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之女,许茵。”
严歆心想:原来许茵才是皇上属意的女子。那她一直对付陈思宁,看来是对付错了。
她后悔不已。
在白临渊面前,她不能表现出任何嫉妒与不满,只是低下头:“臣妾明白。”
“退下吧。”
当天晚些时候,户部尚书求见,言语中皆是对许茵的信任。
“皇上,小茵这孩子虽说性格不好,但绝不会干出给她人下毒的事情,求皇上明察。”
白临渊的态度很好:“许爱卿放心,朕一定会给许茵一个交代。只是此事朕已经交给皇后,还请许爱卿不要心急,静候。况且,爱卿应该知道,朕对你许家女是绝对信任的。”
户部尚书是他为数不多信得过的人。
话不用说全,二人心照不宣。
户部尚书彻底放心,便离开了。
接着,陈宏图和御史大夫刘仲明求见。
二人统一口径,说陈思宁和刘曼如都是被许茵所累,许茵才该是罪魁祸首。
白临渊的态度不咸不淡,让人摸不着头脑:“此乃后宫之事,皇后会彻查,二人请放心。”
接着,他让刘仲明离开,单独将陈宏图留下了。
“丞相,请坐。”白临渊提及之前丞相府内发生的一桩旧事,“朕听闻,秀女入宫前,就在丞相府上,陈思婉曾发过一次疯。当时,丞相夫人怀疑是陈思宁所为?”
一句话,让陈宏图本就没有放松下来的情绪被攥的更紧了——
他的夫人确实跟他说过这件事。
但他记得,他的夫人也说过,那日除了在场的,除却陈思婉、陈思宁和她本人,还有她的心腹和几个小厮。
小厮已经都杀完,心腹的婆子又不会往外说这件事,那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没有想到白临渊那日正好在丞相府陪着陈佳芊,更没想到白临渊目睹了这件事,因此自然开始怀疑陈思宁。
他从椅子上起身:“回皇上,并未有此事。”
“丞相的意思是,朕在撒谎?”
“臣不是这个意思。”陈宏图要刨根问底,“一定是有人骗了皇上。臣想问,此人是谁。”
白临渊回答:“自然是丞相的嫡长女。”
一听这个回答,陈宏图恨不得把陈思宁千刀万剐!
“小女顽劣,对皇上撒了谎。”陈宏图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
白临渊也不介怀,只是接着说:“丞相的意思是,陈思宁惯常爱撒谎?”
“这……”
陈宏图忽然反应过来,他这是掉到了白临渊挖的坑里了——
若说陈思宁不撒谎,也就是说陈思婉发疯这件事是真的,对陈思婉的名声不利。陈思婉是他最爱的女儿,殿选在即,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若说陈思宁撒谎,那岂不是说这次的下毒事件和许茵无关,是陈思宁所为了?
白临渊看到陈宏图一脸窘迫,也不咄咄逼人,反而退让一步:“丞相回答不出这问题,朕理解。为人父者,想给女儿谋一个好前程,实乃人之常情。只是朕乃一国之君,前朝事情已然繁杂,回了后宫自然是想休息,不愿为女子争宠之事分神,不知丞相可能理解?”
白临渊说这番话的时间,陈宏图已然下了决断。
“臣明白皇上的意思。”他选择弃车保帅,“宁儿确实不配为后妃。但婉儿单纯善良,还请皇上善待。”
“丞相放心,朕会给陈思婉妃位,且她是唯一一位坐上妃位的秀女。至于陈思宁,为王妃,也不算辱没她。”
这个安排,陈宏图是可以接受的:“多谢皇上。”
但白临渊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除却宫中,最好的归宿便是荣王府。”
陈宏图感觉自己的头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他抽了抽唇角:“皇上,这……荣王的女人太多,绝不可能真心对待王妃。请皇上看在臣这许多年来为朝廷殚精竭虑的份儿上,给宁儿另找个归宿。”
在陈宏图看来,陈思宁在家中给陈思婉找麻烦,到了宫中也不安分,早就该做弃子。
既然是弃子,那自然是给哪位王爷做王妃都无所谓的。
但,荣王不行。
要知道,白临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白临渊听着陈宏图明为退让,实为威胁的话,却也不生气:“那按照丞相的意思,想让陈思宁做哪位王爷的王妃?”
“逸王殿下最为适合。”
白临渊心想,白临逸是他唯一的同母弟弟,这陈宏图的心思还真是昭然若揭。
只是,白临逸现在还看得上陈思宁吗?
“可以倒是可以,只怕……”白临渊停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逸王平日里不受约束惯了,就连丞相的面子也不给。他不想娶陈思宁的话,朕也无法。”
“皇上放心,宁儿是才女。虽说现在京城又出了一名才女,但无人知晓她的身份,逸王殿下也寻不到她。退而求其次,逸王殿下一定可以接受宁儿为王妃。”
“此事朕会考虑。”
当晚,白临渊告知了陈佳芊这一消息。
陈佳芊兴奋地简直睡不着,一门心思猜测白临逸是否愿意接受陈思宁为妃。
第二天早朝,一向掌控朝局的陈宏图一句话也没说,白临渊的心情也很好。
连带着后来的几天,陈宏图在朝堂上都没什么存在感,白临渊的情绪也就一直很好。
殿选前一天,暗卫来报,说许茵醒了,严歆已经把人喊到了凤仪宫,准备调查。
白临渊唤来张公公:“去传旨,皇后不必禁足了,让皇后把问训地点改到储秀宫。”
“奴才遵旨。”张公公答完话,准备离开。
白临渊又吩咐一句:“记得把此事通知到每一位告假的秀女。另外,给每位秀女都准备凳子。”
他知道,这般热闹,陈佳芊是一定会去看的。
如他所想,陈佳芊听到这个消息,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多时,秀女们都凑到了储秀宫正殿。
陈佳芊混在其中,并不显眼。
主位上,严歆的目光扫过众人,并未在陈佳芊身上停留。
最后,严歆的目光停在了许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