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办公室警卫,李大炮准备去车间转悠转悠。
年底了,很多人的心思都没放在工作上。
这要是冷不丁发生工作事故,能把他恶心死。
刚走出办公楼,雪地里传来“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李大炮斜瞅过去,没有言语。
“处长,街道的王主任来了。”辛有志在两人一米处站定,轻声说道。
“呵,她这人…官运可真不咋滴!”李大炮微微颔首,转向轧钢厂大门。
孟烦了“哼哼”笑道:“处长,她应该是命犯禽兽。”
辛有志跟在后边,听得一头雾水。
也是,诸天四合院里头那些弯弯绕,外人哪能明白。
轧钢厂大门口。
王主任望着远处走来的熟悉人影,心里哇苦哇苦的。
好不容易刚把上级交代的事完成,结果又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一个错顶十个好。
作为她管辖的四合院,竟然发生谋害书记夫人的事。
而这位书记,还帮她解决了好多难题。
这让她几乎都没有面对人家的勇气。
“唉,老娘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李大炮望着迎上来的王主任,板起脸打量她。
短短几天,人好像憔悴了不少。
尤其是那双眼睛,都有些黯淡无光。
“李书记。”王主任语气先矮三分。
聋老太的“五保户”是王主任办的。
就冲这一点,保卫处上上下下都对这个主任没有了好感。
“走吧,王主任,”李大炮冷漠地瞅了她一眼,向门口的值班室走去。
孟烦了脸色僵硬地冲她点点头,跟辛有志去了车间。
王主任苦涩地笑了笑,朝李大炮追去。
值班室里很暖和。
李大炮坐在椅子上,懒得跟她客套。
“王主任,坐,有事直说。”
王主任一听这公事公办的称呼,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哎”了一声,先把门慢慢掩好,才动作小心地坐在椅子边缘。
“李书记,我来跟您汇报下院里……就那个,聋老太的后继处理情况。”
“继续。”声音依旧冷漠。
王主任下意识地缩紧身子,“上面都定案了,三天后执行枪决。
她名下那三间房,街道封了,等手续走完,估计充公。”
她顿了顿,小心地观察着人家的脸色,“还有她那些后台,也都抓了起来。”
“然后呢?没吃花生米?”李大炮摸出一根烟,自顾自点上。
“咳咳…”女人被呛得咳嗽。“那几个小的是那样判的,最大的那个判了20年。”
聋老太那事,李大炮没瞒着,告诉了老首长跟老丈人一家。
团宠差点儿被害,让几人怒火中烧。
所以,权利的任性,接踵而至。
管你后台是谁,直接上纲上线,一点面儿都不讲。
王主任来这之前,范宏鑫多了几句嘴,“这个时候,先顾好眼前,剩下的,瞎寻思也没用。”
眼看人家从始至终板着脸,这个女人眼眶都红了。
“李书记,是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您放心,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易中海,给您出了这口恶气。”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李大炮瞥了她一眼,没有丝毫心软。
要不是他,这个女人早就被那些禽兽拉下台了。
捂盖子,捂盖子,最后差点儿把自己给捂进去。
可以说,完全都是自找的。
“行,知道了,辛苦王主任跑一趟。”话里有送客的意思。
王主任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
“大炮…哦不,李书记,我还有事要跟您汇报。”
“你叫我什么?”李大炮眼神慢慢收紧。
王主任小心瞟了他一眼,又赶忙低下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对于这个女人,往后肯定用得着。
但是不好好敲打她一顿,很容易再出些幺蛾子。
但怎么敲打,他刚才就一直寻思。
来硬的,虽然会让她更敬畏自己,但容易离心离德。
软中带硬,能使她产生浓浓的愧疚感,以后对自己的事会更上心。
所以…
“你还好意思那样称呼我?啊?”李大炮猛地站起身,眼神死死盯着她,“你拍拍心口窝问问自己,有你这样当姐的?
咱俩认识将近四年,我帮了你多少?
你呢?连个四合院都管不明白!
要不是我替你排除这颗雷,你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他越说越来气,声音越来越冷。
“聋老太家里翻出的那些东西,你看了没?
光头旗、樱花旗…螨清娘们媳妇,那都是些啥东西?能要人命!
你现在还觉得委屈,要不是我替你说情,你早就被撤职了…”
甭管有的没的,把自己的付出往大了说,准没错。
王主任被他呵斥得越来越愧疚,恨不得来个以死谢罪。
但同时,她心里那颗石头也落了下来。
“大炮,对不起,是姐让你失望了。”她低着头,呜呜的哭。
李大炮眼里划过一道冷笑,脸却依旧绷的死紧。
甭管她再精明,只要是还想以后借轧钢厂的光,这个台阶她是非借不可。
别忘了,能当上主任的,有几个不懂人情世故?
“行了,王姐,别哭了。”李大炮看了眼手表,“我问你点儿事。”
称呼一变,这个女人差点儿蹦起来。
“诶诶,你说,你说。”王主任用手帕擦了擦眼泪。
“95号四合院的西跨院跟后花园到底咋回事?”
安凤怀孕,他想让金宝、大鹏、迷龙他们搬家。
到时候,干什么事也方便。
虽然他们住在94号四合院,总归来说还是差点儿事。
王主任一听他问这个,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大炮,你是想安排…”
“嗯,把它们收拾出来,建房,安排厂里人。”
他以为王主任会一口答应下来。
没想到,王主任嘴张了张,却没出声,搓着手,一脸为难。
“怎么?有困难?”李大炮皱起眉头。
那两片废墟大有文章,上面早有关照,不能随意动。
问题是交代这件事的人是聋老太的后台,被判20年的那个。
现如今,她担心一点事,那个被判的领导后边还会不会有人?
万一自己贸然答应,会不会又惹来麻烦。
一个有可能存在的远虑,一个迫在眉睫的近忧。
掂量来,掂量去,似乎还是先顾眼前。
“唉,大炮,我跟你实说了吧。”王主任把心一横,把自己的顾虑原原本本地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