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飞舟驶入金霞坊地界时,夕阳正斜斜挂在天际,将整座坊市染成一片鎏金。灵溪趴在船舷边,看着下方鳞次栉比的建筑——屋顶皆是鎏金瓦,夕阳下泛着耀眼的光,街道两旁的槐树上挂着淡红的灯笼,风一吹,灯笼穗子轻轻晃动,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星尘蜜香。
“这就是金霞坊?比青槐集还热闹!”沈明轩刚跳上岸就忍不住惊叹,他伸手碰了碰路边一盏挂在槐树上的灯笼,灯笼竟泛着淡淡的灵力波动,“连灯笼都有灵力加持,这地方也太富了吧!”
江临渊收起舆图,指尖划过“金霞坊”的标注:“归墟水潮阁的古籍说,金霞坊靠‘星砂贸易’发家,坊里的‘星砂商会’掌控着半数星砂资源,连青霄剑宗都要从这里采购星砂。不过最近有修士说,坊里出现了‘旧雨楼’的人,他们卖的‘陈年旧雨’能让人梦回前尘,却也有人喝了之后道心崩碎,疯疯癫癫。”他话里藏着伏笔,却没多说,只转头叮嘱,“我们先找客栈,把行李放下,再分头行事——我去星砂商会打听青霄剑宗的陆路路线,顺便看看有没有星砂卖;林晚姑娘去‘灵植阁’看看,之前在青槐集没找到青霞木晶,说不定这里有;灵溪和清辞去逛灵食街,买点灵食补充库存;明轩和苏沐……就在客栈附近逛,别走远,尤其是别买旧雨楼的东西。”
林晚闻言眼睛一亮,她手腕上的噬灵藤还剩几根细藤,泛着蔫蔫的浅绿色,之前在青槐集没找到合适的灵材,此刻听到“星砂商会”和“灵植阁”,忙点头:“我这就去!要是能找到青霞木晶,噬灵藤说不定能恢复如初,到时候也能多帮大家分担些。”
灵溪抱着雪绒,指尖轻轻蹭过小家伙软乎乎的耳朵——雪绒从上岸起就兴奋得不行,小爪子扒着灵溪的衣襟,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路边卖“星尘蜜饯”的摊位,嘴里发出“呜呜”的软声。云团则慢悠悠地爬在灵溪脚边,背壳上的星陨苔修补痕迹还在,泛着淡蓝的光,它用头轻轻碰了碰灵溪的脚踝,像是在说“我也要吃蜜饯”。
青雾灵雀落在沈清辞肩头,对着坊市深处叫了两声,翅膀上的青纹泛着微弱的红光——它的感知总比众人敏锐,虽没察觉到明确的煞气,却隐隐觉得那股甜腻的星尘蜜香里,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气息,像是旧雨楼“陈年旧雨”特有的味道。
“先去‘金霞客栈’吧,”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左臂的寒毒似乎被金霞坊的暖空气引动了,隐隐作痛,“之前听青槐集的槐月姑娘说,金霞客栈是坊里最好的客栈,就在灵食街旁边,方便买灵食,也方便大家分头行事。”
众人跟着人流往灵食街走。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左边是卖灵食的,有泛着金光的“金霞饼”(用金霞坊特有的金霞麦做的,能补灵力),有裹着星砂的“星尘蜜饯”,还有冒着热气的“灵汐粥”(用归墟之海的灵汐水熬的,能安神);右边是卖灵材的,摊位上摆着赤阳藤、星陨苔、玄冰草,还有一些少见的灵植,比如能召小范围风的“风痕青晶草”,摊主是个留着长须的老者,正给一个年轻修士介绍“渡厄槐花”的用法。
灵溪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停下来看摊位。她看到一个卖“云眠糕”的小摊,糕体泛着淡淡的蓝光,和浮莲坊市的味道很像,便拉着沈清辞停下:“清辞,我们买些吧,雪绒和云团都爱吃,你也吃点,能安神。”
沈清辞点头,从储物袋里拿出两枚玉贝递给摊主。摊主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笑着接过玉贝,额外多给了灵溪一小包“金霞糖”:“姐姐是狐妖吧?这糖含着能增灵力,还能遮妖气,最近坊里不太平,有喝了旧雨楼‘陈年旧雨’的修士疯了,姐姐小心些好。”
灵溪心里一动,接过糖问道:“小姑娘,旧雨楼的陈年旧雨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人疯?”
