越乱,脸也红透了。
绑好蝴蝶结后,鼻子的异常让卓翼宸下意识擦去,指尖鲜红的血扎眼,瞳孔震颤着,一声不吭捂着离开了。
惑绮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得意地摆摆脚。
冬日冷得慌,惑绮也讨厌这种天气,扯动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被子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很快睡了过去。
卓翼宸半晌后回来,见她熟睡,便轻轻将被子拢好,退出房内。
外界还在搜查,可崇武营不会查到卓府来,他们大抵都认为卓翼宸恨极了妖,不会包庇。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惑绮才醒来,就迷迷糊糊窝在温暖被窝里,等着卓翼宸送上门。
他也很准时,练完剑后便带着伤药来了。
“你醒了啊,有没有好些?”
“谢谢你,我好多了。”
“我来给你换药,你……”
“好”
其实卓翼宸想问问她能不能自己来,可见她答应的如此干脆,倒问不出口了。
走到惑绮身前,那双眼睛盯得他极不自在,就给自己找了些话头。
“崇武营的箭一般都有毒,可昨天我把箭头给医师查看,上面并未检测出毒性,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你不用担心,我的血能解毒。”
惑绮毫无防备之心的模样让卓翼宸很有好感,可对于她来说却是危险,毕竟人心贪婪,这是哥哥教他的。
“还有别人知道这事吗?”
“没,你是好人,我只告诉了你。”
自从父兄出事后,留给他的是铺天盖地的恶意和怜悯。
惑绮的纯粹触动了他那颗冰封沉寂的心。
“那以后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会很危险”,卓翼宸脸上多了丝温和的笑意。
“嗯嗯”
惑绮掀开被子坐起身,破烂的衣服有些松散。
卓翼宸比昨天镇定了不少,将绷带拆开后撒上药粉,动作熟练。
只是在看见那雪白皮肤时,依旧克制不住地脸红心跳。
“好了,你不要乱动,当心扯到伤口。”
卓翼宸弯腰收拾用过的绷带,惑绮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看向他问道:“我能换身干净的衣服吗?这衣服又破又脏。”
卓翼宸极快地扫了一眼,衣服确实破烂,看着还不暖和,“家里没有适合你穿的,我让下人去买些新衣服给你。”
“新衣服那么多绣娘摸过,没洗我不穿的”,惑绮小声嘟囔,语气有些许撒娇和乞求。
卓翼宸也爱干净,倒也能理解她的小洁癖。
“家里都是男子,我也找不到地给你借衣服,要不你忍一日,我让人洗了尽快用炭火烘干?”
“我不要嘛~”
似是受了委屈,眼泪又决堤了。
“你别哭啊,我给你想办法就是。”
卓翼宸从怀中拿出干净帕子递去,又想到她受伤,他便胡乱帮她擦了擦,烫手似的收回。
“那…那你找身新的,没人穿过的干净衣服给我就行了,衣服哪里分男女,只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