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的灵气稻穗沾着晨露时,虎娃的赤脚正踩过灵田埂。少年的剑穗上挂着昨夜新捉的萤火虫,每只都驮着未燃尽的星芒,在晨光中轻轻颤动。他望着陈二柱弯腰侍弄稻苗的背影,道袍下摆被晨风吹起,露出膝头新结的稻穗疤——那是前日替他挡下赤阳教“穿云箭”的印记。
“你好啊。”虎娃的声音混着露水的清凉,剑尖挑起陈二柱的斗笠,替他挡住初升的朝阳。斗笠边缘的稻穗流苏扫过陈二柱眉梢,竟在灵气中显形为“早安”二字,每一笔都缠着虎娃特有的雷火纹路。
李寡妇的擀面杖停在灶台前,透过竹窗望着灵田中的两人。她悄悄在蒸好的粟米糕里夹了片虎娃最爱吃的蜜饯,用灵气稻穗扎成蝴蝶结,放在陈二柱常坐的石凳上。王大爷的火铳在手中转了个圈,铳口喷出颗用稻种做的“晨露弹”,在灵田上空炸出漫天水珠,每滴水珠里都映着虎娃的笑脸。
陈二柱直起腰,灵气稻穗自动缠上虎娃的手腕,穗尖扫过他掌心的旧伤。那里曾因练剑磨出茧子,如今却在灵气稻穗的滋养下,长出淡淡的稻纹——那是两人灵气共鸣的印记。“昨夜没做噩梦?”他轻声问,指尖抚过虎娃颈间的同命佩,佩面上的稻穗与剑痕在晨光中交相辉映。
虎娃别过脸去,耳尖微微发红。他想起昨夜梦见陈二柱灵脉崩裂的场景,惊醒时发现同命佩正在发烫,而陈二柱的灵气不知何时已顺着灵脉织成安抚的稻浪。“要你管。”他梗着脖子,却在陈二柱递来润喉糖时,乖乖张嘴含住,糖纸里还裹着片“醒神草”——是他昨日随口提过的。
赤阳教的“晓雾蝶”在此时掠过,翅膀上的邪纹却在灵田的稻花香中碎成齑粉。虎娃趁机抢过蝶尸,用灵气捏成稻穗形状的“晨语铃”,铃声中混着陈二柱昨夜修补护村阵的脚步声、李寡妇熬粥的陶罐轻响、秋生碾药的臼杵声。“柱哥听,”他晃了晃铃铛,“这是稻村的‘你好啊’。”
暮色降临时——不,此刻是清晨,灵田的夜光稻还未褪去光华。陈二柱望着虎娃手中的晨语铃,铃身映着少年眼底的晨光,忽然想起第一次带他认灵草时,虎娃把“忘忧草”错认成“闹心草”的糗事。灵气稻穗在两人相触的掌心凝成露珠,露珠里映着远处炊烟袅袅的稻村,每一缕炊烟都系着句未说出口的问候。
“柱哥,”虎娃摸出块烤糊的桂花饼,饼面上用灵气写着“你好”,“这是给你的。”陈二柱笑着接过,咬下时却发现饼心藏着颗完整的蜜饯,甜味顺着灵脉蔓延,竟比任何仙药都更治愈。李寡妇的粟米糕香气此时飘来,糕面上的稻穗蝴蝶结轻轻颤动,像是在呼应两人的灵脉共鸣。
《青囊真解》在此时翻开,“晨暖篇”后新增了“稻问章”,配图是陈二柱和虎娃站在灵田埂上,前者咬着烤糊的桂花饼,后者晃着晨语铃,远处的稻村在晨光中苏醒,每扇窗户都透出温暖的光。秋生望着插图感慨:“柱哥,这是‘以稻问暖,以晨传情’啊。”
山风掠过,带来粟米糕的甜香和晨语铃的清响。虎娃忽然指着灵田远处惊呼:“柱哥!夜光稻穗在朝我们打招呼!”陈二柱望去,看见成片的稻穗在晨风中轻摇,穗尖划出整齐的弧度,像是在说“你好”。他轻轻揽住虎娃的肩膀,感受着少年灵气的温度,知道这便是最动人的问候——无需华丽言辞,只需晨光中的相伴,和灵脉深处的那句“我在”。
而虎娃终于明白:最简单的“你好啊”背后,藏着稻村的烟火、彼此的牵挂,以及岁月里沉淀的温柔。当风掠过灵田,当稻穗轻响,当两人相视而笑,这便是世间最美好的开场白,亦是永不落幕的情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