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炸开的瞬间，星玄的膝盖已经砸进了泥土里。
不是摆pose，是真被甩下来的——穿越过程像被洗衣机甩脱水模式多转了三圈，灵泉空间和现实接驳时“咔”地一震，差点把他赛亚人的牙给震松。他左手死死按住怀表，指节发白，右手顺势往地面一拍，一团压缩气劲轰然炸开，把残留的位面粘连能量震成碎光。
“下次能不能整点温柔落地？”他嘀咕着抬头，视野还有点发黑。
灵汐已经蹲在他肩上，小短腿盘着他的脖子，星砂斗篷像伞一样撑开，把两人罩在半球形结界里。外面的光怪陆离被隔绝了大半，但还是能看见空气里飘着细碎的光点，像被风吹散的萤火，又时不时被某种低频波动压得扭曲变形。
“光粒子潮汐碰上黑暗共振，这地方空气都带毒。”星玄甩了甩脑袋，瞳孔从短暂失焦恢复成金色竖瞳，“tpc总部应该就在前面，电磁干扰太强，怀表定位还得三秒多。”
三秒多，对现在的他来说，足够发生一场暗杀、一次精神污染，或者——
“呜……”灵汐突然哼了一声，小手猛地按住太阳穴。
星玄立刻察觉不对。她银发无风自动，像是被看不见的水流冲刷着，瞳孔迅速转为琉璃色，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哼的调子变了，不再是那首熟悉的歌谣，而是一段断断续续、带着杂音的旋律，像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刺啦声。
“又来？”星玄抬手，从怀表边缘引出一缕灵泉水，轻轻点在她后颈。
水珠渗入皮肤的刹那，灵汐浑身一颤，像是从深海被猛地拽回水面。她大口喘了口气，小脸发白，却还是抬起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远处那座灰白色的tpc基地。
“光……被缠住了。”她声音奶里奶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重，“黑色的海水……缠着它的脚踝，一寸一寸往下拖……它走不动了……”
星玄眯起眼。
黑色的海水？不是触手，不是能量锁链，而是“海水”？这比喻有点邪门，但偏偏让他心里一紧。
他立刻调出系统界面，准备查看任务详情，结果屏幕一片雪花，刷新了十几次才勉强跳出一行字：【目标世界：ULtRAmAN-3000】，后面跟着个闪烁的加载图标。
“你也在卡？”星玄敲了敲怀表，“别告诉我你连个4G信号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将一缕赛亚人气顺着怀表接口灌进去。这不是常规操作，系统也不是充电宝，但上回在火影世界强行唤醒过一次，知道这招能应急。
气流注入的瞬间，怀表嗡地一震，屏幕猛地一亮。
【叮~】
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比平时拖了快半分钟。
光屏展开，任务内容缓缓浮现：
【主线任务发布】
世界编号：ULtRAmAN-3000
任务目标：让居间惠队长不被加坦杰厄控制，见证胜利
任务积分：800
失败惩罚：光之国信号永久断线，迪迦世界陷入永恒黑暗
星玄盯着那行字，眉头一挑。
“不被控制？”他低声重复，“不是‘救她出来’，也不是‘阻止她黑化’，是‘不被控制’……说明现在还没事？”
他转头看向灵汐，她已经恢复了平时那副傻乐模样，正把星砂斗篷的边角卷成喇叭状，对着远处基地吹气，结果吹出一串小星星，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看来我们赶在剧情爆发前到了。”星玄嘴角微扬，“八百积分，听着像新手村任务，但系统特意卡这么久才发，肯定没那么简单。”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顺手把怀表收进内袋。适应性作战服自动调节温度，隔绝了外界那股阴冷的光暗交杂感。
“话说回来，你说光被黑色海水缠住……”他一边检查赛亚人血脉状态，一边随口问，“那光现在是什么状态？躺着？站着？还是在刷朋友圈求救援？”
灵汐歪头想了想，小手在空中画了个圈：“它……像颗快没电的灯泡，一闪一闪的，但还在撑。黑色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像章鱼的脚，缠住它，往下拽。它想往上飞，飞不动。”
“所以是精神层面的压制？”星玄若有所思，“不是物理攻击，也不是能量对冲，而是……拖慢它的频率？”
他忽然想起上回在宝可梦世界，小刚用反重力矿石干扰超能力波动的实验。那种感觉，就像往高速运转的齿轮里倒沥青。
