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深处的寒意比上方更甚，连混沌能量都难以完全抵御。林凡将噬灵玉的光芒催得更亮些，灰金色的光晕笼罩着众人，勉强驱散着黏在皮肤上的冰碴。脚下的玄冰不再是纯净的透明色，而是渐渐染上了一丝诡异的暗紫，像是被墨汁浸染的琉璃，踩在上面能感觉到微弱的黏滞感。
“这冰不对劲。”黑石低头踢了踢脚下的冰层，鞋底沾起一缕淡紫色的雾气，那雾气接触到他的兽皮靴，竟瞬间腐蚀出几个细小的孔洞，“嘶——这玩意儿还带腐蚀性？”
林凡蹲下身，指尖刚要触碰冰层，就被苏媚一把拉住。“别碰！”她的声音带着警惕，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小巧的银质探针，小心翼翼地刺入冰层——探针刚没入半寸，表面就迅速蒙上一层灰紫色的霜，几息后竟“咔嚓”一声碎裂，断口处还在微微蠕动，像是有生命般。
“是宙瘟病毒！”苏媚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她将探针的碎片收好，指尖凝聚起一丝灵力，隔空探查冰层的能量波动，“而且浓度极高，比蛮荒世界的病毒样本活跃十倍不止。”
铁锋的机械义肢立刻扫描冰层，红色光束穿透暗紫色的玄冰，屏幕上跳出一串刺眼的红色数据：“病毒已与冰层深度融合，形成了‘活性冰壳’。检测到石化因子浓度超过临界值，接触皮肤会在三息内引发石化反应，比之前遇到的任何病毒都顽固。”
“三息？！”黑石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差点踩空跌入更深的裂缝，“那阿木……”他想起之前被噬魂黑雾吞噬的蛮族战士，又看了看这病毒冰层，脸色发白，“这鬼地方咋啥都想索命？”
林凡的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冰层下的病毒气息与时间源核的波动交织在一起，像是在互相侵蚀。源核的淡蓝色光流试图净化病毒，可病毒的暗紫色雾气也在不断吞噬源核的法则之力，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这些病毒是怎么来的？”苏媚轻声道，她左肩的石化区域因靠近病毒冰层而隐隐作痛，“玄天仙域的记忆里没提到冻土有病毒，难道是后来侵入的？”
“多半和墨殇有关。”铁锋沉声道，机械义肢指向冰层上的一道爪痕——那痕迹新鲜，边缘还残留着噬魂黑雾的气息，“老魔头修炼噬魂功，本身就擅长操控阴邪之力。他在冻土待了万年，说不定早就发现了病毒，甚至在刻意培育，想用病毒污染源核，降低夺取图谱的难度。”
这个猜测让众人心头一沉。若是墨殇在利用病毒侵蚀时间源核，那核心的情况恐怕比他们想象的更危险。源核的自我冰封本就因万年消耗而减弱，再加上病毒和墨殇的双重夹击，随时可能崩溃。
“得想办法避开这些冰层。”林凡站起身，目光扫过裂缝两侧——左侧的冰层暗紫色更浓，甚至能看到病毒雾气在冰壳下游动；右侧相对较浅，但布满了尖锐的冰棱，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走右边。”铁锋当机立断，机械义肢化作光剑，小心翼翼地削去右侧冰棱上的尖锐部分，“尽量别碰到任何东西，苏媚，把剩下的中和剂分一下，涂在衣服外侧，能暂时抵御病毒侵蚀。”
苏媚点点头，将最后几瓶中和剂倒在布条上，分给众人。淡金色的药剂涂在衣物上，形成一层薄薄的光膜，虽不能完全隔绝病毒，却能争取几息的反应时间。
众人排成一列，贴着右侧的冰壁缓慢前行。林凡走在最前，混沌能量凝聚在指尖，随时准备击碎可能掉落的病毒冰碴；铁锋断后，机械义肢的扫描光不断探查后方，警惕墨殇的突袭。
裂缝越来越窄，最窄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冰层上的暗紫色越来越深，病毒雾气在周围弥漫，形成一道道细小的紫线，如同毒蛇般试图缠绕上众人的衣物。
“小心头顶！”林凡突然低喝一声，混沌能量猛地向上一挥。
“咔嚓！”
一块人头大小的病毒冰壳从头顶坠落，被混沌能量击成碎片。碎片飞溅，其中一块擦过黑石的手臂——虽有中和剂光膜阻挡，可手臂上还是瞬间泛起一片灰紫，黑石痛呼一声，连忙用石矛砸向那块皮肤，才勉强逼退了石化趋势。
“妈的！这玩意儿太邪门了！”黑石疼得龇牙咧嘴，手臂上留下一片红肿的印记。
苏媚立刻上前，用灵力帮他驱散残留的病毒因子，眉头皱得更紧：“中和剂快失效了，我们得快点通过这片污染区。”
林凡抬头望向裂缝深处。那里的淡蓝色光芒越来越亮，时间源核的气息近在咫尺，可中间还隔着一段更长的病毒冰层。他能感觉到，噬灵玉正在与源核产生更强的共鸣，玉体的灰金色光芒甚至能逼退周围的部分病毒雾气。
“或许……噬灵玉能净化这些病毒。”林凡心中一动，尝试着将一丝混沌能量注入噬灵玉，再引导着玉体的光芒扫向旁边的冰层。
灰金色的光芒触碰到暗紫色冰壳的瞬间，冰层上的病毒雾气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消散，露出底下纯净的玄冰！
“有用！”苏媚惊喜道。
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加大混沌能量的输出，噬灵玉的光芒形成一道细长的光带，在前方的病毒冰层上扫过——所过之处，暗紫色迅速褪去，病毒被净化，露出可供通行的干净冰面。
“走！”
众人精神一振，跟在光带后加快脚步。噬灵玉的光芒成了最安全的屏障，病毒冰层在净化下不断消退，裂缝中的暗紫色雾气越来越淡。
可就在他们即将走出污染区时，前方的冰层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轰隆——！”
一道暗紫色的光柱从冰层下冲天而起，瞬间撕裂了噬灵玉的光带！光柱中，隐约能看到墨殇枯瘦的身影，他正疯狂地将病毒黑雾注入冰层，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林凡！多谢你帮老夫清出一条路！源核核心，是我的了！”
光柱的冲击让裂缝两侧的冰层大面积坍塌，无数病毒冰壳如同暴雨般坠落。
林凡瞳孔骤缩，猛地将苏媚和黑石推开：“小心！”
自己却被一块坠落的冰壳擦中了后背——虽及时运转混沌能量抵御，可后背还是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紧接着便是熟悉的僵硬感。
病毒，还是侵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