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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海市东南隅,望海崖灯塔矗立如银枪刺天。塔身斑驳的白色漆皮在暴雨中泛着冷光,螺旋状的铸铁楼梯缠绕其上,像极了被狂风揉皱的银色丝带。塔顶的聚光灯忽明忽暗,光柱刺破雨幕时,能看见海面上翻涌的墨蓝色浪涛,每一道浪尖都顶着细碎的白泡沫,像无数把破碎的瓷刀在海面切割。

空气里弥漫着咸腥的海风与铁锈混合的味道,雨水砸在灯塔观景台的钢化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声响,水珠顺着玻璃纹路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壤驷龢裹紧了身上藏青色的防雨冲锋衣,衣摆被狂风掀起,露出里面卡其色的工装裤——裤脚还沾着上次修补灯塔时蹭到的白漆。她右手攥着丈夫留下的旧怀表,金属表壳在掌心沁出凉意,表盖内侧贴着的黑白照片上,丈夫穿着海员制服的笑脸被雨水打湿的指尖摩挲得有些模糊。

“阿嫂,这鬼天气还要爬灯塔,您图啥啊?”守塔人老渔民周伯披着军绿色的蓑衣,手里的铜烟锅在雨水中冒着微弱的火星,烟丝燃烧的焦糊味混着雨水的湿气飘过来。他脸上的皱纹比灯塔的铸铁栏杆还要深,每道纹路里都嵌着海风与岁月的痕迹,左眼下方一道浅疤是年轻时被渔网划伤的,笑起来时会跟着扯动,像条小虫子在脸上爬。

壤驷龢抬头看向塔顶闪烁的灯光,聚光灯第三次闪烁时,她忽然皱起眉:“周伯,你没觉得今天的灯光不对劲?”她的声音被雨声压得有些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冲锋衣的帽子滑下来,露出她额前几缕被雨水打湿的黑发,发梢还沾着片被风吹来的梧桐叶,叶片边缘已经泛黄,在雨水中慢慢舒展。

周伯猛吸了口烟,烟锅“滋滋”作响:“能有啥不对劲?这灯塔都三十多年了,老胳膊老腿的,雨天犯点毛病正常。”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眯起眼睛看向塔顶,聚光灯再次亮起时,光柱里似乎真的飘着些异样的东西——不是雨丝,倒像是些细碎的彩色纸屑,在光柱中忽上忽下。

就在这时,远处的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汽笛声,那声音穿透雨幕,带着急促的震颤。壤驷龢心里一紧,怀表在掌心硌得生疼,她记得丈夫当年就是在这样的暴雨天出的事,最后的通讯里,除了海浪声,就是这样刺耳的汽笛声。

“是‘破浪号’!”周伯突然提高了声音,烟锅从指间滑落,在地面溅起一串火星,“那船上周才检修过,怎么会在这儿抛锚?”他转身就往灯塔内侧的值班室跑,蓑衣下摆扫过地面的积水,溅起细小的水花。

壤驷龢紧随其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后盖——那里刻着丈夫的名字“沈砚”,还有他们结婚纪念日的日期。值班室里弥漫着柴油和霉味,墙上挂着的海图被雨水洇得有些模糊,图上用红笔圈出的航线,正是丈夫当年出事的海域。周伯抓起桌上的无线电对讲机,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按下通话键时,对讲机里传来的却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呼救:“灯塔……救……我们……撞礁……”

电流声突然中断,只剩下“滋滋”的杂音。壤驷龢的心沉了下去,她走到海图前,指尖落在“破浪号”当前的位置——那里距离望海崖暗礁群不到三海里,以现在的风浪速度,不出十分钟就会撞上暗礁。

“不行,得去塔顶手动调整聚光灯方向!”壤驷龢抓起墙角的应急灯,灯身是军绿色的,上面还贴着她女儿小时候画的太阳贴纸,边角已经磨损。她回头看向周伯,发现老人正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旧疾复发。

“周伯!”壤驷龢快步上前,从冲锋衣口袋里掏出个棕色的小药瓶——这是她特意为周伯准备的速效救心丸,老人有冠心病,每次守塔都得备着。她倒出三粒药丸,塞进周伯嘴里,又递过一杯温水:“您在这儿歇着,我去塔顶!”

