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王水生都借着“关心医务室工作”、“查看秩序”等由头,有事没事就往医务室溜达一圈。
每次去,他都努力摆出最和善、最体恤的领导面孔,没话找话地跟丁秋楠搭讪几句。
然而,效果甚微。
丁秋楠就像一块真正的万年寒冰,无论王水生是嘘寒问暖,还是谈论工作,她都是那副冷淡淡、公事公办的样子。回答不超过三个字,“嗯”、“好”、“没事”,最多加一句“谢谢王主任关心”,然后就用那双清澈却毫无温度的眼睛看着你,无声地下达逐客令。
王水生感觉自己一腔热情(或者说算计)全都拍在了冰山上,连个回声都没有。
他有点郁闷了。这姑娘油盐不进啊!
难道真要学电视剧里那些烂俗桥段,用点什么下作手段,先得到她的人,再指望日久生情?
王水生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太卑劣了,不符合他“恩怨分明”的人设,而且风险太高,后患无穷。
学南易那样,天天做好吃的送去?也不行。
先不说他厨艺比不过南易,就算比得过,人家丁秋楠明显对吃的不感兴趣,没看南易那些好东西大半都进了梁拉娣和孩子们的肚子吗?
“得抓住痛点!”王水生摸着下巴,在办公室里踱步,“是人就有弱点,就有需求。丁秋楠的痛点是什么?她最需要什么?”
他回想了一下原着和目前对丁秋楠的观察。
这姑娘家境似乎一般,一个人来厂里工作,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对物质享受好像也没什么追求……那她在乎什么?
家人?
王水生眼睛一亮!对了!很多外表冷漠的人,内心往往最看重亲情!丁秋楠一个人在这边,说不定家里有什么困难是她牵挂的?
思路一通,王水生立刻来了精神。
打听家庭住址和情况,这对别人来说可能有点难度,但对现在的王水生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他再次溜达到人事科,找到那个熟络的李干事。
“李干事,忙呢?”王水生笑着递过去一小条用油纸包好的猪肉,大概一斤左右,“朋友给的,家里吃不完,给你添个菜。”
李干事一摸那油乎乎的猪肉,脸上笑开了花:“哎呦!王主任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手却诚实地把肉接了过去,迅速塞进抽屉里。
“一点心意。”王水生摆摆手,压低声音,“顺便跟你打听个事。医务室新来的那个丁秋楠医生,她的人事档案你看过吧?家住哪儿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厂里这不是要搞个职工家庭关怀活动嘛,我先了解了解情况。”
李干事一听是正事(而且刚收了肉),根本不多想,立刻翻出档案册,很快找到了丁秋楠的那一页。
“哦,丁秋楠啊,家住在柳条胡同xx号。家里父母都在,还有个弟弟好像。父亲叫丁如山,母亲……”李干事小声念着。
柳条胡同!王水生心里记下了地址和关键信息——父亲丁如山。
“行,谢了啊老李。”王水生得到想要的信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人事科。
一出厂门,他立刻蹬上自行车,朝着柳条胡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得去实地侦察一下,光有地址还不够。
柳条胡同比南锣鼓巷更窄更旧一些。王水生找到那个门牌号,是个大杂院。
他没敢直接进去打听,而是在胡同口找了个正在晒太阳的大妈,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递过去几颗水果糖。
“大妈,跟您打听个人。这院里是不是住着一户姓丁的人家?家里有个闺女叫丁秋楠,跟我是一个厂的同事。厂里派我过来看看,了解下职工家庭有没有啥困难。”
那大妈一看糖果,又听说是厂里来的干部,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哦!你说老丁家啊!知道知道!秋楠那闺女可有出息了,是医生呢!老丁两口子人都不错,就是……唉,老丁那腿脚不行啊,老毛病了,膝盖疼,下不了地,天气一凉就疼得厉害,这些年没少受罪……家里就靠秋楠她妈操持,还有个半大小子要上学,日子紧巴着呢……”
膝盖疼!老毛病!
王水生心里顿时有数了!果然有痛点!
他又跟大妈聊了几句,确认了信息,便道谢离开。
骑在回去的路上,王水生心思活络开来。膝盖疼……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折磨人。丁秋楠自己是医生,肯定也没少给父亲想办法,但看样子没治好。如果……如果能弄到特效药……
想到这儿,他立刻意识沉入系统空间,打开了商城界面。
在药品分类里,他输入了“膝盖”、“风湿”、“关节炎”、“膏药”等关键词进行搜索。
唰啦一下,屏幕上出现了好几种商品。有便宜的红花油、伤湿膏,也有贵一点的进口贴剂。王水生仔细查看说明,最后目光锁定在了一款名为“灵效祛风活血膏”的商品上。
商品说明写着:采用古法秘制,融合多种名贵药材,能深入病灶,祛风散寒,活血化瘀,对多年老寒腿、风湿性关节炎有奇效。1贴起效,可大幅缓解疼痛,持续使用有望根治。
就是它了!王水生心中一喜。
再一看价格:100积分\/贴。
王水生嘴角抽了抽。真他妈贵!一贴就要一百?这都快赶上“帮助”娄晓娥一次的收益了!
他看了看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积分,有点肉疼。
但是一想到这是攻克冰山美人的关键突破口,想到丁秋楠那冷漠的脸可能因此融化……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积分,追不到姑娘!”王水生一咬牙,一跺脚,“买了!”
【叮!消耗100积分,兑换“灵效祛风活血膏”x1成功。】
看着出现在空间里的那贴看起来平平无奇、却价值千金的膏药,王水生感觉心在滴血。
“丁秋楠啊丁秋楠,为了你,老子可是下血本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他捏着那贴膏药,仿佛已经看到了丁秋楠收到这份“意想不到的关怀”时,那冰山脸上可能出现的第一丝裂痕。
接下来,该怎么“自然”而又不失分寸地把这膏药送出去呢?这又是个技术活了。王水生蹬着车,又开始新一轮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