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
这是什么危险的渣男发言？
小鱼儿你肯定是在打击报复！
林悠虽然心里对杜昭渝有愧疚，不敢过多欺负她，但林悠更知道，当女朋友生气叫你离开时，你只需要紧紧的抱住她。
“放开我。”
“小鱼儿，你答应过给我一点时间的。”
“我那是答应给你点时间去做选择。”
“在此期间，难道你不把我当男朋友了吗？”
杜昭渝没再说话，安静的待在林悠的怀里。
林悠并没有再多余的动作，他“哄骗”杜昭渝来办公室一起学习，只是为了让两人在一个安静的私人环境里，更好沟通。
不是为了进行亲密行为。
在杜昭渝心里没有接受王小艺之前，林悠的亲密行为，只会让她觉得，林悠也是这样对待王小艺的，那样的话，杜昭渝的心里只会愈加难过。
亲密行为只有在你情我愿你侬我侬时，才能给互相之间带来正向体验，否则，只会把爱人推得越来越远。
林悠恪守着这一点，除非杜昭渝自己主动愿意，否则，抱抱就是他现在最大的尺度。
过了几分钟，林悠感受到两人的心情都平静下来，轻轻松开杜昭渝。
在杜昭渝疑惑的眼光中，林悠咳咳两声，“小鱼儿，其实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个正人君子，如果你不愿意，我是绝对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杜昭渝红着脸，撇过头去。
是谁之前干过那么多变态事情的？
杜昭渝咬着牙嘴唇，“你还学不学了？”
林悠满脸疑惑道：“学什么？小鱼儿，现在都过了十一点了，莫非……你今晚想和我一起过夜？”
杜昭渝脸色一变，低头看了眼手机……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杜昭渝刚想反驳，林悠下一句话又来了。
“小鱼儿，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忘记时间的流逝了？”
如果杜昭渝不爱林悠了，那么林悠这些话就算是性骚扰，杜昭渝不会给林悠任何好脸色，但……
杜昭渝还爱啊。
红着脸道的杜昭渝气愤道：“你闭嘴！”
林悠立马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老老实实不敢再说任何话，安静站在一边，看着杜昭渝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桌面上带来的教材和纸笔。
杜昭渝终究不是笨蛋小女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手上的动作也利索起来。
林悠看着杜昭渝收拾好东西，背起包，转过身看着自己。
“你送我回去。”
林悠愣了愣，他本以为要“强行”送杜昭渝回去。
“好的，那走吧。”
离开办公室，一路路过隔壁不远的NS方程课题组实验室，师姐唐贞仪已经“听话”回去好好休息了，整个数院大楼里似乎只剩下林悠和杜昭渝两人。
直到走出数院大楼，从北园来到南园，最后来到女生宿舍楼下。
一路上，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但林悠却感觉轻松自在。
修罗场爆发后，杜昭渝依旧给了他时间和机会，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局面。
直到杜昭渝依旧不停的迈步，准备走进女生宿舍楼的大门，林悠才有些急了，一把拉住杜昭渝的手。
杜昭渝心里有些生气，她不是耍小性子的女生，但……一路上那么远，臭林悠一句话都不和她说。
杜昭渝扯了扯被林悠握紧的手掌，尝试挣脱。
两人在女生宿舍楼一门大门外，形成了短暂的“僵持”。
一楼大门内，换班的宿管阿姨正精神着，手里的瓜子才磕了十几粒，看到一个男生在“纠缠”女生，女生“挣脱”不了，立马觉得来活了。
阿姨把瓜子壳一撂，围裙上拍拍手，膀子一掐就站起来。
人未到，声先至。
“阿要死啊！——前面那个小炮子子！手松掉松掉！当这块是你家客厅啊？”