周伯艰难地咽下药丸,拉住她的手腕:“不行,那楼梯湿滑得很,你一个女人家……”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指着墙角的工具箱,“里面有防滑鞋……还有我儿子的旧登山绳……”

壤驷龢没等他说完,已经抓起工具箱里的防滑鞋——是双黑色的登山靴,鞋帮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周伯儿子上次来修灯塔时留下的。她快速换上鞋,将登山绳系在腰间,绳扣打的是丈夫教她的双套结,这是海员常用的结法,牢固又容易解开。

“放心,我以前跟沈砚学过爬桅杆,这点高度不算啥。”壤驷龢冲周伯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她抓起应急灯,转身冲进了暴雨中,冲锋衣的帽子再次被风吹起,露出她眼底的红血丝——那是这些年熬夜整理丈夫遗物熬出来的。

螺旋楼梯上积满了雨水,每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断裂。壤驷龢扶着冰冷的铸铁栏杆,指尖能清晰地摸到栏杆上凹凸不平的纹路,那是岁月和海风留下的痕迹。应急灯的光柱在前方晃动,照亮了楼梯转角处的涂鸦——是她女儿沈念小时候画的小太阳,用红色的马克笔涂得歪歪扭扭,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

“妈妈,太阳会保佑爸爸回家的。”女儿稚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响起,壤驷龢的眼眶一热,雨水混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楼梯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腰间的登山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绳头挂着的铜铃发出“叮铃”的轻响——这是女儿给她系上的,说“铃铛响,妈妈就不会迷路”。

终于爬到塔顶,壤驷龢推开沉重的铁门,狂风瞬间灌了进来,差点把她掀翻。她死死抓住门框,站稳脚跟后,抬头看向那盏巨大的聚光灯。灯体是银灰色的金属材质,表面锈迹斑斑,灯座上缠着几圈褪色的红绸带——那是去年航海节时,孩子们系上去的,说“给灯塔系上平安结”。

聚光灯的控制面板上布满了灰尘,壤驷龢用袖子擦了擦,露出里面的按钮和旋钮。她按照丈夫留下的笔记里写的方法,转动旋钮调整灯光角度,可无论怎么转,光柱始终偏向左侧,照不到“破浪号”所在的方向。

“该死!”壤驷龢低骂一声,伸手去检查灯座,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是个小巧的U盘,被卡在灯座的缝隙里。她心头一动,拔下U盘,借着应急灯的光看了看,U盘外壳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沈”字。

这是丈夫的U盘!他当年出事前,曾说过要把重要的东西存在一个“只有我们能找到的地方”,难道就是这里?壤驷龢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攥着U盘,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就在这时,塔顶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一个沙哑的男声透过雨声传来:“壤驷龢,想知道你丈夫的真相,就把U盘交出来。”

壤驷龢猛地转身,看见灯塔另一侧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雨衣,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僵硬的下巴和嘴角一道细长的疤痕。男人手里握着一根金属棒球棍,棍身反射着冷光,显然不是普通的棒球棍。

“你是谁?”壤驷龢握紧了手里的应急灯,灯身的重量让她稍微安心了些。她注意到男人的雨衣下摆沾着些白色的粉末,凑近闻了闻,是石膏粉的味道——望海崖附近只有一家造船厂在用这种石膏粉。

男人轻笑一声,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丈夫当年根本不是意外,他是被人害死的。”他向前走了一步,帽子滑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左眼是假眼,眼窝深陷,里面装着一颗灰色的玻璃珠,“还记得造船厂的老郑吗?你丈夫当年发现了他偷工减料的证据,所以他才会被灭口。”

壤驷龢的脑子“嗡”的一声,老郑她当然记得,当年丈夫出事前,确实跟她提过要去造船厂核对一批船用钢材的质量。她攥着U盘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和老郑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弟弟,郑明。”男人举起棒球棍,棍身的冷光在暴雨中闪烁,“当年我哥被你丈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动手。现在,你把U盘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壤驷龢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快速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塔顶的边缘有个小小的检修平台,平台下方就是万丈悬崖,海浪在崖底翻涌,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丈夫教她的“声东击西”之计,于是故意抬手假装要把U盘扔向大海,趁郑明分神的瞬间,猛地将应急灯砸向他的脸。

