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老怪与墨殇的气息彻底消失在虚空裂隙中,金色海洋的浪涛终于渐渐平复。残留的火焰与墨色雾气被本源能缓缓同化,空气中只剩下林凡体表散发出的灰金色能量波动,以及本源源核那磅礴而温暖的气息。
林凡站在金色海洋中央,微微喘息着。刚才那一拳逼退焚天老怪,又以混沌源核之力吞噬病毒触须,看似轻松,实则消耗不小。体内的灰金色能量仍在缓缓流转,修复着之前被生命印记侵蚀的经脉,眉心的灰金色图腾也渐渐黯淡,化作一道浅浅的印记,却依旧与胸口的噬灵玉遥相呼应。
“凡哥,你真厉害!”黑石扛着石矛凑过来,看着林凡的眼神里满是崇拜,“那两个老怪物被你打得屁滚尿流!”
苏媚也走上前,轻轻帮林凡擦去额头的汗珠,眼中带着后怕与欣慰:“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李虎收剑入鞘,脸上露出笑容:“这下好了,最大的麻烦解决了,我们终于可以专心对付病毒云了。”
铁锋操控穿梭舰缓缓靠近,舰首的能量炮渐渐黯淡。他站在舰桥边缘,目光却没有落在林凡身上,而是死死盯着中央的本源源核,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激动,又有一丝困惑。
就在这时,本源源核突然剧烈闪烁起来。
淡金色的琉璃表层亮起前所未有的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反击病毒云时都要璀璨。无数道金色的能量光带从源核中延伸而出,不再是之前那种狂暴的反击姿态,而是如同温柔的手臂,缓缓朝着林凡的方向蔓延而来。
光带拂过金色海洋,激起一圈圈柔和的涟漪。当光带触及林凡体表时,竟没有丝毫排斥,反而如同找到了归宿般,轻轻贴在他的皮肤上,顺着经脉缓缓涌入他的体内。
“这是……”林凡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运转混沌源核能量,却发现这些金色光带异常温顺,不仅没有与他的能量冲突,反而在滋养着他消耗的本源。
更奇异的是,随着光带的涌入,他眉心的灰金色图腾再次亮起,与本源源核表面的螺旋图腾产生了完美的共鸣。源核的光芒每闪烁一次,他眉心的图腾便同步亮起一次,两者的频率、轨迹,甚至连散发出的气息都变得一模一样。
仿佛……他与这颗万载源核,成了一体。
“源核在……认可他?”苏媚喃喃道,眼中满是震撼。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源核散发出的威压对林凡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亲人般的亲和感。
黑石也挠了挠头,一脸茫然:“这源核怎么回事?之前还凶巴巴的,现在怎么对凡哥这么好?”
林凡没有回答,他闭着眼睛,感受着体内与源核共鸣的力量。他能“听”到源核的“心跳”,那是一种古老而坚韧的韵律;能“看”到源核的“记忆”,碎片般闪过无数年来它与病毒云的对抗,闪过守界派的守护,闪过无数生灵的诞生与消亡。
原来,这颗源核并非没有意识,它只是沉默地守护着这片空域,在与病毒云的对抗中独自支撑了太久。而他体内的混沌源核之力,既是源核能量的延伸,又带着混沌法则的包容,恰好是源核所需要的“助力”。
“它在等我。”林凡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就在这时,铁锋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破界的关键,或许就在这颗源核里。”
众人都看向他。
铁锋指着本源源核,又指了指林凡眉心的图腾,语气激动:“古籍里说,源噬空域是‘界中界’,被一层无形的界壁包裹,所以外界修士很难进入,里面的生灵也很难出去。而这颗本源源核,是整个空域的根基,也是界壁能量的源头。”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凡哥,你现在能与源核共鸣,甚至能引动它的能量……或许,只要你能彻底掌控源核,就能借助它的力量,打破界壁,打开真正的‘破界之门’!”
破界之门!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炸在众人心中。他们一路走来,从蛮荒部落到万法城,从法则试炼到核心层,最初的目标只是清除病毒、解除印记,却没想到,竟可能触碰到“破界”的秘密!
林凡也心头一震。他看向本源源核,又想起玄黄老祖口中的“源噬秩序”,想起焚天老怪与墨殇对源核的觊觎——或许,这才是源噬空域真正的秘密,也是试炼之门最终的终点。
法则试炼是考验,病毒云是阻碍,焚天老怪与墨殇是变数,而这颗本源源核,才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你是说……”苏媚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只要掌控了源核,我们就能离开这里?蛮荒部落的族人,还有那些被源噬困扰的生灵,都能离开?”
“很有可能!”铁锋重重点头,“界壁的能量源于源核,只要能引导源核的能量反向运转,就能在界壁上撕开一道口子!”
林凡沉默了。他看着与自己共鸣的本源源核,又看了看缠绕在源核上的暗紫色病毒云。破界的希望就在眼前,但眼前的病毒云还未清除,源核的危机还未解除。
“先清除病毒云。”林凡轻声道,眼神坚定,“只有先解决这里的麻烦,才能谈‘破界’。”
他向前踏出一步,体内的灰金色能量再次亮起。这一次,本源源核也同步响应,金色的光带如同潮水般涌出,与林凡的能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灰金色光柱。
光柱之中,林凡的身影与本源源核的轮廓渐渐重叠。
试炼之门的终点已在眼前,但通往终点的最后一步,是清除万恶之源。
林凡深吸一口气,迎着金色的光带,朝着那缠绕在源核上的暗紫色病毒云,缓缓走去。
这一次,他不再是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