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突高呼:“东南方,草墩聚处!”他抓起一具死泽中的骸骨,发现箭囊残片上赫然写着:“葬身者……皆成死泽之饵”。
他心中一惊,但没有表现出来,依然坚定地指挥着羌人前进。
远处雷声滚过死泽,铅灰色的云层骤然压向死泽,随即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雨滴如箭簇般砸在泥潭中,激起密密麻麻的坑洞。
草墩在暴雨冲刷下开始下沉,露出底部溃烂的根茎——下一刻,它们就会变成新的葬身之地。
西羌士卒踩着巴突标记的草墩列阵前进,靴子在泥泞中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巴突的青铜匕首在泥水中划出荧光,他嘶哑的嗓音穿透雨幕:“踩实根节!”
一名士卒踉跄滑向泥潭,急忙被后方战友拽住腰带时,食人鱼已撕咬住他小腿,猩红血雾在水中炸开,那惨烈的场景,让每一名羌卒为之动容。
但他们依然坚定地踩着草墩迷宫般的路径前进。
在经过漫长的跋涉后,终于平安到达安全地带,回望那片死泽,他们心中充满庆幸与敬畏。
路太望着漫天的大雨,看到秦兵看到遇到的危险,大声命令道:“后队变前队。全速撤退。”
秦兵听到后,拼命向死泽外逃命,他们脸上写满了恐惧,脚步踉跄,仿佛一群惊弓之鸟。
可是不久,滂沱大雨中,四面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随之雨点般的箭簇纷纷射来。
秦军遭到灭顶之灾——前方是深不可测的死泽,后面是成千上万的西羌士卒和飞蝗一般的箭簇——西羌士卒发起全面攻击,他们从后方包围住秦军,喊杀声穿过雨幕,震彻云霄。
秦军在死泽中苦苦挣扎,伤亡惨重,泥浆没过他们的膝盖、大腿,每移动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手中的兵器也变得沉重无比。
有的士卒试图挥舞兵器抵挡箭簇,却发现力气已经耗尽,兵器在手中摇摇欲坠。有的士卒则干脆放弃了抵抗,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路太眼看着大军陷入绝境,心中悔恨不已,但他仍不甘心失败,不断挥舞着手中大刀,大声呼喊着,试图组织力量进行反击。
这时,小小大显神威,这些秦兵甫一上岸,他就一顿飞箭,将他们射回死泽。
并且他时不时掷出几颗霹雳珠,在秦军阵营中炸开,在轰鸣的爆炸声中,秦军士卒个个被炸得鼻青脸肿、丢盔卸甲,整个秦军阵营陷入一片混乱。
在激烈的战斗中,姬墨看到正在挣扎中的路太,心中不由燃起一股怒火。他知道,擒贼先擒王,只有打败路太,这场战争才有胜利希望。
于是他大步向路太冲去,脚下溅起一路泥浆。
路太看到姬墨冲过来,也毫不畏惧,迅速举起长剑,迎了上去,两人在死泽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姬墨身形一闪,手中长剑一抖,一招“灵蛇出洞”,剑影闪烁,直刺路太咽喉。
路太反应迅速,身体一侧,长剑一横,使出“横刀立马”,挡住姬墨的攻击,刀剑相交,火花四溅,清脆的撞击声在死泽上空回荡。
姬墨见一招未中,剑势一变,使出“狂风暴雨”,剑如雨点般向路太攻去。路太左挡右闪,脚步在泥泞中有些踉跄,但他仍然顽强地抵抗着,手中大刀舞得密不透风,使出“铁壁铜墙”。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大雨倾盆而下,泥浆在他们脚下飞溅,雾气在他们身边缭绕,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对决。
姬墨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智慧,逐渐占据上风,他看准时机,身体微微下蹲,长剑一挑,使出“蛟龙探海”,剑刃直刺路太胸口,路太来不及躲避,被姬墨刺中,他惨叫一声,倒在死泽中,溅起一片泥浪。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姬墨冲上前去,接着刺出两剑,路太心有不甘的倒下去,身体迅速被泥水所淹没。
秦军看到路太倒下,士气大减,整个场面更加混乱,有的放下武器投降,有的负隅顽抗。
姬墨抬起的手向下一挥,顿时箭簇如雨,秦军纷纷倒下。
那密集的箭雨,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秦兵的生命。
剩余的秦兵一看,拼命向死泽深处跑去,随之传来一片惨叫声,只见一个个秦兵跌落死泽,成为那些食人鱼和死泽巨蟒的腹中餐。
在暴雨、泥沼、危险生物和西羌士卒的合谋中,一万名秦兵葬身死泽。
雨过天晴,雾气升腾,死泽又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只有那弥漫的雾气和血腥的气味,还在诉说着这场惨烈的战斗。
西羌士卒们欢呼雀跃,他们终于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子荔得知战斗胜利的消息后非常高兴,亲自赶来,他看着姬墨、小小、巴突和所有参战的西羌将士,高度赞赏道:“西羌的将士们,你们舍生忘死,背水一战,完全彻底、干净利落地消灭了秦左军,取得这场战斗的绝对胜利,可喜可贺。但是——”子荔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是敌势强大,还有两路秦军正在肆无忌惮侵占我们的土地,掳掠我们的百姓,我们应该怎么办?”
“消灭秦军,保护西羌!”
“对,我们是西羌勇士,我们要用自己的鲜血,守护我们的西羌,与秦军血战到底,誓不投降!”
“血战到底,誓不投降!”
“血战到底,誓不投降!”
每个西羌士卒的激情被点燃,慷慨激昂的声音在桓山黑水中久久回荡。
这时巴突激情难耐,他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启禀德乾,为了西羌的生死存亡,为了百姓的安康,小子愿誓死追随德乾,为西羌部族流尽最后一滴血。”
“好!巴突,你冒死将秦军引入沼泽,又将五百士卒完好无损带出死泽,勇气可嘉,擢升为左副将,等战争结束后,本德乾亲自主持你与木西的婚礼。”
“谢德乾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