“如果光是一种高频振动，那黑暗就是低频噪音，持续干扰它的共振频率……”他摸着下巴，“那我们的任务，不是打怪，是给信号塔除障？”
灵汐用力点头：“对！就像wi-Fi被路由器压在床底，信号全被床垫吸走了！我们现在就要把光从‘床底’捞出来！”
星玄：“……你这比喻越来越离谱了。”
他正要说话，远处城市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集体性的精神波动——不是声音，也不是画面，而是一种“感觉”，像是几千人同时叹了口气，那种压抑、无力、认命的情绪像潮水般漫过来。
星玄眉头一皱，赛亚人对情绪波动极其敏感，这种集体性的绝望感，比任何警报都来得可怕。
“看来不止居间惠一个人被盯上了。”他低声说，“这股黑暗在铺网，精神污染已经开始预热。”
他低头看了眼怀表，系统界面已经恢复正常，但任务描述下面多了一行小字：【警告：目标人物当前精神波动正常，但存在潜在侵蚀风险，建议尽快建立接触】。
“潜在风险？”星玄冷笑，“系统你现在倒是会打马后炮了。”
他抬头看向tpc基地，灰白色的建筑群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冷硬，像一座沉默的墓碑。
“既然任务是‘不被控制’，那就得在它动手前，把防护罩焊死。”他活动了下手腕，赛亚人气在体内缓缓流动，“道法符文做防火墙，机械系统做监控探头，赛亚人当保安队长，灵汐你负责……”
“我当信号增强器！”灵汐举手抢答，小树布偶在她怀里晃了晃，“我还能往黑暗海水里丢臭弹！”
星玄：“……你这功能越来越不务正业了。”
他正要迈步，灵汐突然拽住他衣领，小脸严肃起来。
“星玄。”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重量，“那片黑色的海……不是单纯的黑暗。它里面有东西，像……像被吃掉的记忆，被冻住的梦。它不是想杀死光，是想把它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东西。”
星玄脚步一顿。
他没说话，只是缓缓握紧了拳头。
赛亚人血脉在体内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某种遥远的威胁。
“明白了。”他低声道，“不是对抗，是污染。不是战斗，是争夺。”
他抬头，目光穿透层层光雾，直指tpc基地深处。
“那我们就得比它更快——在它完成‘格式化’之前，把系统重装。”
灵汐咧嘴一笑，小虎牙一闪：“那还等什么？冲啊！”
星玄没动，反而从怀表里取出一张符纸，上面画着复杂的符文结构，又从科技区摸出一块灵能矿石，塞进符纸折成的三角槽里。
“先上个防病毒软件。”他手指一弹，符纸飞出，在半空中展开，矿石亮起微光，形成一道隐形屏障，缓缓向前推进。
“这玩意能扫描精神污染源，一旦发现异常波动，自动触发预警。”他解释道，“tpc里肯定有监控系统，但我们不能靠他们的摄像头。得用我们的规则，玩他们的地盘。”
灵汐拍手：“懂了！黑客 infiltration！”
星玄：“……你这词儿哪学的？”
“小刚叔叔教的！他说这是‘跨位面社交礼仪’！”
星玄：“……他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正要继续前进，怀表突然又震了一下。
不是系统提示，而是一种……震动频率。
和灵汐之前感知到的“光之心跳”极其相似，但更弱，更断续，像是信号不良的摩斯电码。
他立刻调出接收器，将频率录入数据库，对比后发现——
完全匹配。
“光在求救。”他低声说，“不是用语言，是用节奏。它在试图传递信息。”
灵汐凑过来，小手贴在屏幕上：“它说……‘别关电源’。”
星玄盯着那波动曲线，忽然笑了。
“既然它还在发信号，那就说明还没死机。”他抬脚向前一步，赛亚人气在脚下凝聚，“那咱们就当一回维修工，顺便给黑暗来个蓝屏死机。”
灵汐从他肩上跳下，星砂斗篷一甩，小树布偶自动飞起，悬浮在前方开路。
“维修工灵汐，已上线！”
“保安队长星玄，已就位！”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tpc基地大门走去。
就在他们踏入警戒线的瞬间，怀表上的符纸屏障突然闪烁了一下，矿石光芒由蓝转红。
星玄脚步一顿。
“检测到精神污染源。”他盯着屏幕，“距离：800米。方向：地下指挥中心。强度：一级预警。”
他抬头，看向那扇厚重的金属门。
“看来，咱们的‘维修预约’，已经被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