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道人攥着灭仙珠的手心沁出细汗，珠子表面的灰被蹭掉大半，露出底下泛着幽光的纹路 —— 像西岐点心铺刚出炉的芝麻卷，就是颜色深了点。他看着赤精子防御光罩上的裂痕，突然想起碧霄说过 “这珠子能把石头化成粉”，可现在那裂痕里还嵌着早上掉的杏仁酥渣，被黑光一照，竟发出淡淡的甜香。
“看你往哪躲！” 他故意把珠子举得更高，黑色射线在地上织出网，把赤精子圈在中间。射线扫过青石板，留下的焦痕像没抹匀的芝麻酱，“上次用这珠子照过吕洞宾的拂尘，把银丝都照成了灰 —— 你这光罩顶多撑到我吃完这块芝麻糕！”
赤精子的光罩 “咔嚓” 又裂了道缝，混在防御法术里的桂花糕碎屑簌簌往下掉。他盯着那些黑色射线，突然发现射线边缘有点发虚 —— 是灭仙珠上还沾着的莲蓉没擦干净，甜气中和了部分力道。“你这珠子该洗了。” 他边加固光罩边喊，声音在罩子里有点发闷，“上次我用玉泉山的泉水洗玉簪，比你这珠子脏十倍都能洗干净 —— 现在沾着莲蓉，射线都打不直，像没调准的糖画勺。”
多宝道人下意识摸了摸珠子，果然摸到点黏糊糊的东西。他慌忙用袍角去擦，却把莲蓉蹭得更匀，黑色射线顿时歪了半尺，擦着赤精子的光罩扫过岩壁，把上面的青苔烧成了灰绿色，像块烤焦的抹茶糕。“胡说！” 他举着珠子转圈，想让射线更密集，“这是故意留的弧度，能绕开你的防御 —— 就像西岐卖糖画的，绕着模具画才好看！”
赤精子趁机往光罩里塞了块杏仁酥，酥脆的声响在阵里格外清晰。“有本事让射线直着来。” 他故意把酥饼碎屑往罩外弹，有几片正好落在射线上，被烤得发出焦香，“上次杨戬用三尖两刃刀劈柴，都比你这射线直 —— 你这顶多算画歪的波浪线，连小孩都能躲开。”
远处突然传来风火轮的 “呼呼” 声，哪吒举着烤红薯冲过来，火尖枪上还串着没吃完的莲蓉包。“赤精子师叔别怕！” 他踩着轮子在射线间隙穿梭，红绫甩出的影子把射线撞得歪歪扭扭，“我带了法宝 —— 刚出炉的莲蓉包，比多宝道人的珠子香！”
多宝道人看见莲蓉包，灭仙珠的射线突然晃了晃。他想起这珠子最怕莲蓉里的蜂蜜，上次碧霄用沾了蜜的手指碰过，当场让珠子暗了半个时辰。“别过来！” 他慌忙把珠子往旁边挪，射线扫过哪吒的混天绫，只烧出个小窟窿，里面的棉絮像没揉开的，“你那包子沾了蜂蜜！上次沾了这东西，珠子三天聚不起魔气，被通天教主骂我不会保养法宝！”
杨戬举着三尖两刃刀随后赶到，刀杆上还插着块烤土豆，焦皮在风里微微发亮。“我们来帮忙！” 他用刀背拨开射向赤精子的射线，刀刃把射线劈成两半，落在地上变成两小团黑雾，像被切开的芝麻汤圆，“哮天犬已经去搬救兵了 —— 它叼着你的杏仁酥罐去的，说要请通天教主来评评理！”
多宝道人手里的灭仙珠突然暗了暗。他想起自己藏在袍角的杏仁酥，要是被通天教主发现私藏点心，肯定要罚他抄经文。射线的力道顿时松了半分，赤精子的光罩趁机修复了道小裂痕，把嵌在里面的芝麻粒都裹得更牢。“少吓唬人！” 他强作镇定地举着珠子，“那罐子是我借给哮天犬装骨头的 —— 上次它把骨头藏在我枕头下，现在还留着牙印呢！”
哪吒突然把莲蓉包往空中一抛，红绫卷着包子在灭仙珠周围转圈，甜香随着气流飘向珠子。“你看！” 他指着珠子表面泛起的白霜，“上次我用蜂蜜抹在土行孙的捆仙绳上，绳子就变软了 —— 你这珠子也怕甜，早说啊，省得我们打半天！”
灭仙珠果然发出 “嗡” 的闷响，黑色射线变得断断续续，像快没墨的毛笔。多宝道人慌忙用黑幡去扇散甜气，幡角沾着的芝麻却被气流卷向珠子，在表面粘成个小团，把射线口堵了半分。“这是暂时的！” 他对着珠子吹了口气，射线勉强恢复了些力道，“等我把芝麻吹掉，照样能把你们的法宝烤成炭 —— 上次烤过雷震子的翅膀，把羽毛燎得像烧焦的鸡毛掸子！”
