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侯爷只是元气消耗过多,脱力了。放心,马上就可以醒来。”
声音仿佛在脑子里响起,尘清眠睁眼就看见他的肩膀两边各有一颗脑袋,正好奇又兴奋的看着他。可听钱老的口气,这两个货不应该是悲哀愁苦状态吗?
“侯爷,你醒了,能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小猫急不可耐的用手指着远处船舱壁板上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小空洞,大的如拇指宽,小的细如发丝。
小猫指的正是船舱壁板上细如发丝的那个小空洞。
这是船舱墙壁上密密麻麻空洞中唯一一个最细小的洞。
尘清眠皱眉,感到心里郁闷难受憋得慌,难道...一看胳膊,皮肤快皱成干树皮了,果然是50岁的自己。可能上年纪人也变糊涂了,他明明记得昏迷前,船舱壁板上,他的手指没点那么多下,哪来的这么多洞?
尤其是最后那一下,根本没用力,只是想了一下。
“侯爷别费那个神,船舱壁板上的洞,一多半都是这两个废物的杰作。倒是小猫屁股上的那个洞,是被侯爷射穿的。”
钱老看见尘清眠困惑,便解释了一句。
小猫和小兵脸都红的像猴子屁股。
“那他想知道啥?”
“他啊,和侯爷你比,觉得这些年练功练到狗身上了。侯爷别理他,你这手功夫,说了,他也学不了。”
尘清眠自己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但他的这一手“气箭”功夫,即使是钱老也未必能做得到。
因为他的起点太高了,使用的是体内元气,要想体内滋生元气,必须吹去体内尘根。只有斩断尘根,才能春风吹又生。再生就是元气,象征着武者境界达到超一流。
叶放翁可是当世仅存的六大超一流高手,比钱老整整高出半步境界。
也不是说,尘清眠已经是超一流武者了。
怎么说呢,只能说“向死而生”这个境界太牛了,尘清眠啥境界都算不上,又啥都能算上。
尘清眠勉强抬起手,手都举到空中了,停住了,本来他想像小时候对小猫来个摸头杀,又想到小猫已经是暗卫排第二的高手,不是小孩子了,便忍住了。
依稀可以在小猫脸上看见他父亲强大的影子。
只是脸上少了一些胡须。
“你们才多大年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钱老没说错,这世上许多狗的年龄都比你们大。可不如狗的人,浩瀚如烟。而你们,在江湖上已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听说你们还被人起了个外号,叫什么‘二鬼拍门’啥的?”
“哈哈哈哈”
钱老笑的直不起腰来。
小兵和小猫头低的,恨不得藏到裤裆里。
“侯爷,是‘黑白双煞’。”
小猫用只有尘清眠能听见的声音,传给他这句话。
“哦,原来绿萼说错了,这个好,这个好。”
尘清眠是真心觉得他俩这个江湖称号好。
他年轻(没穿越前尘清眠年轻时候)的时候,就希望能够拥有这样一个江湖称号,威风凛凛的,与人对敌,可能还没过招,就已令人闻风丧胆了,方不辱尘家凭武勋封侯。
“哼,‘鬼难缠’,我总有一天要打败她。”
“呵呵,绿萼也有江湖称号啊?”绿萼的江湖绰号,尘清眠倒是第一次听到。
“哼,你俩首先要做到的是勤学苦练,不要一提到绿萼就只知道打嘴仗,那是嘴强王者不是最强王者。江湖上高手如过江之鲫,不成超一流境界,终是梦幻空花,空欢喜一场。你们啊,把招子放长远一点,不要只看到眼前。”
“是,师父,我们给你丢人了。”
“你们说错了,不是给我丢人,是丢你们自己的脸。下次,我希望若再从你们口中听到绿萼时,你们的头是扬着的。努力吧,为了别再丢自己的脸。”
“是,师父。”
小兵和小猫齐声应道。
从上次江南行,绿萼获得钱老传授全套《天功》,融合“云魂”“雨魄”后实力突飞猛进之后,她就成了小兵和小猫的噩梦。
只要三人见面切磋,小兵加小猫,二人全力以赴围攻绿萼一人,一招都撑不住。
“看啊,那是什么?”船舱外突然有船员高呼起来。
“扶木上朝暾!”
几人怕有闪失,急忙也出去。
就听见钱老口中念叨了这么一句。
只见远方,一颗火红的圆球,落在一棵树的树杈上。
然后火球冉冉升起,那棵树消失不见了。
“别看了,那就是扶木,那地方就是极东之地扶桑岛,也就是阳州,我们此行目的地。望山跑死马,还远着呢。”
钱老少有的没骂徒弟,反而耐心解释了一句。
看着远方,眼睛有点痴。
日夜轮回,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钱老,预计有几天能到那里?”
“几天,最少半个月?”
“这么久?按照这个速度,三个月很难完成任务!”
“侯爷,人算不如天算,这海上的事,不比陆地,向来不由人。我们还算好,六天了,没遇上大的暴风骤雨,还有比船还大的海鱼。”
“师父,你看。”
“结浑元阵。”
钱老顺着小兵的手指,看到一条雪白的大鱼急射而来,距离不到百丈,像是要撞船。
师徒三人立马结阵,阵成,三人力量会宛如一人。这是商兵阵法的升级版。
尘清眠这时眼界已高,立马看出来,钱老师徒三人一体,竟是三百六十小周天手的放大版,隐隐有超一流高手武者的境界。
“钱老不用慌张,这是小白,一只白海豚,是友非敌,馋酒了。小猫,你去把我的藏酒拿一瓶出来扔给它。”
“侯爷,只剩一瓶了,师父不让动。”
尘清眠看向钱老。
钱老老神在在装看不见。
他也是老酒虫,实在是尘清眠闲的时候鼓捣的这酒太好了,还有限。
这次要不是护卫尘清眠出海,他都不知道世上有这么烈这么美味的的高粱酒。
这次出来带了尘清眠全部的高粱酒存货,总共就三瓶,他已经喝掉了一瓶,一瓶送给了叶放翁,只剩这一瓶了,一直舍不得喝,没想到要便宜这条白海豚。
这么好的酒,喝掉的那一瓶,小兵和小猫各自只分了一杯。
给白海豚,真是白瞎了好酒。
“钱老,给它吧,它在橘子洲被叶前辈射进身体了一瓶盖酒,闻着味了,跟了我们一路,就是奔着这瓶酒来的,不给它,它不会走。这家伙为了这瓶酒,它能把我们的船顶翻。”
小猫用可怜兮兮兮目光来回在尘清眠和钱老之间来回徘徊。
“唉,给了吧,回去侯爷得陪我三瓶。”
说起来,认识这么久,这算是钱老唯一一次向尘清眠索要的东西。
“师父…”
其实小猫更舍不得。
“还不快去。”
坏了,白海豚就要撞上来了。
小兵早已撒腿往外窜去,高粱酒就在隔壁钱老的屋子里。
“滋溜”
情急之下,小兵取了高粱酒,然后像扔手榴弹一样,运足内力,高高抛向远方。
果然,白海豚就是奔着高粱酒来的。
白海豚见到高粱酒飞走了,也高高跃起,飞速扑向被小兵扔出去的高粱酒。
眨眼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