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后院空地上那堆积如小山的翠绿蔬菜和白玉般的萝卜,林家人陷入了甜蜜的“烦恼”——这么多好菜,怎么吃?怎么分?
这些菜说多也不多,因为小果果当时就给了一把种子,三岁小娃一把能有多少嘛,每种蔬菜就五六棵,除去留种一两棵,可能收获得就是四五棵,但架不住它单株产量丰富啊,一株相产量当于普通品种的五六倍的,这不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嘛……
萝卜六根,每根8到10斤,差不多有50到60斤;
菠菜收了两大筐,估摸着也有30到40斤,因为菠菜焯水后会瘦身,一家一大盘,怎么说也能吃一两顿,但也不担心,菠菜看着还能收两三茬呢……
千金菜(莴笋)叶也装几大篮子……
“爹,您看……”林文柏看向老族长林守业,“这些菜太过稀奇,品质又这么好。是各家分一点回去自己做,还是……”
林守业捻着胡须,目光扫过眼前水灵灵的蔬菜和周围眼巴巴的家人(尤其是孩子们),果断拍板:“分什么分!好东西就要一起吃才香!今天咱们哪家都不回了,就在这儿,一起动手,做一顿好的!既是庆贺这第一波丰收,也好好尝尝这神仙种子种出来的菜,到底是个什么神仙滋味!”
“好!”众人轰然应诺,脸上都笑开了花。一起吃饭热闹,更能第一时间品尝到美味,谁不愿意呢?
郑秀娘作为里正娘子,立刻展现出当家主母的调度能力,开始分工:
“文松,你力气大,带几个小子去搬柴火,把院里那两口大灶都烧起来!”
“二姑,慧娘(李文慧),咱们妯娌几个负责洗菜切菜。这萝卜巨大,可得小心刀。”
“文柏,你带文石去玉带溪看看,昨天下的渔网有没有收获,捞几条鲜鱼回来熬汤!再看看谁家有现成的骨头或肉,换点来!”
“怀安,带你弟弟妹妹们去剥蒜、摘葱,把调料都准备好!青樱,你看着孩子干活儿就行。”
“爹,您就坐着歇歇,等着尝尝儿孙们的手艺!”
一声令下,整个林家后院瞬间变成了一个欢乐忙碌的大厨房,充满了欢声笑语。
计划中的菜单也很快在女人们的讨论中出炉:
1. 萝卜大骨鲫鱼汤:用最鲜美的汤来凸显萝卜的清甜。
2. 凉拌菠菜:简单焯水,用芝麻油和盐拌,最能品尝菠菜的原味。
3. 蒜蓉猪油渣炒莴笋叶:用荤油和蒜香激发莴笋叶的香气。
4. 萝卜丝煎蛋饼:给孩子们解馋的香喷喷主食。
5. 角子(饺子):隆重的大菜!用菠菜、萝卜丝、猪油渣和粉丝做馅,白面包裹,既是庆祝,也能消耗不少蔬菜。
孩子们听说要吃角子,欢呼声差点掀翻了屋顶!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比过年还隆重的大餐!
忙碌中,小插曲不断:
· 林怀远带着弟弟妹妹剥蒜,剥着剥着就开始比赛谁剥得快,结果蒜皮飞得到处都是。
· 小果果踮着脚尖,好奇地想摸案板上水灵灵的萝卜丝,被母亲笑着抱开:“小馋猫,还没好呢!”
· 林文柏和李文石果然从溪里捞回了三四条巴掌大的鲫鱼,活蹦乱跳,正好熬汤。
· 李货郎自告奋勇去换肉,不仅换回了一小块五花肉和几根大骨头,还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小罐珍贵的芝麻油,引得女人们连连称赞。
·猎户刘大山也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提了一小篮子鸡蛋(大约有十来个)和一袋面粉交给媳妇儿李文慧。
烹饪交响曲很快奏响:
·几根猪大骨先下锅焯水,然后再加水放入鲫鱼一起炖,熬煮出奶白色的浓汤,再加入切得滚刀块的硕大白萝卜。很快,一股难以形容的清甜香气就随着蒸汽弥漫开来,勾得人频频吸气。
· 另一口大锅烧水焯菠菜。碧绿的菠菜在滚水里一过,颜色愈发鲜亮,捞出过凉水后,挤干水分,用盐和芝麻油一拌,简单的做法却散发出诱人的清香。
· 蒜末和猪油渣在热锅里爆香,倒入切好的莴笋叶,快速翻炒,滋啦作响,浓郁的蒜香和猪油香混合着青菜的清新,霸道地占领了空气。
· 萝卜丝和鸡蛋、面粉混合,在锅里煎成金黄色的蛋饼,边缘焦脆,内里软嫩,小孩子们围在锅边,眼睛都快掉进去了。
· 最后的重头戏是包角子。一大盆馅料拌好,菠菜的绿、萝卜的白、油渣的焦黄、粉丝的透明,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全家女人齐上阵,就连林守业都忍不住洗了手过来包了几个。孩子们也来凑热闹,包出来的角子奇形怪状,引得笑声不断。
当夕阳西下,所有的菜肴被端上两张拼起来的大木桌时,那场面真是壮观!
每张桌上一大盆奶白浓郁、萝卜几乎化在汤里的萝卜鲫鱼汤; 一大盘油润翠绿、清香扑鼻的凉拌菠菜; 一大盆油光锃亮、蒜香四溢的炒莴笋叶; 一盘子金黄诱人、香气浓郁的萝卜丝蛋饼……
厨房案台上还有两大盖帘圆滚滚、白胖胖的角子,正准备下锅煮熟。
所有人都围坐在桌旁,看着这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忍不住狂咽口水。孩子们更是急得抓耳挠腮。
“开饭!”老族长林守业一声令下,筷子齐飞。
下一刻,各种惊叹声和满足的喟叹声此起彼伏:
“天爷!这萝卜汤!太鲜了!萝卜又甜又糯,入口即化!”
“这菠菜!怎么这么嫩!一点涩味都没有,满口清香!”
“莴笋叶炒猪油渣也太香了吧!我能就着吃三碗饭!”
“角子!角子好了!快尝尝!” 煮熟的角子端上来,一口咬下去,外皮筋道,内馅鲜美多汁,混合着蔬菜的清甜和油渣的焦香,好吃得让人恨不得把舌头也吞下去!
小果果被母亲喂了一口萝卜汤,幸福地眯起了大眼睛,小嘴巴嚼啊嚼。林怀远一口塞进一个大角子,烫得直抽气也不舍得吐出来。大人们更是吃得顾不上说话,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无比舒坦。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更是对辛勤劳作的犒赏,是对神奇馈赠的感恩,是家人团聚的温暖,是生活越过越好的切实希望!
美味的奇迹,终于从土地,真切地来到了平华村人家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