林悠听到有人说话，表情有点懵，看清是宿管阿姨后，脸上露出笑容。
“阿姨，你误会了……”
宿管阿姨三步并两步冲过来，手指头差点戳到林悠的肩膀上，就着灯光看清林悠的长相后，宿管阿姨愣了愣，但还是大声道：“哎，小杆子，不要以为你长得帅哎，我就表讲你啊！你看看你看看，把人家小姑娘堵这块，赖不叽叽的像什么话！人家脸都涨通红看不见啊？”
林悠有些汗流浃背了，来了南都市快一年，林悠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图书馆里，平时接触的也都是说普通话的同学和老师，对南都市本地话只能听懂个大概。
“阿姨，你误会了，这是我女朋友，我们闹了些小矛盾……”
“女朋友也不能随便拦住……”
林悠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杜昭渝十指扣住他的手，拦在他身前，面对着宿管阿姨。
“阿姨，谢谢你，我刚才就是走得快了点，我男朋友有事没和我说完，你误会了，我们确实是情侣，也没闹矛盾。”
说完，杜昭渝牵着林悠的手，走到不远处的僻静处。
“对不起，我没想这样……”
“对不起，小鱼儿，我也有错，我就是想问问你，明天还和我一起去看师娘吗？”
杜昭渝点了点头，“去，当然去。”
林悠松了口气，继续问道：“后天胡仙老师家呢，你还去吗？”
杜昭渝有些羞恼，觉得自己似乎不像个在逼花心男朋友二选一的女朋友，更觉得自己最近情绪波动太大，都有些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去去去！都是你的长辈，我敢不去吗？你知道我喜欢你，舍不得你，还在这问问问问问！”
林悠听完愣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后，心里有些心疼，他把杜昭渝拉进怀里轻轻抱住，犹豫了片刻，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上去。
杜昭渝没有片刻挣扎，仰着头，双手环住林悠的脖子，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
许久之后，两人分开。
杜昭渝擦了擦通红的嘴角，走向宿舍楼里面，临进去前，杜昭渝停了片刻，背对着林悠道：“我可没有接受王小艺，你……快点做决定。”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林悠望着杜昭渝的背影，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含金量，虽然这不足以让杜昭渝接受其余好朋友，但至少……给了他巨大的操作空间。
……
翌日。
上午，林悠还在办公室里忙【NS方程】下一阶段的任务时，接到了郑教授的电话。
“……这篇论文我和院里一个也研究过NS方程问题的教授一起看过了，他觉得你这论文非常厉害，给了他很大的启发，林悠，你这论文直接发出去，会不会启发了别的正在研究NS方程问题的数学家？”
虽然上传了预印本，版权不会有问题，但如果思路启发了别人，被别人捷足先登，解决了NS方程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
这种事情在科学史上也不是没发生过。
林悠不以为意道：“老师，这篇论文就算火速审稿，上期刊至少也得三个月左右吧？难道别的数学家也和我一样，三个月后就能完全解决NS方程存在性与光滑性的问题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会儿，郑教授的声音大了不少，“我是不是听错了，林悠你说三个月后你就会解决……”
林悠笑了笑，笃定道：“老师，您耳聪目明，春秋鼎盛，当然没听错。”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会儿，郑教授呼吸急促道：“你之前关于研究所的规划，全部作废！我现在就去帮你去重新做一份，今天下午下班前，带上你那篇论文，我和你一起去找校领导！”