赤精子趁机从光罩里探出半个身子，阴阳镜的光扫向灭仙珠。镜光裹着刚从哪吒那讨来的蜂蜜，在珠子表面凝成层透明的膜，黑色射线穿过膜层，落在地上只留下浅浅的印子，像撒了把淡墨。“现在连土都烧不透了。” 他笑着把镜子往旁边挪了挪，“上次用这招对付闻仲的墨麒麟，把它的火鬃毛都照成了灰 —— 你这珠子比它还不禁照。”
杨戬突然用三尖两刃刀在地上划出个圈，刀光把三人围在中间。“这样能挡住射线。” 他往圈里扔了块烤土豆，土豆在光壁上弹了弹，滚到赤精子脚边，“但咱们得想办法把珠子抢过来 —— 上次我抢哮天犬的肉干，就是趁它啃骨头时下手的，现在它见了我就护食。”
哪吒啃着土豆点头：“我去抢！” 他把混天绫在手腕上缠了缠，红绫的焦窟窿里露出的棉絮沾着芝麻，“你们帮我挡住射线 —— 上次抢杨戬的蜜饯，就是趁他分神时抓的，现在他还总藏点心。”
多宝道人见哪吒要冲过来，慌忙把灭仙珠往怀里缩了缩，射线却因为动作太急，在地上扫出个歪歪扭扭的圈，像小孩画的饼。“别过来！” 他举着珠子左右晃动，射线在岩壁上打了好几个补丁，“这珠子碰了我的血能爆发出三倍威力 —— 上次不小心被针扎破手指碰了下，当场把石桌炸成了粉，连芝麻糕渣都没剩！”
赤精子突然注意到，多宝道人说话时，拇指在珠子底部的凹槽蹭了蹭 —— 那里有个机关，应该是控制威力的。他悄悄给杨戬使了个眼色，故意提高声音：“你这珠子底座歪了！” 他指着珠子与多宝道人掌心接触的地方，“上次我见玉匠做玉佩，底座歪了就立不稳 —— 你这肯定是上次掉地上摔的，现在连射线都打不准。”
多宝道人果然低头去看，拇指下意识离开了凹槽。灭仙珠的射线顿时弱了半分，像没拧开的水龙头。哪吒趁机踩着风火轮冲出去，混天绫甩出的红影卷向多宝道人的手腕 —— 绫子上还沾着烤红薯的焦皮，把射线都染成了淡红色。
“我的手腕！” 多宝道人慌忙躲闪，灭仙珠在手里晃了晃，射线扫向自己的黑幡，把幡角燎出个洞，像被虫蛀过的点心边。“你居然偷袭！” 他想用另一只手去抓珠子，却被飞来的阴阳镜光缠住，光里裹着的杏仁酥渣粘在他手背上，“上次哪吒偷我的芝麻糕，也是用这招绊我的脚！”
杨戬趁机用三尖两刃刀挑向灭仙珠，刀杆上的烤土豆 “啪” 地掉在珠子上。土豆的焦皮裂开，金黄的薯肉裹住珠子，甜香瞬间压过了魔气。灭仙珠发出 “咔” 的轻响，表面的幽光淡了大半，黑色射线彻底消失，像根没了油的灯芯。
“你用土豆砸我的珠子！” 多宝道人看着裹着薯泥的灭仙珠，突然蹲在地上，“这珠子是通天教主用万年玄铁做的！上次在碧游宫，连诛仙剑都划不出印子 —— 现在被你这烤土豆糊成这样，他肯定要让我去扫五百年茅房！”
哪吒把混天绫收回来，绫子上的焦窟窿里还卡着片芝麻。“别哭啊。” 他往多宝道人手里塞了块莲蓉包，“这土豆是用灵泉水烤的，能去污 —— 上次我把墨汁洒在白袍上，用土豆皮一擦就干净，比太乙真人的清洁咒还管用。”
赤精子用阴阳镜照在灭仙珠上，镜光把薯泥烤成了干壳，轻轻一敲就掉下来。露出的珠子表面虽然还有点黄印，却比刚才亮了许多，纹路里的莲蓉渣被烤成了金粉，像撒了层碎糖。“你看。” 他把珠子递过去，“比原来还好看 —— 上次我用这法子给杨戬擦铠甲，擦出来能当镜子照，连他自己都夸亮。”
杨戬突然拍了拍手：“有了！” 他捡起地上的灭仙珠，往上面抹了点蜂蜜，“这珠子现在能聚甜气了！” 蜂蜜在阳光下凝成透明的膜，把刚才的黄印都盖住了，“上次我把哮天犬的项圈擦成这样，它见了水都不肯戴，生怕把蜂蜜洗掉。”
多宝道人接过珠子，发现真的能聚甜气了 —— 周围的桂花香味被吸过来，在珠子表面凝成层淡金色的光晕，像裹了层糖衣。“真的！” 他举着珠子转圈，光晕里的桂花虚影像在跳舞，“比聚魔气好玩多了 —— 上次聚魔气聚来只蝙蝠，现在聚甜气能聚来桂花，闻着就比蝙蝠香！”
远处传来哮天犬的叫声，狗嘴里叼着个空罐子跑过来，尾巴上还缠着块芝麻糕。“通天教主说……” 狗把罐子往地上一放，里面的杏仁酥渣撒了出来，“说这珠子能当点心罐用，让你别再藏袍子里了，容易压碎。”