应急灯“砰”的一声砸在郑明的假眼上,玻璃珠瞬间碎裂,他痛得惨叫一声,棒球棍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壤驷龢趁机冲向检修平台,腰间的登山绳在奔跑中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铜铃的“叮铃”声在暴雨中格外清晰。

“站住!”郑明捂着受伤的眼睛,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追了上来。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假眼的窟窿里不断渗出红色的液体,看起来格外狰狞。

壤驷龢爬上检修平台,转身看向追来的郑明,突然笑了:“你以为我真的会把U盘给你?”她晃了晃手里的U盘,“这里面不仅有你哥偷工减料的证据,还有当年他买通船员制造事故的录音,你觉得如果我把这些交给海事局,你们郑家还能翻身吗?”

郑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盯着壤驷龢手里的U盘,像头饿狼盯着猎物:“你敢!我哥已经死了,你别想毁了我们郑家!”他突然扑了上来,伸手去抢U盘。

壤驷龢早有准备,她侧身躲开,同时解开了腰间的登山绳,一端系在检修平台的栏杆上,另一端握在手里。郑明扑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半个身子探出了平台边缘,海风瞬间掀起他的雨衣,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衣——衣服上还沾着些暗红色的血迹,不知道是谁的。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郑明的声音里带着疯狂,他死死抓住栏杆,另一只手伸向壤驷龢的脚踝,“我告诉你,当年你丈夫不仅发现了我哥的事,还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望海崖的暗礁群里,藏着一批走私的文物!”

壤驷龢的心猛地一跳,她想起丈夫当年的航海日志里,确实提到过“暗礁下的异常磁场”,当时她还以为是仪器故障。难道那些所谓的“异常磁场”,其实是文物金属外壳产生的?

“你胡说!”壤驷龢嘴上反驳,心里却已经信了大半。她看着郑明抓着栏杆的手在微微发抖,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于是故意说道:“就算真的有文物,你觉得你能拿到吗?现在海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哥的事加上走私文物,足够你判死刑了。”

郑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他死死盯着壤驷龢:“你骗我!海警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刚才在值班室的时候,已经用周伯的卫星电话报警了。”壤驷龢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那是她刚才从值班室顺手拿的,“现在,你要么放手摔下去,要么跟我去自首,你选一个。”

郑明的脸扭曲成一团,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唰”的一声打开刀刃,刀尖对着壤驷龢:“我选……拉你一起死!”他猛地用力,身体向壤驷龢扑来,手里的弹簧刀直刺她的胸口。

壤驷龢早有防备,她侧身躲开,同时将手里的登山绳猛地缠在郑明的手腕上,用力一拉。郑明失去平衡,身体向后倒去,弹簧刀从手里滑落,掉在平台上发出“叮”的一声。他死死抓住登山绳,身体悬在半空中,脚下是翻涌的海浪,每一次浪涛拍打悬崖,都让他的身体跟着剧烈晃动。

“救我……救我……”郑明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他看着壤驷龢,眼神里充满了哀求,“我错了……我不该听我哥的……你放我上去……我跟你去自首……”

壤驷龢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她想起丈夫出事时的痛苦,想起这些年自己和女儿的煎熬,眼神渐渐变冷:“你现在知道错了?太晚了。”她猛地松开手,登山绳从她手里滑落,郑明的惨叫声瞬间被海浪声吞没,很快就没了踪影。

壤驷龢瘫坐在检修平台上,大口喘着气,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U盘,突然想起丈夫当年说过的话:“有些真相,或许永远不知道更好,但如果知道了,就一定要让它大白于天下。”

就在这时,塔顶的聚光灯突然亮了起来,光柱准确地照向“破浪号”所在的方向。壤驷龢抬头一看,发现是周伯拄着拐杖,慢慢走上了塔顶。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阿嫂,你没事吧?”周伯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条干毛巾,“刚才我在值班室听到动静,就赶紧上来了。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没法跟沈砚交代。”

壤驷龢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笑着说:“我没事,周伯,谢谢你。”她看着远处海面上渐渐靠近的海警船,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周伯看着她手里的U盘,问道:“这就是沈砚留下的东西?”

