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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凛山之子被瑾王“邀请”到府里小聚一番,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朝堂内外。

就在他们还在想究竟所为何事时,次日,付凛山就命令军队带百姓撤离朔王必经之路。

顿时,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瑾王殿下,您这般作为就不怕寒了付将军的心吗?!”

朝会上,几个性子急的武将已经指着他鼻子开骂了。

楚奕辰目光始终落在楚明澈身上。

几天不见,这小子看起来倒是有了些长进。

至少不会在朝会上紧张地捻衣角了。

“本王问心无愧。”

楚奕辰语气淡淡。

“事情结束之后,尔等会感谢我的。”

“你……”

狂妄至极!

武将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些老东西也真是,楚明远这个黄发小儿有什么可怕的?

要他说,这个没什么背景的皇子就不该让他站这么高!

【宿主,他在心里骂你。】

【看出来了。】

【宿主,你就不怕他们一怒之下把你砍死……】

系统是真心担忧这件事。

它真怕楚奕辰玩脱了把自己搭进去。

【放心吧,暂时死不了。】

楚奕辰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

“肃静。”

上座的楚明澈总算开口了。

“都按瑾王说的做。”

这句话犹如冷水泼入热油,让本就激愤的朝堂瞬间炸开。

然而,龙椅上的新帝说完便起身离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任由身后喧嚣震天。

楚奕辰也在一片或愤怒或鄙夷的注视中缓缓睁开眼。

他神情依旧淡漠,仿佛这场针对他的风暴只是微风拂面。

玄色朝服随着转身划开一道冷硬的弧线,他径直离开了大殿。

与此同时,付家,一处密室。

“父亲…这难道就是王爷送来的杀手锏?”

那枚刻着狰狞狼头的令牌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付凛山的手心。

付白惊了一瞬,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么。

苍狼骑的令牌为什么会在楚奕辰手里?

他又想到先前在北苍看到的那一幕。

难不成…真如窦娘所说,这二人的情谊早已超越挚友?

不然怎么他会愿意把保命用的苍狼骑就这么交给楚奕辰?

“此举……对王爷而言实在是过于冒险。”

付家与楚奕辰,表面上还是处于不和的阶段。

若北苍精锐引入国境一事暴露,付家最多会被说是被瑾王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楚奕辰可就会一举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朔王来势汹汹,若无奇兵,京城危矣。”

付凛山深吸一口气,终于决然道。

“执行命令,联络苍狼骑,让他们依计划行事。”

【他还是不肯冒头?】

瑾王府,楚奕辰放下书卷,指着一角。

“把这个放那边。”

【没有哇宿主,朔王一直猫在那一处不肯出来。】

【那他肯定是没留什么兵在京城。】

楚奕辰冷笑一声。

皇叔啊皇叔,虽然不知你为何不惜利用替身都要留在京城是为何……

此刻京城全面封锁,你想往外传消息恐怕也传不出去了吧。

作为替身的假朔王还在一往无前地带着兵往这边赶。

躲在京城的朔王怕是都要急死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宿主,你笑得好坏。】

楚奕辰:……

数日后,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朔王”大军势如破竹,沿途几乎未曾遇到像样的抵抗。

只有被焚毁的村庄和空荡荡的粮仓。

不少将士都觉得这瑾王已经无计可施,更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好几支满载木炭的骡马队伍,混在逃难的人群和零散的商旅中,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朔王大军的队伍。

他们面色黝黑,衣衫褴褛,虽是北苍人的外貌,却操着各地的口音,看起来与真正的流民无异。

朝堂上,弹劾楚奕辰“畏战纵敌”、“祸国殃民”的奏折堆积如山。

楚奕辰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变本加厉,又放弃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隘口。

反对的声浪几乎要将他淹没。

甚至一些原本中立的大臣也开始动摇。

楚明澈看着那些指责楚奕辰的奏折,心绪万千。

他相信五哥一定有他的道理,但面对如此汹涌的舆情,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陛下,”

一个太监小心翼翼地上前。

“瑾王殿下求见。”

“快请他进来。”

楚明澈整理了一下衣袍。

这还是楚奕辰这么久以来主动来找他。

楚奕辰走进来,脸上表情与前些日子并无什么变化。

他扫视了一圈案上堆成山的奏折,淡淡开口。

“陛下只需记住,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提点到这里,要是楚明澈还是无法静下心处理他该处理的事。

这个皇帝他也没必要再当了。

说完,楚奕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楚明澈拿起奏折,遮住下半张脸。

内侍远远站着,只能看见楚明澈颤抖的身体。

这瑾王……果真是太强势,这陛下竟然惧他至此。

楚明澈压抑不住嘴角的笑容,要不是有人在这儿,他都要笑出声了。

五哥…还是那个五哥。

他没有变。

他还在帮助自己。

【宿主,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走出宫殿,一直没有吱声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

【一起说。】

卖关子失败。

系统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说。

【好消息嘛…苍狼骑成功混进了队伍里。】

【坏消息就是…潜伏在京城里的朔王,有动静了。】

某日,深夜。

朔王中军大营外数十里,一处重要的临时粮草囤积点。

守卫的士兵打着哈欠,看着不远处几支缓缓走进的炭队并未在意。

这些天,这样的流民队伍太多了。

然而,就在炭队靠近营寨栅栏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些看似笨重的炭筐猛然被掀开。

漆黑的木炭下面,是闪烁着寒光的弯刀与强弩。

那些“卖炭翁”眼中凶光毕露,如同挣脱束缚的恶狼,以惊人的速度扑向守卫,动作干净利落。

瞬间,血光迸溅。

与此同时,数支火箭精准地射入了粮草堆中。

干燥的草料遇火即燃,顷刻间便蔓延成一片火海。

消息传到中军大帐,“朔王”接到粮草被焚,后方遇袭的战报时。

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

他终于明白,这个他一开始就轻敌之前的瑾王,他的“退缩”并非怯懦,而是毒辣的诱饵。

那些空城与焦土,都是为了让他孤军深入,将补给线拉长。

然后……然后用这把来自北苍的利刃,给他致命一击。

怎么办……已经,走到这里了……

“朔王”额头冒起冷汗。

他……他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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