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寒谷关急报!南宫鹤大将军呈报——!”
已经走到偏殿门口的李长民停住脚步,所有官员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猛地回头。
寒谷关? 那是西北方向的重要关隘,与沧澜关一东一西,并非同一战区,为何此时会有急报?
而且还是南宫鹤——定国公南宫羿的长子,大乾另一位镇边大将!
众人惊惧,停住了脚步。
传信兵几乎是跌进殿内,高举军报:
“陛下!寒谷关大将军南 宫鹤急报!
沧澜关大战之时,开远侯陈北遣麾下刘安民,率一百二十名金吾卫精锐,趁突厥主力尽出、后方空虚之际,至沧澜河北岸,成功将突厥三万余匹战马尽数缴获!”
“哗——!”
整个奉安殿彻底炸开了锅!
如果说之前的捷报是难以置信,是假,那这个消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一百二十人,夺了三万匹战马?!这比六千破八万还要传奇!
传令兵喘着粗气,继续喊道:
“刘安民得手后,驱赶马群,沿沧澜河一路兼程数百里,将战马送往寒谷关回到大乾。
途中遭遇突厥大将苏赫巴鲁率部追击拦截!
终有惊无险,三万战马进入寒谷关!南宫鹤大将军在城楼上,与苏赫巴鲁部对峙!
苏赫巴鲁一万骑兵想要冲击寒谷关,被大将军喝退。”
寂静!比之前的死寂更静!
这一次,连最狂妄的武将都张大了嘴,一时失声。
一百二十人,在三万匹战马的庞大队伍中,还要应对突厥名将苏赫巴鲁的追击,不仅成功将战马驱驰数百里送入寒谷关,
还能在野战中断后并成功脱身?!这刘安民和金吾卫,是何等的神勇?!
这封急报对文官集团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
如果沧澜关没有发生空前大战,突厥后方怎么可能空虚到让一百多人端了马场?
他们以为刘安民偷袭了马场,却不知是马被拦在了沧澜北岸。
如果突厥主力没有被陈北死死拖住甚至重创,大将苏赫巴鲁怎么可能不敢与南宫鹤开战?
特别是这封来自第三方南宫鹤的军报,成为了沧澜关大捷铁一般的旁证!
“虚报战功”论更是不攻自破, 战马是实实在在的!三万匹战马,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伪造的惊天缴获!
文官们之前所有关于“数字荒谬”、“杀良冒功”的质疑,在这三万匹嘶鸣的战马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甚至卑劣!
李长民猛地转身,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潮,他大步流星地走回殿中,一把夺过军报,迅速看完,然后仰天大笑:
“哈哈哈!好!好一个陈北!好一个刘安民!一百二十壮士,夺敌三万骏马!壮哉!勇哉!此乃天佑我大乾!”
别人他都可以不相信,但是他的金吾卫,刘安民他还是无比信任的,既然是刘安民和金吾卫夺得的那就必定是真的,假不了。
他笑毕,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已经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颤抖的赵明宇和张崇文等人,声音冰冷如铁:
“赵爱卿,张爱卿!现在,你们还有何话说?
这三万匹突厥战马,也是陈北虚报出来,蛊惑朕的吗?!还是说,南宫鹤大将军,也和他一起合伙欺君?!”
“臣……臣……”赵明宇瘫软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悔恨。
张崇文也是摇摇欲坠,冷汗浸透了朝服,他知道,文官集团今日,一败涂地,再无任何转圜余地。
定国公南宫羿激动得老泪纵横,不仅为陈北,也为自己的儿子南宫鹤的及时接应感到自豪,他轰然跪地,声如洪钟:
“陛下!事实胜于雄辩!陈北之功,昭昭如日月!刘安民及一百二十金吾卫,皆应重赏!”
“臣等附议!”所有武将齐刷刷跪倒,声震殿宇。
李长民深吸一口气,威严地扫视全场,朗声道:
“即刻明发天下:晋开远侯陈北为镇北公,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
“擢升刘副统领刘安民为忠武将军,赏千金,邑千户!所有参与夺马、断后之金吾卫将士,人人官升三级,重金抚恤!”
“寒谷关大将军南宫鹤,接应有功,赐帛千匹!”
“至于尔等……”李长民看着瘫倒在地的文官,语气森然,
“吏部尚书张崇文,中书令赵明宇,身为朝廷重臣,不察实情,妄加揣度,诋毁边功,险些误朕大事!
即日起,停职反省,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府半步!”
此言一出,等同于将这两位文官领袖暂时革职。文官集团彻底失声。
“退朝!”
如果前几日边关大捷对京城百姓来说一场狂风的话,那么今日的大捷对京城所有人来说,那就等同于把他们直接席卷上天的百级台风,整个人都是麻的。
短短半天时间消息就传的人尽皆知,万民欢腾。
变成了茶楼酒肆里最火爆的谈资,街头巷尾最振奋的传奇。
“听说了吗?我大乾又出一位国公,才16岁啊!啧啧,这可是我大乾朝立国以来最年轻的国公。”
“他当的起这份殊荣!六千破八万!把突厥王子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了,试问谁与争锋!”
“何止啊!还有一百多位天兵天将,顺带手把突厥养的三万匹战马都给牵回来啦!”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年前咱们这位镇北国公可还在住在南城泥瓦巷,在那边打铁为生,出对子难倒无数才子,就连庄老也败在了他的手下!”
“你还别说还真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啧啧,了不起啊!生儿当如镇北公!16岁的国公了不起!”
“咱们大乾,终于出了一位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可不是!春闱是不是要开始了,也不知道今年谁能高中状元,我还听说就算今年落榜也没关系,春闱放榜后,还会再开一场恩科,据说也是镇北国公提出来的!”
“真的吗?那今年参加春闱的岂不是有两次高中机会?”
说书人将沧澜关之战编成了评书,唾沫横飞地讲述着
“陈公爷大摆龙门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