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瘫在床上的纪清歌连眼皮都懒得抬,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门没锁……谁呀……”她现在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只想当一滩安静的烂泥。
房门被轻轻推开,月光混合着走廊的夜明珠光晕,将来人的身影拉长,投在床前。一股熟悉的、清冽的冷香悄然弥漫开来。
纪清歌鼻尖微动,勉强侧过头,透过有些散乱的发丝,看到了那个此刻本应在打坐或安寝的身影。
“师姐?”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和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平日里那个活蹦乱跳、巧舌如簧的她判若两人,“你怎么来了?”
苏婉辞走进屋内,反手将门轻轻合上。她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个毫无形象可言的人儿身上,只见纪清歌衣衫略显凌乱地趴在床上,发丝沾着细汗贴在额角和脸颊,整个人透着一股运动过度的虚脱感。
看到她这副样子,苏婉辞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这般模样,显然是没法自己去沐浴净身了。可是……若要为她按摩上药,总需得先清洁一番才是。
她缓步走到床边,拂了拂衣裙,在床沿坐下。月光透过窗棂,在她清冷的侧颜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不是说好了,”苏婉辞开口,声音比平时似乎更柔和了几分,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完成训练,便给你按按吗?”
纪清歌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句。当时她只当是师姐督促她练剑的托词,没想到师姐竟真的记在心上,还在这深夜亲自前来。一股混合着惊讶、羞赧和莫名欢喜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好在夜色深沉,并不明显。
“哦……哦……”她讷讷地应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许。
苏婉辞看着她这副难得乖巧(或者说累到没力气折腾)的模样,心中微软。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如常:“你且趴好,莫要乱动。”
纪清歌依言,老老实实地把脸埋回柔软的枕头里,只露出泛红的耳尖,闷闷地“嗯”了一声。
苏婉辞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纪清歌腰间柔软的衣料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定了定神,才轻轻将那略显汗湿的外衫和中衣向上撩起,缓缓褪至肩胛骨下方。
一片洁白无瑕、线条优美的脊背顿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与朦胧的月光下。肌肤因方才的运动还透着淡淡的粉,如同上好的暖玉,细腻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纪清歌感觉到背上一凉,身体瞬间绷紧了一瞬,随即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包括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声。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背部肌肤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栗。
苏婉辞的视线落在眼前这片光洁的肌肤上,呼吸亦是微微一滞。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去看那诱人的风景,但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方才触碰衣料时感受到的温热与柔软。她面上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镇定,唯有她自己知道,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有多失序。
她努力收敛心神,抬起微微有些发颤的手,掐了一个清洁咒的法诀。一道柔和的水蓝色灵光如同薄雾般笼罩住纪清歌的背部,轻柔地拂过每一寸肌肤,带走汗渍与尘埃,只留下清爽与淡淡的灵气余韵。
做完这一切,苏婉辞才从袖中取出那个素白的小瓷瓶。拔开瓶塞时,她的指尖竟有些不受控制地轻颤。一股浓郁却不刺鼻的药草清香瞬间在室内散开,带着清凉活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