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南锣鼓巷，上演了一出极其罕见的“奇观”。
四位公安同志雷厉风行，根本不给易中海等人任何狡辩或串供的机会。
年长的公安老陈经验丰富，直接从缴获的那点粮食里扯出些麻绳，又让手下从附近找了点结实的草绳，命令七个人互相把手腕捆在一起，最后串成一大串，绳头牢牢系在了一辆二八大杠的后车架上。
“走！老实点！”公安同志一声厉喝，推着自行车在前带路。
于是，在这寂静无人的深夜街道上，出现了一支滑稽的队伍。
自行车轮吱呀作响，后面跟着一串垂头丧气、面如死灰的“蚂蚱”。
易中海脸色铁青，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但微微颤抖的手腕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恐。
傻柱梗着脖子，还想硬气，却被绳子扯得一个趔趄。
贾东旭几乎是被拖着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阎埠贵唉声叹气，不住地念叨“完了完了”。
刘家两兄弟吓得魂不附体，许大茂则不停地试图向旁边的公安解释：“同志，误会，真是误会啊……”
这一幕，被不少胆大扒着门缝窗沿偷看的街坊看得清清楚楚，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在天亮前就会传遍整个片区。
队伍被直接带回了交道口派出所。
值班室的灯光此刻显得格外刺眼和冰冷。
七个人被解开绳子，分别押进不同的房间进行突审。
派出所里顿时响起各种声音——厉声的讯问、惊恐的辩解、绝望的哭嚎。
审讯室内，公安同志面无表情，铁面无私。
面对易中海：“易中海！你是院里的一大爷，八级工！觉悟应该最高！竟然带头搞投机倒把？你不知道这是严重破坏统购统销政策、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犯罪行为吗？！”
易中海满头大汗，徒劳地辩解：“公安同志，我…我是一时糊涂啊！看着徒弟家实在揭不开锅，孩子饿得哇哇哭，我这当师傅的心里难受啊…我就想帮一把…就这一次，真的就这一次！求求您高抬贵手…”
“难受？难受就能违法乱纪？全院那么多人，怎么就你带头？我看你就是思想出了问题！老实交代，去了几次了？都和谁交易的？”
面对傻柱：“何雨柱！又是你！平时就好勇斗狠，现在还敢去黑市？说！买肉干什么？是不是想搞腐化享受？”
傻柱还想犟嘴：“我…我自己挣的钱，买点肉吃怎么了？犯哪条王法了？”
“怎么了？黑市的肉是哪来的？是不是农民兄弟偷偷宰杀的计划外生猪？你这是助长资本主义歪风邪气！破坏国家生猪统购政策！罪名大了去了！还不老实！”
傻柱被一连串的帽子扣下来，也有点发懵，嘟囔着：“我…我就买了一点…解解馋…”
面对贾东旭：“贾东旭！你家困难街道都知道！但有困难不能走歪路！说！是谁提议去的？是不是你师傅易中海？”
贾东旭早已吓破了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不是我…是…是我妈…我妈说快饿死了…我师傅…师傅说大家一起走安全…公安同志，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我家孩子还小啊…”
面对阎埠贵：“阎埠贵！你还是人民教师！知法犯法！为了点口粮，脸都不要了？你那点小米怎么挑的？是不是惯犯？”
阎埠贵脸白得像纸，眼镜都歪了：“冤枉啊同志！我…我就是跟着去看看…我没想买啊…是他们…是他们非要拉我去的…我检讨！我深刻检讨！”
面对刘光天、刘光福：“你们两个小年轻，不学好！跟着他们瞎混什么？想进去吃牢饭是吧？”
两兄弟抖得跟筛糠似的：“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就是太饿了…”
面对许大茂：“许大茂！就你滑头！还路过？黑市那地方是你路过的？老实交代！不然罪加一等！”
许大茂点头哈腰：“交代！我交代！我是被蒙蔽了！是易中海！对！就是他组织的！他说没事，法不责众…我是受害者啊同志！”
审讯进行得很快，在公安强大的心理攻势和确凿证据面前，这几个人的心理防线相继崩溃。
互相指认，推卸责任，丑态百出。
很快，一份完整的口供就摆在了桌上：组织者易中海，参与者傻柱、贾东旭、阎埠贵、刘光天、刘光福、许大茂，集体前往东城墙根黑市购买粮食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虽然购买数量不大，情节尚不构成极其严重，但其性质恶劣，尤其是易中海作为老师傅、一大爷带头组织，影响极坏！
天刚蒙蒙亮，派出所所长也来了，听完汇报，脸色严肃：“这种行为绝不能姑息！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很快，处理意见出来了：
所有购买的粮食全部没收。
每人处以罚款（根据购买金额和情节，易中海罚得最重）。
责令七人写下深刻检讨，保证书。
通报其所在单位和街道居委会，进行批评教育，由单位和工作单位进行进一步处理。
最后一条，才是最要命的！这意味着他们的丑事将公之于众，面子丢尽，而且在厂里和街道里，都会留下污点！
易中海的一大爷地位恐怕不保，先进称号也别想了。
傻柱的食堂工作也可能受影响。
阎埠贵更是怕学校知道……
当公安同志宣布处理决定时，七个人如遭雷击，彻底瘫软。
求饶、哭诉都已经没了任何用处。
公安同志铁面无私，严格执行。
很快，电话就打到了轧钢厂保卫科和街道办王主任家里。
王主任接到电话，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南锣鼓巷95号院，又是这个院！还是集体作案！她气得血压都升高了，连声保证一定配合严肃处理。
轧钢厂保卫科的值班人员接到电话，也是目瞪口呆，赶紧记录下来，准备天一亮就汇报厂领导。
派出所这边，办完所有手续，天已经大亮了。
公安同志看着这七个失魂落魄、面如死灰的人，冷声道：“罚款和检讨书三天内交到派出所！现在，都滚回去！好好反省！等着单位和街道的处理通知！”
七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被赶出了派出所。
站在清晨清冷的街道上，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回想一夜的惊魂和即将到来的身败名裂，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水生，此刻正在94号院里，心情舒畅地熬着小米粥，粥里还加了点香甜的红薯块。
空气中，仿佛已经飘来了隔壁院鸡飞蛋打、哀鸿遍野的“香气”。
这感觉，比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还痛快！
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