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兄弟等到苏静安吃过早餐,收拾好行李,几人便离开了招待所,前往石榴村。
镇上去石榴村一个星期只有两天有客车,今天就是没有客车。
不过还好苏静轩早在前两天就已经联系好了摩托车去村里的。
大概坐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们几人总算到了石榴村。
刚在村口下了摩托车,苏静安就被一直待在村口等候的村长几人看见了,他们热情的上前,“这是苏家那丫头吧,多年不见,都成大丫头了!苏丫头你还记得我吗?”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指了指自己,期待的看向苏静安。
“石村长,我记得您呢!这些年你和石奶奶还好吗?”眼前的这个老头就是石榴村的村长石九全,当年爷爷奶奶下放到村里,也是受了很多眼前之人的照顾。
其实她跟着爷爷回了城里,除了每年正月初一的时候会回来给奶奶上坟,其他时间却是没有回来过,奶奶的坟在村里的后山,她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没有经过村子。
所以,她还真的好多年都没见过村里的人了。
“哎呀,苏丫头还记得我呢!呵呵,好,我们都好!现在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好啦!你看我们村现在的变化也很大咯!”
石村长边说,边笑呵呵的给苏静安介绍着。
“对呀,现在村里的变化是很大!”望着每家每户都重新盖了两层的小楼房,苏静安认同的点头。
“苏丫头,这次你们回来的目的,我也听你两个哥哥说了!”迁坟不是一件小事,但是当年苏老爷子离开的时候就给他提过要回来给他媳妇迁坟,只是这么多年都没来,他还以为……
“对了,苏丫头,你爷爷现在身体还好吧!这次怎么没跟着来?”
一旁一个同样花白头的村支书朝着他们一行人看了一眼,诧异的问道。
“林爷爷,我爷爷回去没两年就走啦!这次给奶奶迁坟,就是我几兄妹和我爸过来!”
听见有人提起她爷爷,苏静安眼里闪过泪花,哑着声说道。
“哎,老咯,都老咯……”闻言,林老头叹息一声,背着手朝前带路,背影也透着萧瑟!
“哎,你爷爷这么好的人怎么就……”石村长也同样叹息,他们村里现在这样好,还真是多亏了苏老头,那年他平反回去,就找人帮他们修路,还专门找人过来给他们村里指导他们在那些空旷的石头山种植药材,苏老头给村里的恩惠园源不止现在看到的。
要知道隔壁村的就是村里人没什么收入,一个个的就往外跑,都去外地挣钱,只留下老人孩子在家!
但是他村就不一样,不管是村里种植的药材还是东边水库养的鱼虾,这些每年都能给村里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所以村里的年轻人也都没有离开村里。
几人说着话也到了埋葬着奶奶的后山, 这时苏静轩他们找的阴阳师傅就是隔壁村的,现在就一直等在后山的山脚处,等到苏静安他们过来就一卡ui上了山。
苏静安看着埋葬着奶奶的那处小坟包,眼泪瞬间就掉落下来。
她走到奶奶的坟前扑通一声跪下,“奶奶今天我们来接你回去和爷爷团聚!”
看着大妹跪在奶奶的坟前 ,苏静轩两兄弟也同样的跪在坟前磕头。
嘴里喊着同样的话,只有苏俊辉慢半拍不紧不慢的走到坟前低低的喊了一声,“妈,我来接你回家!”
苏俊辉这样的态度引得几个老人不满,只是毕竟苏俊辉是苏家的人,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用眼神瞥向他。
苏俊辉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惹得这些老人很不满,不过要是知道他也不会在意,毕竟都是一些乡下老头。
苏家迁坟的动静,也被村里的其他们察觉,一个个都上山来看看。
在看见苏静安的时候,他们都围上来打招呼。
村里的人,大多数,苏静安都认识,于是给耐着性子跟他们寒暄几句。
“都准备好了。”苏静予走过来,对着他们说道,此刻他的手里都拿向村里借的铁锹,镐头,他将东西分发给苏静轩和苏俊辉两父子。
而苏静安手里则是拿着崭新的红布、黄纸。
按照老规矩,迁坟不能只有自家人,还得请专门看事的阴阳先生择日选地,看方位走穴。
只是苏市那边的选地是和苏爷爷合葬,这也是曾经苏爷爷在的时候安排请人看好的。
所以现在苏静安他们只要将老太太得坟迁回苏市同苏爷爷合葬就行。
等到了吉时,阴阳先生摆弄着罗盘,口中念念有词的围着坟包转着。
苏静安不懂这些,只是她看着阴阳先生穿着深色的道袍,头发花白,但是眼神却很犀利。
做完那些,阴阳先生收起罗盘对着苏俊辉说道,“末时一到,先烧纸告罪,道明原由,让老人家勿怪。”
苏俊辉站在一旁愣愣的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苏静轩早就准备好的祭文,将纸张摊开,上边写着苏奶奶的生平事迹,苏俊辉一字一句的念着,“母亲大人在上,不孝子孙苏俊辉等,因您和父亲大人的临终遗愿,不得已惊动您现在的安息之地……”
苏俊辉越往后念着,心情越发的沉重,这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最后苏俊辉又承诺会妥善将奶奶的遗骨带回苏市将她和苏爷爷一同安葬,请母亲大人谅解并保佑他们后代平安顺遂。
苏静安脸色庄严沉重的将纸钱点燃放在铁盆里燃烧,黄纸哈u桌黑烟随风飘散。
末时正刻,阴阳先生高喊:“吉时已到,动土——”
苏俊辉拿过铁锹在苏奶奶的坟前轻轻的铲下第一杯土,借着苏静轩和苏静予也上前小心的开始挖掘。
苏静安在一旁看着,嘴里也不时的提醒着他们,“慢点,再慢点!”
眼睛看着逐渐显露出的棺木轮廓。
她不由得想起那些年在村里的牛棚里,奶奶只要一得闲就会手把手的教她绘画,那时的奶奶轻声细语,不论何时奶奶都是一副温柔娴淑的模样,就算她将画稿弄的一塌糊涂,她也只会温柔的捏捏她的脸。
奶奶临终前拉着她的手,眼神里都是放心不下她!
等到棺木完全显露出来,上边的黑色漆早就因为年月久远斑驳脱落,营养先生示意他们停手,上前围绕着棺木走了三圈,边撒糯米边念安魂咒。
“开馆——”阴阳先生的声音穿透淅淅沥沥的雨幕。
苏静安的心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