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浴室,黑曜石般的瞳孔盯着那张床有些走神,前两天抱着她相拥而眠,又轻轻漫步在整个别墅,眼底的余光十分不舍的扫过所有年味挂件,前几天慕颜辞跟他一起挂上的,如今睹物思人,哪哪都是她的影子。一切美好,被他自己亲手给斩断了。
林管家走过来,“少爷,太太跟小小姐没跟你一起回来?”
贺沿深淡淡回应,“嗯。”
林管家,“少爷,有什么想吃吗?”
“不了,你去忙。”
贺沿深眉眼寡淡,没什么语气回答。
见男人神情有些令人发颤,林管家摆摆头,本来再问问太太小姐,还是算了。
男人拿出手机,在兄弟群,「帝豪酒吧,速来。」
慕颜辞没有回慕家老宅,怕慕家人看见担心。
而是来到自己租的房子,云中楼。
从柜子里拿出之前买的酒,瓶口朝着嘴角仰头一阵猛灌,酒汁顺着嘴角流落直脖子,打湿衣服领口,似乎都没任何感觉,
只想喝醉,似乎只有醉了才能忘了那一幕,泪从眼角滑落,绝美的脸蛋上尽显苍白,割裂。
嘴里一声又一声念着,“贺沿深,贺沿深”。
又笑的悲哀又破碎,“你知道吗?我真的打算找到你跟你重新来过,而这个时候给我致命一击,真是会挑时间。”
酒劲上来,摇晃着步伐往卧室走去。
或许睡一觉,醒来也许就雨过天晴。
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摊在床上,又侧着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带来一些安慰和安全感。
然而,她的抽泣声却无法被掩盖,那低低的、压抑的哭声,像一把把利剑,刺破了寂静。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浸湿了枕头,也浸湿了她那颗破碎的心。
白欢语在祁承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她的手机关机,一直联系不上慕颜辞。心有些急了。
白欢语便驾车来到慕家老宅。
匆忙大步跨进会客厅。
见慕外婆陪着心心正在玩玩具,上前,“外婆,辞辞呢?”
“她没在家里。”
慕外婆抬眸看着白欢语。
见白欢语着急的样子,担忧道:
“辞辞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就是来找她玩。”白欢语淡淡的解释。
“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心心眨着眼看着白欢语。
“心心,阿姨改天带你玩,给你买阿姨最喜欢的粉红豹送你,我现在找你妈妈是工作上的事。”白欢语弯身轻握着心心手臂耐心哄着。
语落,贺心心极认真说着,
“那你说话要算数哦,爸爸说,说话骗人会着雷劈哦!”
慕外婆不放心,眼里尽显疑惑,
“真的没事吗?”
白欢语摇摇头,“真的没事,别担心。”
白欢语,又开车来到祁承的帝豪酒吧。
侍者上前,“白姐,你来了,老板在201。”
“好,你先忙。”
推开201。见顾易萧,唐逸,贺沿深都在。
“祁承”,白欢语不开心吼道。
祁承立马起身上前把她拥在怀里,“欢语宝贝,怎么了?”