小姑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就是用旧年的雨水炼的,听说一滴就能让人梦回前尘,可有的人执念太深,陷在梦里出不来,道心就崩了。旧雨楼的人最近总在坊里摆摊,好多修士都去买,我娘不让我碰,说那些雨水里藏着煞气。”说完又警惕地补了句,“你们别往外说,星砂商会的人管着呢,应该没事的。”
沈清辞闻言眉头微蹙,和江临渊对视一眼——旧雨楼是之前听说过的宗派,“楼藏旧雨,弟子卖雨换命”,没想到他们会在金霞坊活动,而且还用“陈年旧雨”做文章,这背后说不定有幽冥鬼工谷或冥妆门的影子。他摸了摸灵溪的头,轻声说:“别担心,我们不买旧雨楼的东西,小心些就好。”
继续往前走,就到了金霞客栈。客栈的门是用鎏金木做的,雕着繁复的星砂纹,门楣上挂着一块木牌,写着“金霞客栈”三个大字,字体周围绕着淡淡的金光。伙计穿着淡金的衣裳,热情地迎上来:“几位客官是住店吗?我们这儿有‘星砂房’,夜里能看到星砂落坊市;还有‘金霞房’,正对灵食街,开窗就能闻见灵食香,可舒服了!”
江临渊选了四间金霞房,两间住男修士,一间住灵溪和林晚,还有一间给沈明轩和苏沐。房间里的家具都是用鎏金木做的,床是星砂形状的,铺着软乎乎的云眠棉,窗户边摆着小桌,桌上放着一盏金霞灯,点燃后能发出淡金的光,不刺眼还能增灵力。
安顿好后,众人分成三组行动:沈清辞和灵溪去逛灵食街,买点灵食补充库存;江临渊去星砂商会打听青霄剑宗的路线,顺便买些星砂(星砂能稳空间,之后走陆路可能用得上);林晚去灵植阁找青霞木晶;沈明轩和苏沐则在客栈附近逛傀儡店(江临渊特意叮嘱不能走远,也不能买旧雨楼的东西)。
灵溪拉着沈清辞,直奔灵食街的“星尘蜜铺”。铺主是个穿着素白长裙的女子,名叫“星娘”,据说祖上是星砂商会的人,手里有不少稀有的星砂制品。看到灵溪进来,星娘笑着迎上来:“姑娘是狐妖吧?我这儿有刚炼的‘星尘蜜膏’,用星砂和花蜜炼的,含着能增妖力,还能缓解寒毒,给这位公子买一罐吧?”
灵溪眼睛一亮,她知道沈清辞的寒毒一直没好,忙拿起蜜膏:“真的能缓解寒毒吗?多少钱一罐?”
星娘笑着说:“三枚玉贝一罐,这蜜膏里加了‘玄冰草’的汁液,能镇寒毒,不过只能缓解,不能根治。要是想根治,得用‘碧落莲’的莲子,可那东西三千年一开花,太稀有了。”
沈清辞刚想掏钱,灵溪却抢先拿出玉贝递给星娘:“我买两罐,谢谢星娘姑娘。”她知道沈清辞的钱大多用来买灵材和丹药,自己作为狐妖,能在山林里找到不少灵材换钱,应该多为他分担。
沈清辞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暖暖的,没有推辞,只是伸手将她耳后的碎发别到耳后:“别乱花钱,我们还要留着钱买星砂和灵植。”
灵溪点头,将一罐蜜膏递给沈清辞:“你现在就吃一块,缓解一下寒毒,别总忍着。”
沈清辞接过蜜膏,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带着玄冰草的清凉,左臂的寒毒果然缓解了些。他看着灵溪的眼睛,里面满是担忧,心里一软,轻声说:“谢谢你,灵溪。”
从星尘蜜铺出来,两人又去了灵材店。灵溪想给林晚买些“风痕青晶草”,帮她修复噬灵藤;沈清辞则想买些“寒髓冰晶”,他的冰晶快用完了。店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拿出一个玉盒,里面装着几块晶莹剔透的冰晶:“这是千年寒髓凝成的冰晶,比普通的寒髓冰晶效果好三倍,能压制寒毒,还能护心脉。不过价格贵些,要五枚玉贝一块。”
灵溪刚想掏钱,沈清辞却按住她的手:“我来买,你之前已经买了蜜膏,别再花钱了。”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五枚玉贝,买了一块冰晶,小心翼翼地放进储物袋里——他知道自己的寒毒越来越重,不能让灵溪担心,只能尽量自己想办法压制。
两人逛到傍晚,买了不少灵食和灵材,准备回客栈。路过灵食街的拐角时,看到一个穿着黑袍的修士在摆摊,摊位上摆着几个黑色的小瓶,上面写着“陈年旧雨”,正是旧雨楼的人。黑袍修士看到灵溪和沈清辞,笑着招揽:“两位客官,买瓶陈年旧雨吧?一滴就能梦回前尘,看看你最想见到的人,只要一枚玉贝一瓶!”