林悠提醒道：“老师……今天中午和下午，我和师娘约好了，带杜昭渝去家里做客，吃完晚饭才走。”
郑教授激动道：“师娘算……呃，师娘的话，那就等明天吧，咳咳，刚好晚上我有充足时间，帮你把那份规划好好修改一下……”
师徒俩接着又聊了两句，挂断电话前，郑教授加了句，“记得把贞仪也一起带上。”
于是原本林悠和杜昭渝小情侣拜访师娘，变成了NS方程课题组与南都大学数院唯一院士的小规模学术研讨会。
林悠谨遵师命，开车去接杜昭渝时，车里已经带上了唐贞仪。
“老师真是的，小鱼儿第一次见师娘，还让师弟你带师娘最爱的我也去，万一师娘太喜欢我，对小鱼儿只有99分的热情，没达到100分的话，那该怎么办呀~”
主驾驶的林悠一阵沉默。
唐贞仪也就习惯性“作妖”，看到师弟不搭话，立马不干了，“师弟，你冷暴力我啊，现在可不是在搞学术，你不是组长，更不是教授，只是小小的师弟而已！”
林悠礼貌提醒道：“师姐，我认识小鱼儿那么多年，无论男女老少，我就没见过小鱼儿搞不定的人，很快，师娘最喜欢的崽就会是小鱼儿了，不信你等着看吧……”
中午。
热热闹闹吃完饭，厨房里，林悠和唐贞仪排排站在洗碗池边上，林悠拿着抹布，唐贞仪倒着洗洁精。
身后的客厅里，师娘拉着杜昭渝的手，两人依偎在一起，如同祖孙一样亲密又和谐。
虽然是师徒辈分，但按照年龄，师娘和林悠杜昭渝的祖辈是一代人。
“师姐，你怎么不去和师娘贴贴啊？”
唐贞仪满脸挫败，“师娘让我来洗碗，她怕小鱼儿误会……”
洗完碗后，林悠和唐贞仪回到客厅。
林悠看了眼杜昭渝，她心情看起来不错，和师娘相处得很好。
师娘虽然过分热情，但却全是发自真心，杜昭渝对待真心向来也是回馈真心，并不会觉得师娘的热情会让自己局促难受。
坐在沙发角落里的郑教授给师娘使了好久眼色，终于，在下午两点前，师娘脸色一变，气呼呼看着郑教授道：“老头子！非要趁着小鱼儿第一次来，讨论什么学术工作！你就不能下次再说嘛？！”
郑教授面色发苦，下意识道：“确实是悠悠的事情急，不赶紧把事情商议下来，研究所马上就要立项进入设计阶段了……小薇你不是昨晚就答应我了吗？今天……”
师娘脸色一变，露出一丝羞涩，“老头子你瞎叫什么？！行行行，你们谈正事，我去收衣服……”
师娘名字叫宋怀薇，小薇肯定是郑教授私下才这么叫的，被当着三个晚辈叫出来，师娘即使六十岁了也忍不住害羞。
不过，师娘，下午两点太阳还没下山你就收衣服嘛……
哈哈哈！
林悠、杜昭渝、唐贞仪三人悄悄对视一眼，努力忍住才憋住了没笑出声来。
接下来，郑教授开始进入正题，和课题组开始畅聊关于最近这篇论文的内容。
郑教授虽然没正经研究过NS方程相关问题，但他的主研领域包括了偏微分方程。昨天一个下午加晚上，郑教授和院里研究过NS方程的教授一起研究了这篇论文许久，现在正有许多心得和想法，想要和林悠三人沟通。
“这个时空涡通量守恒的广义光滑性判据……”
讨论起学术，无论是郑教授还是课题组三人，都很快进入状态。
林悠主答，唐贞仪作为补充，杜昭渝数学水平虽然不够，但因为这篇论文的编写她是最后一棒，她在林悠的讲解下，已经基本理清了论文的全篇思路，也能勉强听懂关于数学部分的讨论脉络。轮到她负责的实验部分，也能很好的沟通解答。
郑教授对论文质量自是满意，但现在和课题组三人对论文内容进行讨论后，心里满是惊喜。
林悠向郑教授提起这篇论文时，就说起过课题组三人都有贡献，那时郑教授只当是林悠说的场面话。
现在讨论沟通后，郑教授惊喜发现，林悠带领团队的能力果然非同一般，比起郑教授自身还要强上许多。
郑教授可没本事在NS方程这样的难题中，把杜昭渝和唐贞仪安排进去，而且能够针对两人的水平和特性，让两人真正参与进来，并做出了实质性的贡献。
这已经不能算得上知人善用了，几乎是妙到毫巅的学术研究安排！
两个多小时的讨论，郑教授脸色红润、精神焕发。
宣布结束后，郑教授埋头走进书房，继续专心修改林悠那份研究所的规划。
“你们干什么了？老头子看起来这么开心？”
唐贞仪啧啧两声，嘿嘿笑道：“师娘，老师可能是想起了年轻时和您谈恋爱的往事了~”
师娘嫌弃的看了眼唐贞仪，“贞仪，你就不能正经点，你看看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