多宝道人看着空罐子，突然脸红了。他把灭仙珠往罐子里一放，珠子聚来的甜气把杏仁酥渣都熏得发香。“看我的。” 他把罐子往石桌上一摆，“现在是‘聚香罐’了！” 里面的甜气凝成朵桂花，在罐口轻轻摇晃，“比原来的灭仙珠厉害吧？能让点心一直保持刚出炉的香味。”
赤精子往罐子里扔了块桂花糕：“真不错。” 他用阴阳镜照了照罐子，镜光把糕上的糖霜照得发亮，“下次去西岐赶集，能用它装蜜饯 —— 比布袋子好看，还能香一路，说不定能引来蜜蜂帮忙采蜜。”
哪吒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我带了新做的芝麻糕！” 他把糕点往罐子里放，甜气让桂花虚影更浓了，“放这里面肯定更好吃 —— 上次我把莲蓉包放杨戬的宝库里，拿出来时都带着玉的香味，比原来还好吃。”
杨戬变戏法似的拿出套茶具，茶杯上还印着莲花纹 —— 是从玉虚宫借来的。“来尝尝。” 他往杯子里倒了点泉水，用灭仙珠聚来的甜气熏着，水顿时变得清甜，“比玉泉山的泉水还甜 —— 这珠子现在比什么法宝都管用，能把白水变成蜜水。”
多宝道人捧着茶杯，看着里面飘着的桂花虚影，突然笑了。他把灭仙珠往腰间一挂，珠串晃着金色的光晕，像挂了串小灯笼。“其实……” 他喝了口甜水，“刚才你们要是直接说用珠子装点心，我早就不打了 —— 比打架有意思多了，还能吃到芝麻糕。”
赤精子的阴阳镜在阳光下转着圈，把光斑投在每个人的笑脸上。他突然觉得，能让灭仙珠从毁灭之宝变成聚香罐，大概是今天最厉害的法术。远处的霞光染红了半边天，诛仙阵里的甜气随着风飘向远方，连天上的云彩都像被熏香了似的，慢悠悠地飘着，像块巨大的。
大家围着石桌分点心时，灭仙珠在罐子里发出轻微的嗡鸣，聚来的甜气把糕点的香味裹得更浓。多宝道人用它当镇纸压着油纸包，防止被风吹走；哪吒用它聚来的桂花装饰糕点，说这样更像瑶池的贡品；杨戬则用它熏茶水，说比加了蜂蜜还甜。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灭仙珠的光晕在地上画出圈，像块巨大的糖饼。曾经用来打斗的法宝，现在都成了分点心的工具 —— 阴阳镜当托盘，三尖两刃刀串烤红薯，混天绫铺在地上当桌布，连灭仙珠都成了最特别的点心罐。
多宝道人突然指着赤精子的袍角：“还沾着点薯泥。” 他用黑幡擦了擦，幡角的芝麻把薯泥蹭成了淡金色，“像块没抹匀的奶油 —— 上次碧霄做蛋糕，就把奶油抹成这样，被我们笑了半天。”
赤精子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块芝麻糕：“下次做蛋糕叫上我。” 他指了指灭仙珠，“用这珠子聚甜气，做出来的蛋糕肯定比瑶池的还香 —— 上次我在西岐吃的桂花糕，要是有这珠子帮忙，能香到三里地外。”
远处传来其他弟子的笑声，阐教和截教的人正围着石桌交换点心，连魔兵们都把武器当成了放糕点的架子。灭仙珠在暮色里发出柔和的光，聚来的甜气像层透明的纱，把整个诛仙阵裹在里面。那些曾经的打斗痕迹，现在都成了点心的装饰 —— 射线的焦痕上撒着芝麻，光罩的裂痕里嵌着桂花，连黑幡的破洞都被用来插蜜饯串。
多宝道人把最后块芝麻糕放进灭仙珠罐子，看着大家准备离开，突然说：“明天还来吗？” 他攥着罐子的手指有点紧，“我让碧霄做莲蓉酥 —— 用这珠子聚的甜气和面，肯定比今天的还好吃。”
哪吒踩着风火轮回头：“当然来！” 他晃了晃手里的蜜饯串，“我带新烤的红薯，用灵泉水泡过的，比今天的甜十倍！”
赤精子和杨戬也笑着点头，阴阳镜和三尖两刃刀上的点心渣在暮色里闪着光。灭仙珠在多宝道人的手里轻轻发亮，像颗藏着甜梦的星星。诛仙阵的风里还飘着桂花和芝麻的香味，像在悄悄记下这个约定 —— 明天的点心，要比今天的更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