灵溪下意识地拉着沈清辞快走,她的破妄之眼扫过那些小瓶,隐约看到里面有微弱的煞气,和之前在青槐集看到的尸气很像。沈清辞也握紧灵溪的手,加快脚步——他能感觉到那些旧雨里藏着不对劲的气息,像是能勾动人的心魔,不能碰。
回到客栈时,江临渊和林晚已经回来了。江临渊的脸色有些凝重:“星砂商会的人说,去青霄剑宗的陆路要经过‘风嚎寨’(之前的城镇设定,风口建村,房皆圆筒挡风),最近风嚎寨有旧雨楼的人活动,他们用陈年旧雨控制了不少寨民,变成了他们的傀儡,青霄剑宗已经派人去查了,但还没结果。”
林晚也叹了口气:“灵植阁有青霞木晶,但价格太贵了,要十枚玉贝一块,我没那么多钱,只能先买些风痕青晶草,暂时修复一下噬灵藤。”
沈明轩和苏沐也回来了,苏沐的脸色有些苍白,手里紧紧攥着凌剑尘留下的剑穗:“我们刚才在傀儡店看到旧雨楼的人,他们给傀儡店的老板递了一瓶陈年旧雨,老板喝了之后就疯了,说要找他死去的妻子,我们吓得赶紧跑回来了。”
众人坐在客栈的大堂里,气氛有些沉重。灵溪熬了一锅星尘蜜粥,给每个人盛了一碗:“大家先喝点粥,别太担心。虽然旧雨楼的人在搞鬼,但我们有浮莲卫的令牌,还有彼此,一定能想办法过去的。”
沈清辞喝了一口粥,星尘蜜的清甜缓解了些许寒意,他看向众人:“明天我们再打听一下风嚎寨的情况,要是实在危险,就等青霄剑宗的人解决了旧雨楼的人再走,虽然会多花几天时间,但安全最重要。”
夜里,灵溪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她能听到窗外传来的欢笑声,金霞坊的夜市很热闹,街上还有修士在买旧雨楼的陈年旧雨,可她总觉得那些笑声里藏着不对劲的气息,像是有人在强颜欢笑。雪绒蜷缩在她身边,小爪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云团则趴在床边,背壳上的星陨苔泛着淡蓝的光,像是在警惕什么。
灵溪摸出星娘给的星尘蜜膏,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却没了之前的味道。她想起上一世的模糊记忆,似乎也有过这样的夜晚,她和沈清辞住在一个热闹的坊市,夜里也能听到欢笑声,只是那时候沈清辞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说“别怕,有我在”。
就在这时,青雾灵雀突然从窗外飞进来,落在灵溪的床头,对着她叫了起来,翅膀上的青纹泛着急促的红光。灵溪立刻坐起来,运转破妄之眼看向窗外——只见一道黑影在街道上闪过,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瓶,正是旧雨楼的人,他将瓶里的液体洒在地上,液体很快融入地面,散发出淡淡的煞气。
“清辞!”灵溪立刻叫醒隔壁的沈清辞。沈清辞听到动静,迅速穿好衣服,拿着听风剑跑过来:“怎么了?”
“有旧雨楼的人在洒东西,好像是旧雨剂!”灵溪指着窗外。
沈清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黑影已经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地上的煞气还在弥漫。他立刻叫醒江临渊和林晚,众人追了出去,却只看到几个喝了陈年旧雨的修士在街道上疯疯癫癫地乱跑,嘴里喊着“我要见他”“我没错”,像是陷在了自己的回忆里。
“是旧雨剂!”江临渊皱紧眉头,“旧雨楼的人用旧雨剂污染地面,让路过的修士吸入煞气,陷入幻境,道心崩碎!”
林晚催生出噬灵藤,缠绕在街道两旁的槐树上,噬灵藤吸收着地面的煞气,叶子却慢慢变黄:“煞气太浓了,噬灵藤吸收不了多少,再这样下去,整个金霞坊的修士都会被影响!”
沈明轩也握紧拳头,施展“碎星拳”,拳头上的星力泛着淡金的光,对着地面的煞气打出一拳,煞气被打散了些,却很快又聚集起来:“这煞气散不了,怎么办?”
苏沐看着那些疯疯癫癫的修士,脸色更白了,他想起凌剑尘牺牲的场景,要是自己也陷入幻境,会不会也疯掉?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沈明轩看到他的模样,伸手扶住他:“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沈清辞拔出听风剑,剑身上的风纹亮了起来,他施展“惊鸿剑影”,淡青的剑光如流星般射出,将聚集的煞气一一斩碎:“大家分头行动,用灵力驱散煞气,别让更多修士被影响!灵溪,你用玄龟甲护住自己和苏沐,别被煞气碰到!”