壤驷龢点了点头,把U盘递给周伯:“里面应该有当年事故的真相,还有走私文物的证据。等海警来了,我们把这个交给他们,沈砚的冤屈就能洗清了。”

周伯接过U盘,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然后拍了拍壤驷龢的肩膀:“好,好,沈砚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他抬头看向塔顶的聚光灯,光柱在雨幕中泛着温暖的光,像极了丈夫当年回家时船上的灯光。

壤驷龢站起身,走到灯塔边缘,看着远处海面上的“破浪号”渐渐被海警船包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女儿小时候画的小太阳,想起丈夫留下的怀表,想起周伯的帮助,突然觉得这些年的煎熬都是值得的。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女儿打来的。壤驷龢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念念,妈妈没事,你爸爸的事……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

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稚嫩的声音:“妈妈,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对了,刚才有个叫‘不知乘月’的叔叔来家里找你,他说他是爸爸的老朋友,还带来了爸爸当年的航海日志副本。”

壤驷龢的心猛地一跳,“不知乘月”?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但女儿说他是丈夫的老朋友,还带来了航海日志副本,难道他知道更多关于丈夫的事?

“念念,你让那个叔叔等一下,妈妈马上就回来。”壤驷龢挂了电话,转身对周伯说:“周伯,我得赶紧回家,有个重要的人在等我。”

周伯点了点头:“去吧,这里有我呢。你放心,我会把U盘交给海警的。”

壤驷龢冲周伯笑了笑,转身跑下了灯塔。暴雨还在继续,但她的心里却充满了希望。她不知道那个叫“不知乘月”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他带来的航海日志副本里藏着什么秘密,但她知道,丈夫的真相很快就要大白于天下,而她和女儿的生活,也终于要迎来新的开始。

她跑下螺旋楼梯,应急灯的光柱在前方晃动,照亮了楼梯转角处女儿画的小太阳。她伸手摸了摸那幅涂鸦,指尖传来马克笔的粗糙质感,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她加快脚步,冲出灯塔,冲进了雨幕中,身后是塔顶聚光灯温暖的光芒,像一双温柔的手,推着她走向未来。

壤驷龢踩着积水泥泞的路往家赶,冲锋衣下摆沾满泥点,腰间的铜铃还在随着奔跑轻轻晃动。雨势渐小,天边透出一丝微弱的天光,梧桐叶被冲刷得发亮,贴在路边的矮墙上。转过街角,她远远看见自家老旧的单元楼下站着个身影,那人穿着藏青色风衣,手里拎着个牛皮纸档案袋,正抬头望着二楼她家的窗户,窗台上摆着女儿去年种的多肉,叶片被雨水洗得翠绿。

“您就是壤驷龢女士吧?”见她跑来,男人转过身,声音温和,眼角有几道细纹,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沉稳。他抬手推了推眼镜,将档案袋递过来,“我是‘不知乘月’,沈砚的大学同学,也是他当年在海事局的同事。”

壤驷龢接过档案袋,指尖触到袋口粗糙的牛皮纸,心里满是疑惑:“沈砚从未跟我提过您……”

“当年有些事,他不便细说。”男人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她湿透的头发上,“先进屋吧,念念在里面等急了,我也正好把日志里的细节跟您说说。”

进屋后,女儿沈念立刻扑上来抱住她的腿,仰着小脸满眼担忧:“妈妈,你身上好湿,快换衣服。”壤驷龢摸了摸女儿的头,转身给“不知乘月”倒了杯热水。男人接过水杯,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叠泛黄的纸页,正是沈砚的航海日志副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里,有几处被红笔圈出,标注着“暗礁磁场异常”“造船厂钢材抽检异常”,甚至还有几行潦草的备注:“郑某与境外联系频繁,疑走私文物,需进一步查证。”

“当年沈砚发现走私线索后,担心打草惊蛇,只敢私下调查,连我都只知道皮毛。”男人指着日志里的备注,语气凝重,“他出事前三天,曾给我发过一条加密信息,说‘灯塔是关键,证据藏于光下’,我查了三年才查到望海崖灯塔,没想到您已经先找到了U盘。”

