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庭的运输舰脱离了“哨兵”世界的轨道,如同一条灰色的鱼,悄无声息地汇入了由数艘战舰组成的先遣舰队编队。短暂的超空间跳跃带来的眩晕感过后,舷窗外不再是熟悉的、被工业污染笼罩的橘红色天空,而是深邃无垠的漆黑虚空,点缀着遥远而冰冷的星点。
舰队的目的地——“卡塔罗斯裂隙”,是一个位于帝国边疆的动荡星域,这里空间结构不稳定,常有亚空间风暴肆虐,也是历代异形入侵的走廊。如今,它正面临着泰伦虫族吞噬舰队的巨大威胁。
514团的成员们被安置在运输舰拥挤但功能齐全的舱室内。与赫斯塔斯工业园的破败相比,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冰冷、高效、标准化。合成营养膏的味道千篇一律,循环空气带着金属和臭氧的气息,重力模拟器发出恒定的低沉嗡鸣。
对于习惯了“废土”环境的514团来说,这种环境既新奇又令人不适。
戈尔东的“牢骚”:“妈的,这鬼地方连个土疙瘩都找不到!地板滑得能照出老子英俊的脸,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憋屈!”
布里克的“好奇”:欧格林小子对舰船上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特别是巨大的观察窗和循环管道。他有一次差点把脑袋卡在了一个检修口里,被101大爷用扳手敲了出来。
柯西金的“如鱼得水”:柯西金则迅速适应了这里。他利用审判庭授予的有限权限,接入了舰船的局域网,贪婪地吸收着关于卡塔罗斯裂隙的天文数据、历史记录以及有限的泰伦虫族活动报告,为即将到来的任务做准备。
瑞贝卡与101的“工坊失落”:瑞贝卡和101大爷则对狭小的舱室和缺乏“可回收材料”感到沮丧。他们最大的乐趣是偶尔被允许进入引擎舱进行“友好技术交流”(实为偷师),回来后会对舰船的能源效率品头论足一番。
经过数日的航行,舰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边缘。透过观察窗,可以看到远方那片星域呈现出一种不祥的、微微扭曲的光晕,那就是卡塔罗斯裂隙。而在裂隙的边缘,一座巨大的人造物体悬浮在虚空中——“钢铁圣所”号空间站。
这是一座庞大的、由数个古老星堡模块拼接而成的要塞,是帝国在此地的前线指挥中心和舰队锚地。它如同一个冰冷的金属巨兽,身上布满了炮塔、船坞和通讯阵列,无数大小舰船如同工蜂般在其周围穿梭。
“乖乖……这玩意儿比‘不屈之矛’大了十倍不止!”戈尔东扒在观察窗上,啧啧称奇。
运输舰跟随着引导信号,缓缓驶入“钢铁圣所”一个巨大的登陆港。舱门打开,一股混合着机油、焊接烟雾和某种净化熏香的味道扑面而来。港区内繁忙异常,穿着不同军团制服的帝国卫队、机械教神甫、海军人员行色匆匆,各种载具和物资被吊装运输,一派大战将至的景象。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港区一角那些格外高大的身影——星际战士!
他们穿着深蓝色的、带有闪电徽记的动力盔甲(圣锤战团),如同移动的雕像,沉默地站立或行走。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周围的其他人员不由自主地让开道路,投去敬畏的目光。
“看!帝皇的天使!”一名514团的新兵激动地低呼。
戈尔东也收敛了平时的痞气,难得地露出了肃穆的神情。就连布里克,也似乎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气息,安静了下来。
一名身穿审判庭服饰的官员和一名圣锤战团的圣锤战团士官迎了上来。审判庭官员例行公事地核对了一下卡尔的身份和文件,然后简洁地说道:“卡尔上校,欢迎抵达‘钢铁圣所’。你们暂时归入圣锤战团先遣队的作战序列,接受加百列士官的战术指导。具体任务简报,士官会向你们说明。”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将时间留给了星际战士。
加百列士官走上前,他的动力盔甲发出轻微的伺服马达声。头盔下的目光(即使隔着头盔,也能感受到那锐利的注视)扫过卡尔和他身后那群……风格迥异的部下。他的目光在布里克和粉碎者身上停留了一瞬,但没有任何表示。
“卡尔上校,”士官的声音通过头盔的扬声器传出,低沉、平稳,不带任何感情,“我是加百列士官。审判庭推荐了你们的……敌后作战能力。我们的任务是深入裂隙区域,侦察虫群动向,寻找其先锋巢穴或指挥节点。”
他言简意赅,没有任何客套。
“给你们六个标准时休整,熟悉空间站基础区域。之后,到第七简报室集合,进行任务说明。不要迟到。”
说完,他微微颔首,便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留下514团众人站在原地。
“呃……这就完了?”戈尔东眨了眨眼,“这大个子话比莉莉还少。”
卡尔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间站人造重力带来的踏实感,以及星际战士带来的无形压力。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在这个帝国最前线的钢铁堡垒中,他们这支“杂牌军”,必须用实力赢得尊重,才能在这场对抗末日虫潮的战争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好了,”卡尔转身对部下们说,“抓紧时间休息,检查装备。六个小时后,我们去听听天使们打算怎么‘指导’我们干活。”
新的舞台,更强大的盟友(或者说上司),更恐怖的敌人。514团的裂隙前线生涯,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