灵溪立刻运转妖力,淡蓝的玄龟甲虚影展开,将自己和苏沐护在里面。她看着沈清辞的背影,心里满是担忧——他的左臂还在隐隐作痛,刚才施展惊鸿剑影时,动作快了些,寒毒又翻涌了,可他还是没有停下,一直在驱散煞气。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众人终于驱散了街道上的煞气,可旧雨楼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些疯疯癫癫的修士被星砂商会的人带走了,据说要找织梦师帮忙唤醒他们。众人回到客栈,都累得坐在大堂里,没人说话,气氛沉重。
沈清辞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左臂的寒毒越来越重,他悄悄拿出寒髓冰晶,握在手里,冰晶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压制着寒毒。灵溪看到他的模样,心里一疼,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左臂:“是不是寒毒又发作了?刚才不该让你施展惊鸿剑影的。”
沈清辞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按下来:“我没事,只是灵力消耗太大了。你别担心,休息一晚就好。”他不想让灵溪担心,只能撒谎,可他知道,自己的寒毒越来越难压制,要是再遇到更厉害的敌人,他可能撑不住。
江临渊看着众人疲惫的模样,叹了口气:“旧雨楼的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厉害,他们不用直接动手,就能让我们陷入麻烦。风嚎寨还有更多旧雨楼的人,我们要是走陆路,肯定会遇到更大的危险。”
林晚也点了点头:“灵植阁的老板说,旧雨楼最近和冥妆门的人走得很近,他们可能在联手,想控制整个金霞坊的修士,用来炼尸傀或制造傀儡。”
苏沐听到“冥妆门”,身体忍不住发抖:“我们……我们还是绕远路吧,我不想再遇到尸傀了,太可怕了。”
沈清辞看着众人的模样,心里也很无奈——他们已经绕了一次路,从幽篁坞绕到青槐集,现在又要绕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青霄剑宗,而且绕路也不一定安全,旧雨楼和冥妆门的人可能已经在其他地方设好了陷阱。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明天我们再找星砂商会的人问问,有没有其他路线,要是没有,我们就等青霄剑宗的人过来,和他们一起走,虽然会等几天,但至少安全些。”
夜里,灵溪守在沈清辞的房间外,没有回去睡觉。她知道沈清辞的寒毒又加重了,却不想让她担心,只能自己忍着。她靠在墙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满是绝望——为什么他们的路这么难走?为什么清辞的寒毒一直好不了?要是自己能替他承受就好了。
青雾灵雀落在她的肩头,对着她叫了两声,像是在安慰她。灵溪摸了摸灵雀的头,轻声说:“灵雀,你说我们能平安到达青霄剑宗吗?清辞的寒毒能治好吗?”
灵雀没有回答,只是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灵溪看着灵雀的模样,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知道答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哪怕希望渺茫,她也要陪着沈清辞,一起走下去。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众人就起床了。灵溪熬了一锅星尘蜜粥,给每个人盛了一碗,尤其是给沈清辞多放了些星尘蜜膏,希望能缓解他的寒毒。沈清辞喝着粥,看着灵溪的眼睛,里面满是担忧,他心里一暖,轻声说:“别担心,今天我们就能知道有没有其他路线了。”
众人吃完粥,准备去星砂商会。刚走出客栈,就看到星砂商会的人在街道上张贴告示,上面写着“风嚎寨旧雨楼余孽已除,青霄剑宗修士护送商队前往青霄剑宗,有意同行者可到星砂商会报名”。
“太好了!”沈明轩兴奋地喊道,“我们可以和青霄剑宗的人一起走,安全多了!”
苏沐也松了口气,脸色好了些:“终于不用绕路了,也不用怕旧雨楼的人了。”
江临渊和林晚对视一眼,也笑了——终于有个好消息了,他们不用再担心风嚎寨的危险了。
只有沈清辞和灵溪没有立刻高兴起来。沈清辞的破妄之眼扫过告示,隐约看到告示上有微弱的煞气,像是被旧雨剂污染过;灵溪也感觉到告示上的煞气,和昨天夜里看到的一样。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这告示会不会是旧雨楼的陷阱?青霄剑宗的人真的除了旧雨楼的余孽吗?
“我们先去星砂商会问问情况,”沈清辞开口,“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有诈。”
众人点头,跟着沈清辞往星砂商会走。街道上的修士看到告示,都兴奋地往星砂商会跑,想报名同行,只有沈清辞他们走得很慢,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们知道,旧雨楼的人不会这么容易放弃,这告示背后,说不定藏着更大的危险,而他们,只能一步步走进这个未知的陷阱里,没有选择。
灵溪拉着沈清辞的手,指尖传来他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了些。她看着前方热闹的星砂商会,心里却满是不安——希望这一次,是真的好消息,而不是另一个绝望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