壤驷龢心里一震,原来丈夫当年说的“只有我们能找到的地方”,不仅是给她的提示,也是给这位老朋友的信号。她想起塔顶灯座缝隙里的U盘,突然意识到什么:“您今天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是为了日志里的‘暗礁文物’。”男人放下水杯,眼神变得严肃,“根据沈砚留下的坐标,那些文物不仅涉及走私,还可能是二战时期遗留的军用物资,一旦流入黑市,后果不堪设想。我已经联系了文物局和海警,明天一早就会对暗礁群进行探测,需要您手里的U盘作为关键证据,确认走私团伙的具体交易时间和地点。”

这时,沈念突然拉了拉壤驷龢的衣角,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妈妈,这个叔叔带来的日志里,夹着爸爸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沈砚穿着海员制服,身边站着的正是“不知乘月”,两人身后是一艘巨大的轮船,背景里的灯塔正是望海崖灯塔,那时的塔身还没有斑驳的锈迹,泛着崭新的银光。

壤驷龢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丈夫的笑脸,眼眶又热了。这些年的委屈、思念和坚持,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归宿。她抬头看向“不知乘月”,坚定地说:“U盘我已经交给周伯,让他转交给海警了,但我记得里面的内容,明天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暗礁群,说不定能帮上忙。”

“太好了。”男人眼里露出欣慰的神色,“有您在,沈砚的心愿也能了了。”

第二天清晨,雨过天晴,海面上泛起金色的波光。壤驷龢跟着“不知乘月”登上海警船,站在甲板上眺望望海崖灯塔,塔顶的聚光灯已经修好,正静静地矗立在崖边,像一座守护正义的丰碑。周伯也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证物袋,里面装着那个刻着“沈”字的U盘,他笑着递给壤驷龢:“阿嫂,海警说让您亲手交上去,这是沈砚的心血,该由您来完成。”

壤驷龢接过证物袋,走到海警队长面前,郑重地递了过去。队长接过U盘,敬礼道:“谢谢您,壤女士,沈先生的冤屈,我们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随着海警船缓缓驶向暗礁群,壤驷龢站在甲板上,怀里抱着女儿沈念,手里攥着丈夫留下的旧怀表。怀表的指针轻轻跳动,像是丈夫在回应她的呼唤。远处的暗礁群在阳光下露出黑色的礁石,探测船正在有条不紊地工作,水下机器人传回的画面里,隐约能看到暗礁缝隙中藏着的金属箱子,正是日志里提到的走私文物。

“妈妈,爸爸是不是在天上看着我们呀?”沈念仰起头,指着天空。壤驷龢点点头,眼里含着泪,却笑着说:“是呀,爸爸看到我们帮他找到了真相,一定很开心。”

就在这时,海警队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壤女士,根据U盘里的证据和航海日志,我们已经抓获了走私团伙的剩余成员,郑明的尸体也在崖底找到了,所有证据链都已完整,沈先生的案子可以正式结案了。”

壤驷龢接过文件,看到“沈砚案,系被郑某等人故意杀害,案件已破,凶手全部落网”的字样,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三年了,她终于为丈夫洗清了冤屈,那些煎熬的日夜,那些不为人知的坚持,都没有白费。

“不知乘月”走到她身边,递过一张纸巾:“沈砚要是知道,肯定会很欣慰。”他指着远处的灯塔,“你看,灯塔的光又亮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借着它的名义做坏事了。”

壤驷龢擦干眼泪,看向望海崖灯塔,阳光洒在塔身上,斑驳的漆皮仿佛也焕发了新生。她知道,丈夫的故事还没有结束,那些被找回的文物会被妥善保管,走私团伙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而她和女儿,也会带着丈夫的爱和希望,好好地生活下去。

沈念拉着她的手,轻声说:“妈妈,以后我们经常来看灯塔好不好?就像爸爸还在的时候一样。”

壤驷龢笑着点头,握紧了女儿的手:“好,我们以后常来,让爸爸看看,我们过得很好。”

海面上,微风拂过,带着咸腥的海风,却不再冰冷。望海崖灯塔的光芒穿透空气,照亮了海面,也照亮了壤驷龢和女儿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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