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像潮水般淹没意识,林墨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手脚被铁链锁着,勒得骨头生疼。四周是熟悉的潮湿气息,墙上的刑具泛着寒光——他竟又被带回了之前的囚室!
“醒了?”瑞王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林墨啊林墨,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天真?被同一个人骗了两次,真是辜负了你父亲的算计。”
林墨猛地抬头,眼中喷出怒火:“白梅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瑞王缓步走出阴影,手里把玩着那卷从林墨身上搜走的证据,笑容残忍:“她?她是我养在影阁的棋子,从十岁起就在我身边,学的就是如何骗人。你以为她对你的那些‘情意’,那些‘挣扎’,全都是演给你看的戏码罢了。”
“不可能!”林墨嘶吼着,铁链被他拽得哗哗作响,“她在巷口帮我引开追兵,在暗道里……”
“在暗道里故意让你看到她‘受伤’,故意让你相信她?”瑞王打断他,笑得更欢了,“那都是我安排的!就是要让你彻底信任她,把证据乖乖交出来。你看,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林墨的心脏。他想起白梅在树林中含泪的眼神,想起她在巷口那句“等你好消息”,想起她在暗道里“扭伤”脚踝时的痛苦……原来全都是假的!
“你们这群畜生!”林墨的声音嘶哑,泪水混合着屈辱和愤怒滚落,“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死?”瑞王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那卷证据拍了拍他的脸,“现在可不能让你死。我要让你看着我如何拿着这些‘证据’,反咬李大人一口,说他勾结影阁,意图谋反。我还要让你看着太子毒发身亡,让陛下众叛亲离,最后把这江山交到我手里。”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墨,眼中闪烁着疯狂的野心:“到那时,我再把你拉到刑场,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宣布你父亲当年的‘罪行’,让你们林家彻底身败名裂!”
林墨气得浑身发抖,却挣脱不了铁链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瑞王拿着证据,大笑着走出囚室。
门被关上的瞬间,林墨的心彻底沉入谷底。证据没了,解药还在身上却无法送出,白梅的背叛像一根毒刺,扎得他连呼吸都觉得疼。
不知过了多久,囚室的门突然又被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动作极快地用匕首撬开铁链的锁芯。
“又是你?”林墨闭上眼,声音里满是疲惫和绝望,“瑞王又让你来演哪出戏?”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解开他的铁链,拉着他就往外跑。林墨挣扎着不想动,却被对方死死拽住。走出囚室,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他看清了来人的脸——竟然是白梅!
但眼前的白梅,与之前又有些不同。她的头发束得更紧,眼神锐利如刀,嘴角没有了之前的柔和,反而带着一股英气。
“别废话,快走!”白梅的声音比之前沙哑几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不会再信你了。”林墨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眼中满是戒备,“瑞王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他?”
白梅急得跺脚,从怀里掏出半块梅花玉佩,塞到他手里:“这个你认识吧?这是你外公给我母亲的信物!我才是真正的白梅,之前那个,是瑞王找的替身!”
林墨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与自己一直佩戴的那块正好能拼合在一起,纹路严丝合缝。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替身?”
“对!”真白梅语速极快,“瑞王当年杀了我父母,却留下我当人质,找了个孤儿冒充我,养在影阁当棋子。我被他们关在暗牢里,直到昨天才逃出来。那个替身拿着我的信物,模仿我的笔迹,就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
林墨的脑子一片混乱,真的?假的?他已经分不清了。
“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他紧紧攥着玉佩,指尖发白。
“天工图的密码,除了我和我祖父,没人知道完整的!”真白梅急道,“那个替身只知道石碑上的部分,不知道要结合你母亲的发簪才能解开最终的秘密!你母亲的发簪,是不是刻着‘梅’字?”
林墨浑身一震——母亲的发簪是贴身之物,上面的“梅”字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连张砚都不知道!
“是真的……你是真的白梅……”他喃喃道,心中涌起巨大的愧疚和后怕。原来自己一直错怪了真正的白梅,还差点被替身害死!
“别愣着了!”真白梅拉着他往走廊深处跑,“替身已经带着假证据去骗陛下了,我们必须赶在她前面,揭穿瑞王的阴谋!”
两人刚跑到走廊尽头,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影阁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这边!”真白梅拉着林墨拐进一个隐蔽的楼梯间,“从这里可以上到屋顶,能直接逃出据点!”
林墨看着她坚定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这一次,他选择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