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洞窟内,药液与血腥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斗篷男子站在大缸旁,低头审视着缸中几乎不成人形的沈俞儿。经过连日来的残酷“淬炼”,她身上那些原本狰狞的伤口在某种诡异药力下,竟呈现出一种异样的、仿佛琉璃般半透明的质感,新生的皮肉脆弱而敏感。
“啧啧,骨头比想象中还要硬。”斗篷下传来沙哑的评语,听不出是赞许还是不满,“不过,你这‘琉璃药体’的潜能,倒是被我们激发得差不多了。如今,你的血液……可是治疗内伤暗疾、甚至弥补本源亏损的极品宝药。”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诱惑:“小丫头,何必再受这皮肉之苦?只要你点头,心甘情愿皈依我主,入我魔族,我便立刻停止这一切。不仅能免受折磨,还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如何?”
沈俞儿虚弱地偏过头,连睁开眼皮都显得费力,却从喉咙里挤出微弱却斩钉截铁的声音:“你……死心吧……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入魔……别白费……力气了……”
她的脸色惨白如金纸,毫无血色,那是连日被放血的结果。身上新旧伤痕交织,整个人如同一个破碎后又被勉强粘合起来的瓷娃娃。
持续的失血让她一阵阵头晕目眩,视线模糊,冰冷的恐惧感如同毒蛇缠绕心脏——她好怕,好怕自己真的撑不下去,再也……见不到疏影姐姐了……
斗篷男子似乎被她这宁死不屈的态度激起了几分愠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掌控生死的玩味。他注意到沈俞儿身体细微的颤抖和眼中竭力隐藏却无法完全掩饰的恐惧,一种残忍的兴致涌上心头。
“嗬嗬……看来,光是放血还不够让你认清现实。”他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把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短刃,刀锋轻轻抵在沈俞儿纤细脆弱的脖颈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僵。
沈俞儿强忍着那直冲头顶的恐惧,咬紧牙关,没有求饶。
见她如此,斗篷男子似乎觉得索然无味,移开了脖颈处的刀锋。就在沈俞儿以为他又要倒入新的折磨药液,下意识地闭紧双眼,准备迎接新一轮炼狱般的痛苦时——
“噗嗤!”
一声利刃穿透血肉的闷响!
剧烈的、尖锐到极致的疼痛瞬间从右大腿爆发开来!那短刃竟毫无征兆地,直接洞穿了她的大腿!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啊——!!!”
沈俞儿再也无法抑制,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又无力地摔回粘稠的药液中,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
斗篷男子冷漠地看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玉瓶,精准地接住那从伤口喷涌而出的、带着一丝奇异琉璃光泽的鲜血。直到接了满满一瓶,他才随手拔出短刃。
鲜血流淌得更快了,染红了大片药液。
沈俞儿蜷缩在缸底,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而不断抽搐,意识在黑暗的边缘疯狂摇摆。大腿处的剧痛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身上其他地方似乎都慢慢失去了知觉,唯有这新添的伤口,在疯狂地昭示着存在感。她的嘴角早在不知何时已被自己咬破,浓郁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与外界的气息连成一片。
疼痛……无休无止的疼痛……仿佛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