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振华的消息所说的东西到底有几分可靠,他身后是否还有别的人在操控这件事,以及当年毅然决然把自己关进精神病院,但现在跑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事情都还待调查、验证,而这些做下来又是需要不短的时间。
无邪在京城已经逗留的足够久,虽然没有看到结果,但也只能暂时回杭城,临走前,他用手机跟贺舟说起张海碦的事情。
他们正在计划去墨脱,原本定在春末的时间,因为对方临时出现状况,现在只能等张海碦的消息再做打算。
贺舟掐了掐时间,让无邪不用着急:“等卢振华这边的消息确定之后,我大概会尽快去一趟西南那边,把东西归位才能了一桩心事。”
他特意提醒无邪,如果跟张海碦出发去墨脱的时候自己没有从西南回来,那出发前一定要把这边的情况跟胖子交个底。
相较于在京城总是被监视着的贺舟、谢雨臣和黑眼镜以外,一直住在巴乃的胖子相对会方便行事的多。
而且胖子虽然有时候咋咋呼呼的,但反应快,歪点子多,在面对那帮跟张家斗了几百年的老家伙上,歪点子或许有奇效。
如果可以,贺舟还是希望无邪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拖进这个局里,哪怕这样的话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
能够他们内部解决就最好内部解决,但他也知道,这或许有些太为难无邪了,所以他也只是在做事之前尽量提出建议,至于是否真的采用,还是由无邪本人来决定。
无邪离开之后,贺舟又回到了偶尔去谢家蹭吃蹭喝的日子,他开始理解黑眼镜,为什么不是扒自己的墙就是去扒谢雨臣的墙。
不用自己做饭的日子确实非常好,特别是他现在也没什么忌口。
当然话虽如此,但重辣或者重油的东西还是被谢当家否决了,问就是‘谨遵医嘱’,而贺舟作为一个蹭饭的家伙,没什么挑食的权利。
因为要彻底调查卢振华及其周边亲缘关系,基本是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子孙十八代,都被谢雨臣画进了调查范围,所以这次花的时间也格外长一些。
而在这个时间里,两个暂时都没有接到活的人,开始发扬饭后消食运动。
晚饭后半小时,贺舟和黑眼镜没事就会在四合院院子里互相练手,松松筋骨的同时也能让身体保持在良好的状态,长时间不动,就算是两人也会生锈的。
直到大概半个月后,卢振华能调查到的所有消息都放在了谢雨臣的书桌上。
“情人?”
贺舟窝在沙发里,一言难尽的看着手里纸张上的信息,他抖了抖手上厚厚一沓纸:“这是什么几百集的家庭伦理狗血剧?”
谢雨臣靠在沙发椅上也觉得好笑摇头:“是啊。要死了是真的,出来见最后一面也是真的,但见的人不是为他操劳一生的女人生下的女儿,而是情妇生的儿子。”
他抬手示意贺舟往后翻:“还有更精彩的。”
黑眼镜凑了个脑袋过来,两人一起看着纸上的内容。
“嚯,这位……呃……女士,生活够丰富的。”黑眼镜精彩的表情连墨镜都挡不住,眉毛快飞上天了。
“英年早逝了三位丈夫,三十多岁就没再结婚,但有一儿一女,都不是前面那三位的孩子。”
黑眼镜指了指下面:“在卢振华出来见儿子的时候,她还跟别的男人同居着。”
贺舟有些恍惚,他不太确定的问道:“不是说老一辈的人都比较保守吗?”
其实他还想问,卢振华的儿子真的是他儿子吗?
谢雨臣似乎听出来了贺舟的未尽之言笑道:“怎么说呢,算卢振华运气好还是该不好,儿子是他的,但他儿子一直不认这个疯了的爹。”
贺舟咂吧了下嘴,继续往后翻:“嗯?”他翻着翻着眼前好像掠过了一个有那么点熟悉的名字:“王久春?”
不是,等等!
“这两个人是怎么能联系到一起去的?”贺舟大为不解,开始仔细看王久春这个名字出现后的内容。
看完之后,他揉了揉眉心,把那一沓堪比家庭伦理泰剧的资料扔在茶几上。
卢振华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非要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理由,思之让人发笑:“是王久春在研究石碑后,得知了金书的存在,同时开始找寻相关线索。
他出手阔绰,而卢振华的情妇别的没有,消息非常灵通,何况卢振华本身也是考古相关的人。
那女人希望卢振华把消息卖了,反正卢振华也要死了,这秘密等他死了就没人再知道了,还不如换个好价钱。
该说这位女士是真的会榨干剩余价值,还是说她会过日子呢?”
贺舟顿了顿看向谢雨臣,他还是不太能理解:“可当初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卢振华甚至不惜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这种决心会因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改变吗?”
谢雨臣却并不如贺舟反应强烈:“有件事,这个上面没有写,但根据回来的人说,卢振华进精神病院可能不是为了让自己保守这个秘密,而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绕过书桌走过来坐到贺舟身边:“虽然到现在为止,我的人没有调查到能佐证这个事情的具体东西,但蛛丝马迹中确实是存在着这么一个可能。”
在谢雨臣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原本应该觉得震惊的贺舟,心里却升起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
或许他心里也早有猜想,只不过没有证据,猜想也只能是猜想而已。
他看着谢雨臣问道:“有多大概率?”
谢雨臣有些纠结的说道:“感性上来说,我觉得这个答案就是最终的答案,但理性上,并没有哪怕一点可以佐证这个猜想的东西。”
贺舟脸色沉沉:“又一个‘它’。”
“很有可能,只不过我们都一样抓不到任何把柄,这个存在可以是有也可以没有,非常模糊,推动事件总是以‘偶然’的形式。”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黑眼镜却在这时开口:“会有可能是同一个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