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的敲击声断断续续,像在试探又像在示威。余晚星屏住呼吸,拉着许明躲到窗边,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暮色里只有树影摇晃,敲击声突然停了,再没其他动静。她悬着的心没敢放下,黑袍人连上门挑衅都敢做,说不定还会用更隐蔽的手段盯着许明,光靠应对话术和甩人技巧不够,必须让许明知道“遇到危险该找谁帮忙”。
第二天清晨,余晚星特意暂停了面食制作,让许兰在家照看许亮,自己则带着许明去镇上。刚走到镇口,她就指着不远处一个穿深蓝色制服的人,压低声音对许明说:“明儿你看,那个人就是捕快,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找他们,比找任何人都管用。”
许明顺着母亲的手指看去,只见那捕快腰杆挺直,腰间挂着一把长刀,制服胸口还绣着一个小小的“捕”字。“娘,怎么确定他是真捕快,不是坏人装的呀?”许明小声问。“你看他的衣服,只有真捕快才能穿这种带‘捕’字的制服,而且他们说话做事都很严肃,不会随便跟小孩子搭话要东西。”余晚星一边说,一边拉着许明往捕快方向走了几步,让他看得更清楚,“记住,捕快的鞋子是黑色的厚底鞋,走路声音很稳,不会拖拖拉拉的。”
两人跟着捕快走了一段路,直到捕快走进一栋挂着“镇衙公堂”牌匾的房子。朱红大门敞开着,门口还站着两个手持木棍的衙役,神色严肃地守在两侧。余晚星指着那栋房子说:“这就是公堂,是咱们镇上断案、管治安的地方,捕快和衙役平时都在这里当值。要是你被跟踪甩不开,或者有人欺负你,就往这里跑,只要进了这门,没人敢再乱来。”
她带着许明走到门口,指着门楣上的牌匾和两侧的衙役:“你看这‘镇衙公堂’四个字,再记着门口有穿灰布衣、拿木棍的衙役,下次就算走丢了,凭着这些也能找到这里。”许明盯着牌匾和衙役看了好一会儿,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认真点头:“娘,我记住了,有危险就往有‘镇衙公堂’牌匾的地方跑。”
“不光要跑过来,还要大声喊求助。”余晚星拉着许明站在公堂门口,教他练习喊话,“你要大声说‘有人跟踪我,求衙役大哥帮忙’,声音越大越好,衙役听到了就会出来护着你。”
许明有些害羞,嘴唇动了动,只发出很小的声音。余晚星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鼓励:“别害羞,遇到危险时,小声说话没人能听见,只有大声喊,衙役大哥才知道你需要帮忙。你再试一次,像上次在院子里喊弟弟回家吃饭那样大声,好不好?”
许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扯着嗓子喊:“有人跟踪我,求衙役大哥帮忙!”清亮的声音在公堂门口回荡,门口的衙役立刻看了过来,其中一个还往前走了两步,问道:“小家伙,怎么了?真有人跟踪你?”
余晚星赶紧拉着许明上前,笑着解释:“劳烦衙役大哥费心,我们是教孩子遇到危险怎么求助,不是真遇到事了。”衙役了然地点点头,叮嘱道:“教孩子这些是对的,最近镇上不太平,让孩子出门多留心。”说完才退回原位。
许明看着母亲,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娘,我刚才喊得够大声吗?衙役大哥都听见了!”“够大声!”余晚星揉了揉他的头,“以后真遇到危险,就这么喊,衙役大哥肯定会帮你的。”
两人在镇上又转了一圈,余晚星特意指给许明看几个“安全点”——张叔铺、成衣铺、粮铺,告诉许明:“这些地方平时人多,要是你在半路上遇到危险,离公堂远,就先往这些地方跑,里面的人都认识你,会护着你的。”许明一一记在心里,还主动说:“娘,我知道了,要是在东边遇到危险,就往张叔铺跑;在西边,就往粮铺跑。”
傍晚,母子俩准备回家时,许明突然指着远处一个身影说:“娘,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灰衣人?”余晚星顺着许明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灰衣服的人正站在街角,双手背在身后,远远地盯着他们。她心里一紧,赶紧拉着许明的手加快脚步:“别回头看,咱们赶紧回家,路上别跟陌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