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大战的硝烟渐渐散去,洪荒大地上的劫气也如同退潮般,一点点消融在天地之间。周山之巅,青渊道观的后院,化宝台静静矗立,它本是用来炼化灵气、转化宝物的法台,此刻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它的台面上,泛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然而,此刻的青乾正站在道观前,望着那逐渐消散的洪荒劫气,心思却飘向了远方。他看着西方,忽然想起了一处地方——万寿山的五庄观。据说那位地仙之祖镇元子,早已化形成功,不知修为如今到了何等地步?正好,我也久未外出,何不前去一见?
想到此处,青乾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走到后院一处古老的五针松下,轻轻一探手,便从松树上抓来了五颗饱满的松果。他交给道观中的童子,嘱咐道:“你们好生看管道观,我出去一趟,或许数年,或许更久。”
说罢,身形一晃,青乾便化作一道流光,向西而去。这一路,他并未急于赶路,而是随心所欲,游山玩水。观奇峰异石,赏云海日出,品灵泉仙酿,访隐士高人。洪荒虽大,但在他如今的修为下,也只是一段段风景。时光荏苒,数年光阴如白驹过隙,青乾一路西行,倒也逍遥自在,并未遇到什么阻碍,最终抵达了那传说中的万寿山。
远远望去,万寿山果然仙气缭绕,仙光阵阵,山势高峻,气势峥嵘,根脉似乎还连接着遥远的昆仑山脉。柏树挺拔,白鹤栖息其上,猿猴在藤蔓间嬉戏。空中彩云汇聚,如同万道霞光汇聚于此。近前看去,山门之上,赫然刻着两行大字:“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青乾抚须笑道:“日出东方照万山,万寿山巅美无边。”他这诗句一出,似乎惊动了观内。
只听“吱呀”一声,观门大开,走出一对童子来,一个清秀,一个明净,正是五庄观的清风、明月二童子。
“见过大仙!”二童子行至近前,躬身行礼,“我家老爷素闻仙鹤为灵禽,今日见大仙座下白鹤(注:假设青乾有白鹤),便知有真仙来访,故命我二人前来迎接。有失远迎,还望大仙恕罪。”
青乾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二童子步入观内。观内景致清幽,药圃芬芳。穿过几重庭院,便见一道身影坐在主位之上,身穿百衲袍,系着吕公绦,手摇尘尾,脚蹬三耳草鞋,正是五庄观之主,地仙之祖——镇元子大仙!
“道友,别来无恙?”镇元子放下手中的尘尾,站起身来,笑容可掬。
“镇元子道友,久仰大名!”青乾也拱手还礼,“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二人落座,童子奉上香茗,开始叙话。言谈间,镇元子便命清风明月去后园采摘了几枚人参果,端上来献与青乾品尝。青乾也不客气,接过果子,细细品味,果然是仙家至宝,清甜甘冽,回味无穷。
品尝完人参果,青乾便将先前从五针松上摘下的五颗松果取出,双手奉上:“区区薄礼,不成敬意,道友请笑纳。”
镇元子接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五颗松果,入手沉甸,隐隐有松木清香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灵气波动,似乎不凡。他哈哈一笑:“青乾道友此礼,倒是别致,不知这松果有何妙用?”
青乾笑道:“此乃我山中所产,略带一丝化形之效,或许道友的灵根们会喜欢。”
茶歇之后,二人便开始论道。他们各自阐述对大道的理解,相互印证,时而点头赞同,时而激辩不休。青乾的青渊一脉道法神通,与镇元子所修的天地自然、人参果树相辅相成的大道,在碰撞中产生了奇妙的火花。这一论道,便是一日之久,直到夕阳西下,霞光满天,二人方才意犹未尽地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二人再次与人参果树下交谈。
青乾提及这场大战对洪荒格局的影响,以及劫气消散背后所反映的天道循环、因果报应。
镇元子作为地仙之祖,对天地大势有着深刻的洞察,从更宏观的角度分析这场劫难对整个洪荒世界气运、灵气分布的影响,以及天道如何通过劫难来筛选和重塑秩序。
二人的论道,很大一部分会是各自阐述自己大道的核心思想、修炼法门、以及对“道”本身的理解,并探讨这两种看似不同的大道,在更高层次上是否殊途同归,或者各自的优势与局限。
两人可交流彼此在培养“伙伴”或“灵物”方面的经验和心得。
总而言之,他们的论道是一场高层次的哲学思辨和经验交流,既有对宏观天道的探讨,也有对具体修炼法门、灵物培育等微观实践的分享,充满了洪荒世界特有的玄妙色彩。虽然原文没有详述,但可以想象,那一定是一场引人入胜、充满智慧的对话。
青乾在论道之中,也渐渐了解到西方大战对西方大地造成的深远影响,尤其是地脉受损,导致灵气稀薄,生灵蒙昧。他看着镇元子手中那古朴的百纳袍,以及他对五庄观一草一木的珍视,心中有了计较。
待茶歇时,青乾看似随意地开口:“镇元子道友,方才论道,甚是畅快。不知道友可曾听闻,西方之地,因大战余波,地脉受损颇重?”
镇元子捻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确有耳闻。那场大战,波及甚广,西方地脉断裂,灵气涣散,不少生灵因此凋零,甚是可惜。只是,修复地脉,非同小可,非我一人之力可为。”
青乾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镇元子腰间系着的吕公绦上,那绦子隐隐有土黄色光芒流转,他心中了然,便直接道:“道友可知,你那件‘地书’,可是天地间至为珍稀的宝物,号称能定地脉,安山河?若能借助地书之力,辅以道友您的道法,修复西方地脉,非但能解生灵倒悬之苦,更能借此行善积德,获取无量功德,于道行精进,亦有莫大裨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地脉一复,灵气渐生,道友也可顺道前往西方,教化那些蒙昧的生灵,传播大道,普度众生。这等一举数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镇元子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归于平静。地书是他镇元子的本命法宝,蕴含着大地的至理,确实有修复地脉之力。但他素来超然物外,不喜过多干涉红尘俗事,尤其西方之地,与他五庄观相隔甚远,且大战刚平,人心未稳。
他沉吟半晌,手指在草鞋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权衡利弊。修复地脉,耗力巨大,且过程可能充满未知变数。而获取功德、教化生灵,虽是善举,但也意味着要投入大量心血,甚至可能卷入西方未来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