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荔冷冷地注视着风长老,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风长老,你说的犯下族规,当众处死,家人世代为奴,这句话可还记得?”
风长老原本高大的身躯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瘪了下去,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恐惧,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股恐惧硬生生地堵在喉咙里。
他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以族规名义对他人施以严惩,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族规的利刃会指向自己。
“虎神,请将这个罪人带走。”子荔对着身旁的灵虎说道。
灵虎仰头长啸,那啸声如同滚滚惊雷,然后倏的一下冲向前,用嘴叼起风长老。
风长老在灵虎的口中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口中发出绝望的嘶喊:“大首领饶……”
灵虎将头用力一甩,人们清楚地看到,空间顿时被撕开一道裂缝,那裂缝如同狰狞的伤口,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眨眼之间,灵虎与风长老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天空又恢复原状。
众人急忙匍匐于地,以头叩地,四周只听见人们粗重的呼吸声。
“大家都起来吧。”子荔看着众人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请大首领息怒,请大首领重回大夏宫。”人群中有人喊道。
“多谢全族百姓。”子荔微微点头。
这时候,那个昏死过去的年轻人悠悠转醒,他急忙爬起来,双膝跪地,匍匐向前。
另外两个跪着的年轻人,也跪行到子荔跟前,声音颤抖地说:“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请大首领治罪。”
“你们叫什么名字?”子荔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着,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威压。
“我叫涑。”
“我叫麻古”
“我叫亚古。”三人依次回答,声音小得如同蚊蚋。
“为何要助纣为虐,屡次三番对我们痛下杀手?”
涑的身体猛地一颤,急忙说道:“这都是马圭唆使,他说风长老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们每人两匹马、十只羊。”
子荔冷笑一声,说道:“如此说来,他有十匹马,五十只羊吗?如果有也不至于为了一点木炭就杀心四起,你们被当枪使难道还不知道吗?”
三人听了,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子荔的目光。
“小的该死,小的被彘油蒙了心,请大首领责罚。”他们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悔恨。
“你们助纣为虐,死罪可免,活罪难消,罚你们为奴十年,只要能痛改前非,十年后可为自由民。若有重大立功表现,则可将功赎罪,既往不咎;如若再犯,定斩不饶。”
“谢大首领不杀之恩,小的今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三人连忙说道,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向后退去。
这时候,突然一个少女走上前来,跪伏于地,声泪俱下的说道:“奴婢该死,请大首领治罪。”
“你是何人?”子荔问道。
“我乃风易冷之女,名叫吉姆,家父执迷不悟,屡次暗害大首领,实在罪不可赦,按照族规,犯重罪之人必当场处死,家人世代为奴,因此请大首领治罪。”
子荔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风长老丧心病狂,一条道走到黑,如今得此结果也是咎由自取。所谓祸不及家人,你们的罪就此免掉,但要牢记教训,切不可再犯。”
“谢大首领不罪之恩,奴婢定当谨记,远离奸佞,重新做人。”
吉姆感激地说道,然后缓缓起身,退到了一旁。
这时炫迈走上前来,双手抱拳施礼道:“大首领,在下罪不可赦,请辞酋长之位。”
“这又是为何?”子荔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回禀大首领,先前风长老几次在我面前发泄不满,我只是对其进行口头警告,而没及时向您汇报,这是对他变相包庇,在下有不可饶恕的罪责。”炫迈低下头,脸上满是愧疚。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酋长就不必太过自责。”
“在下考虑了好长时间,请大首领允准。”
“你一直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就不要再固执了。”
“自古酋长都是有德者居之,在下请辞,只是觉得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请讲。”子荔用一双疑惑的目光望着炫迈。
“叶长老叶辰忠心耿耿,虑事周全,若他当酋长,更有利于我族发展。”炫迈说道。
子荔望向叶辰,叶辰急忙走上前来,大声说道:“大首领,此事万万不可。炫长老沉稳持重,多年来一心为族,深受族人爱戴,偶有差池在所难免,况且风长老已受到应有惩罚,其它方面也没造成太大的损失,酋长就不要自责了。”
“我意已决,请大首领允准,况且我不当酋长,还可以当管家,继续为族人略尽绵薄之力,也并非坏事。”炫迈态度十分坚决。
子荔看向其他几位长老,这时黑狐走上前来说道:“既然酋长主意已决,就再不要勉为其难了。”
“毛长老你意下如何?”子荔问道。
“我的意见与他们几个的一样。”毛长老回答道。
子荔又看向众人问道:“全族百姓以为如何?”
“请大首领决断,我等莫敢不从。”
“既如此,本大首领决定,免去炫迈酋长之职,改任大管家,酋长之职由叶辰叶长老担任,从今天开始。”子荔宣布道。
叶辰转过身来面对众人说:“多谢大家抬爱,叶某不才,诚惶诚恐,今后定当竭诚为族人效命,若有过错,请族人弹劾,在下必主动让贤。在下任酋长之职一天,必尽一天之责,请族人遵守族规,勠力同心,繁荣我族。”
“我等遵命,祝大首领万福,祝酋长万福。”众人全部俯身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