“我找不到辞辞。”
有些着急的说道。
“我跟你一起找。”祁承耐心的哄着。
贺沿深闻言,眉心微拧,心跟着噔噔一一沉,拿出手机,看着车的位置,在云中楼的地下室,心跟着放下来了。
顾易萧脸色微动,立即起身,“我跟你们一起找。”
唐逸跟祁承同时摸了摸鼻子,看向贺沿深。
贺沿深坐在那深幽的眼眸看着顾易萧,一言不发。
拿起外套,直接走了出去。
拿着手机给祁承发了一条信息,
「你们不用找了,我知道在哪。我的事,你们不准给顾易萧透露半个字。」
祁承拿着手机看了下,看了一眼包间里的人,“不用找了。人没事。”
贺沿深开车来到云中楼,从中控拿出钥匙。
来到门前,这一刻,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里面的她,垂眸沉沉看着手握着门把手,下一秒又松开,在门外久久徘徊。
深吸一口气,不管她等下怎么生气,只确定她是否安全,看一眼就走。
打开门,扫过客厅没人,轻步来到卧室,见她在床上睡觉,又觉得这一刻庆幸。她醒着,他如今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轻脚走到床边,垂着头贪念看着的睡颜,前段时间的愉快相处,犹如一场美梦。
不由控制的坐在床边,闻着一股酒味没眉头一皱,墨黑的眸色一沉再沉,修长的手里紧拽被子一处,沉沉看她枕头湿润的地方,是哭过,而男人眼里微渐猩红,哽咽沙哑低语:
“对不起,颜颜。”
惓念盯着女人脸看了片刻,忽然感觉不劲,立即伸手摸了摸额头,烫的厉害。心跟着一紧。
随后解开被子,里面温度更高,床单,睡衣被高烧流的汗液湿润了。
立马拿手机拨通祁承电话,厉言道:“带你女人过来,颜颜发烧了,云中楼,不准带不相干的人来。”
酒吧包间里,祁承拉着白欢语就出包间。
顾易萧看着他们着急离开的背影,微眯着眼睛,看向唐逸,
“你知道他们什么事?”
给顾易萧感觉应该与慕颜辞有关。
唐逸耸耸肩,“不知道。”
想到发生的一切,又忍不住问道:“老顾啊,如果阿深跟慕颜辞离婚了,你如何?”
顾易萧喝了一口酒,毫不掩饰,“那就争取一下。”
唐逸拿着酒杯把玩,恐怕这次慕颜辞意志坚定的要离婚,阿深应该不想离,就算离了,以他的了解,他也不会让别的男人靠近慕颜辞。
好言相劝,“世上女人千千万,何必呢?再说,我们该叫她一声嫂子。”
顾易萧将杯子微重放在桌子,语气僵硬,“你说你这几年你交的女伴也够多,有没有真的忘记那个人。”
“顾易萧……”唐逸重重的念着这三个字。
接着喝了一口酒,缓缓道:“我们四个是兄弟,我才这样相劝,我不想你跟阿深因为一个女人而决裂。再说他们之间有孩子,即便离婚了,这辈子想剪都剪不断,我不希望你因一时意气做错事。”
顾易萧抽出一根烟递给唐逸,“你现在律师不做了,改行做居委会大妈调解工作。”
唐逸接过烟点燃,“调解也是律师工作中一项,我免费为你调解,你知足吧!”
“呵,我谢谢你,唐大律师。”
又说一句,“我会有分寸。”
唐逸跷着二郎腿,“行,我不管你们的那些爱恨情仇。”
云中楼里
白欢语看着地上的床单睡衣。往床上看了看,
又看向贺沿深,冷言道:“你对辞辞做了什么?”
贺沿深眼角冷意瞥过白欢语,“她是我老婆,我想做什么要跟你汇报。”
“你……你别忘了今天清晨发生的事,你们现在永不可能。”
这句话戳中男人的中心,浑身戾气骤然凝聚,语气也随之冷厉,
“快看,看完病就快离开。”
白欢语从贺沿深身边路过,不屑的“切”一声。
从医疗箱里拿出温度计,测量后显示39度,属于高烧,注射完皮下退烧针。
转身抱拳,看向两男人,“你们请离开,我会照顾她。”
贺沿深想她醒来,应该不想见到他,暂时不见,等他查清了,给自己给她一个交代,拉着祁承就离开了。
两人来到车上。
贺沿深有些心疼看着祁承,“你真要跟白欢语结婚?”
祁承挑眉,“是啊,我都在暗中操作吴家了。”
贺沿深漫不经心敲着方向盘,“脾气太大了,怕你婚后有的受?”
祁承挑眉,讪笑一声,“你不会是跟嫂子感情不顺,也看不得我好。”
贺沿深嘴角一扯,大方承认,“是啊,有这种想法。”
“你变态吧!”
祁承无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