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行进的途中,我对着叶鼎之沉声道“云哥哥,你看他俩是否宛如昔日的你我。”我们驱马沿着往昔相识、相知、相爱的旧路,踏着满地的回忆渐行渐远,唯有马蹄声在山间回荡。
最终我们还是回到了种满海棠花的云栖居,这里是最适合养老的地方。
山居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我对着铜镜轻抚眼角细纹,叹息道:云哥哥,我不好看了。你看这些皱纹...为何你还是这般俊朗如初?
叶鼎之从身后拥来,檀木香气混着晨露的气息笼罩而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我的眉梢,在铜镜里与我目光相接:瑶瑶,我看到的依旧是当年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妖精。他的唇贴上我耳垂,明眸流转间还是勾魂摄魄,腰身曲线...
老不正经!我羞恼地用手肘轻撞他,却被他顺势抱上梳妆台。螺钿镶嵌的台面微凉,他炽热的吻却已落下,从唇瓣到颈间,如品鉴陈年佳酿般细致缠绵。腰间的手臂猛然收紧,我被迫仰头承受这个带着岁月沉淀却依旧热烈的吻。
要不要证明给你看...他的声音暗哑,指尖划过我脊背,你对我而言,永远如同初遇时那般...
帐幔不知何时垂落,纠缠的身影投在素纱屏风上。他这次格外凶狠,像是饿狼。我咬着他肩头呜咽:叶鼎之!这青天白日的...
怕什么?他低笑着封住我的抗议,整座山都是我们的。说罢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我拖进更深的浪潮里。
此后数日,我几乎没能踏出寝殿半步。他总是端着饭菜哄我吃下,转眼又用那种饿狼般的眼神将人按回锦被间。某日黄昏我嗔怪:你这人...年纪越大反而...
反而什么?他忽然从书卷中抬头,眼中闪着危险的光。我还未及反应,就被按在身下看来夫人是嫌为夫不够尽力?
我浑身酸软地推搡着他,愤怒地骂道:叶鼎之你混蛋!王八蛋!!叶鼎之淡淡一笑,一点不生气:“瑶瑶,这招没用。”我瞬间委屈道“云哥哥,已经好多天没出门了...我真的受不住了...”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脖颈和锁骨上尽是未消的红痕,你...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吗?
叶鼎之单手就将我困在怀中,魔气缠绕的指尖轻抚过我颈间新添的印记,低笑时胸腔的震动清晰可闻:可是瑶瑶...你每次说不要的时候...温热的唇贴在我耳畔,身体都很诚实呢。
柒柒...救...我虚弱地呼唤系统,却只换来他更用力的禁锢。
突然灵光一现,我放软身子靠进他怀里,指尖在他心口画着圈:云哥哥...声音刻意带上几分撒娇的哑,让我歇一天好不好?你上次答应带我去看海棠花的...
他眸色骤然转深,打横将我抱起:看完花就回来继续。不容拒绝地咬住我耳垂:这次...我保证轻一点。
窗外竹影婆娑,暮色渐浓。隐约听得瓷盏碰倒的声响,继而便是令人面红耳热的动静混着夜风,一直持续到东方既白。
晨露未散,我扶着酸软的腰肢推开窗,山风裹着花香扑面而来。叶鼎之端着刚熬好的莲子羹推门而入,见我倚在窗边,眉梢一挑:“怎么,还有力气下床?”
我瞪他一眼,却被他含笑的目光看得耳根发烫。这人明明已至…,眉目间的风流却更胜当年,一袭素袍松松垮垮地披着,领口微敞,隐约可见锁骨上几道暧昧红痕——昨夜我气急咬的。
他放下碗,从身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肩窝,低笑道:“瑶瑶,你瞪人的样子,和当年一模一样。”
我冷哼:“少来,当年我可没这么累,自从隐居以来你每天都…。”
他闷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那怪我太努力?”
我反手掐他腰间软肉,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顺势按在窗棂上。他的唇贴上来,轻咬我的耳垂,嗓音低哑:“既然夫人还有力气掐人,看来是为夫不够尽心……”
“叶鼎之!”我羞恼地挣扎,却被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嘘——”他低头吻住我的抗议,“春宵苦短,夫人,我们……再续前缘。”
窗外,桃花簌簌而落,掩去一室旖旎。
时光如流水般静静淌过,转眼已是数载春秋。我与叶鼎之都已满头华发,却在这云栖居里寻得了岁月静好。此处山明水秀,每逢春日,漫山遍野的海棠便开得烂漫,层层叠叠的花影映着青砖黛瓦,倒像是为我们白头相守的见证。
这些年我们愈发懒得出门,倒不是腿脚不便,只是觉得再美的风景,也比不上窗前共看的那片云卷云舒。说来也奇,相伴数十载,我们竟从未真正红过脸,最多不过为些琐事斗几句嘴——这般拌嘴倒成了暮年最生动的点缀,每每想起都叫人忍俊不禁。
老天待我们不薄,既无病痛相扰,亦无灾祸相侵。每日晨起,见他安然睡在身侧,白发映着晨光,便觉得此生再无他求。就这样守着云栖居的海棠花开花落,守着我们的柴米油盐,直到看着他安详地合上双眼。想来这世间最圆满的相守,莫过于用一生的时光,陪心爱之人慢慢走完这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