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小霸王-五行废体
第八十八章 醉仙酿酣失态，五行丹流光舞
望仙台的暮色是被一层温柔的霞光晕染开的。西边天际的云霞从酡红渐变成橘黄，再过渡到淡淡的粉紫，像被谁用灵墨精心调和过，轻轻铺在青云宗的山巅之上。发光符的蓝芒早已被激活，五十枚符纸沿着望仙台边缘的树干蜿蜒而上，符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灵木桌椅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落在凡间的星辰碎屑。灵酒的醇香在晚风里愈发浓烈，那是“醉仙酿”特有的馥郁——混合着千年灵稻的醇厚、冰晶果的清甜、火焰桃的微醺，还有丹堂弟子特意加入的“忘忧草”花瓣带来的浅淡幽香，吸一口都能让人觉得浑身的灵气都在轻轻颤动。
黄霸天刚从舞台侧边走下来，玄色金纹礼服的衣摆还带着几分舞台上的烟火气。他抬手理了理领口的深海珍珠，那颗鸽卵大小的珍珠在霞光下泛着温润的水色光晕，与腰间悬挂的上古灵木剑相映成趣——剑鞘上的木系符文被灵气滋养得愈发清晰，在光线下若隐若现。他本想找个空位坐下，喝口温水缓一缓，可还没等他走到桌边，就被一群熟悉的身影围了上来。
“黄道友，可算逮到你了！”赤霞宗的刘长老率先挤到他面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穿着一身朱红色长袍，袖口绣着赤霞宗的火焰图腾，手里端着一个描金琉璃杯，杯中的淡绿色酒液满得快要溢出来，“老夫早就想跟你喝一杯了！你这结丹圆满的速度，连老夫都得佩服——当年你在丹道大会上摆‘废丹展’的时候，谁能想到你能这么快突破？这杯我敬你，祝你早日冲击元婴，打破咱们修真界‘五行废体难成大道’的说法！”
黄霸天看着刘长老真诚的眼神，实在没法推辞。他接过琉璃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微凉，酒液的香气顺着杯口飘进鼻腔，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暖意。“刘长老客气了，”他举起酒杯，对着刘长老微微颔首，“晚辈能有今日，多亏了各位前辈的指点，这杯我该敬您才是。”说完，他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醉仙酿”入口时是温和的甜，滑过喉咙时却突然爆发出一股灼热的灵气，像细小的火焰顺着食道往下窜，落入丹田后又迅速散开，化作无数温热的气流，顺着经脉蔓延到四肢百骸，连带着周身的毛孔都舒服地张开了。
“好！痛快！”刘长老见他喝完，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黄霸天踉跄了一下，“果然是性情中人！不像有些年轻人，喝个酒还要扭扭捏捏！”
黄霸天刚放下空杯，手腕就被人抓住了。他转头一看，只见凯伦正咧着嘴笑，手里还端着两个酒杯，一杯递到他面前，一杯自己攥在手里：“黄兄，别光顾着跟长辈喝酒啊！咱们的账还没算呢！”凯伦今天穿的银白色劲装沾了些灵果的汁液，显得有些随意，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琉璃杯里的酒液晃出细碎的泡沫，“当年深海遗迹，你还记得吧？我那把金系灵剑，被海水泡得符文都快掉了，最后只能回炉重造——这杯你得喝，就当赔我那把剑的‘精神损失费’！”
说着，凯伦不等黄霸天回应，先把自己手里的酒杯凑到嘴边，仰头干了个干净，还故意把空杯倒过来晃了晃，杯底连一滴酒液都没剩下，眼神里满是“你不喝就是不给面子”的挑衅。黄霸天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凯伦还是老样子，不管什么时候都爱较真。他无奈地接过酒杯，又喝了下去——这已是他今晚喝的第五杯，酒精混着灵气开始在脑子里打转，眼前的人影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耳边的笑声、说话声像隔着一层水膜，嗡嗡地响，却又透着说不出的热闹。
“行，这杯我喝，算我赔你的剑。”黄霸天放下酒杯，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他抬手摸了摸耳朵，指尖传来的温度比平时高了不少。
可他刚说完，丹道世家的周长老又凑了上来。周老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袍子上沾了些灵草的汁液，背着的古朴药篓还没放下，显然是刚从灵田赶过来赴宴。他手里端着一个小巧的瓷杯，杯里装着的不是“醉仙酿”，而是他自己炼制的“灵草酒”，酒液呈淡淡的绿色，里面还漂浮着几片细小的灵草叶。“小黄啊，”周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格外亲切，“老夫听温叙白说，你最近在研究深海灵草的培育？正好老夫这里有几株‘龙须草’的幼苗，想跟你聊聊培育技巧——不过嘛，聊天得有酒才行，这杯‘灵草酒’度数不高，你陪老夫喝一口。”
黄霸天看着周老期待的眼神，实在没法拒绝。他接过瓷杯，轻轻抿了一口——“灵草酒”的口感比“醉仙酿”更清淡，带着浓郁的草木香气，酒液入喉后，丹田内的五行灵气似乎都变得更活跃了。“周老，您太客气了，”他放下瓷杯，感觉脑子更沉了些，“关于深海灵草培育，我还有不少问题想请教您呢，等宴会结束，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
“好！好！”周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老夫就喜欢跟你这样爱钻研的年轻人聊天！”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敬酒的人就没断过。坊市的炼器师王掌柜端着酒杯，拉着他聊了半天上古灵木的材质，说想跟他合作炼制一把“五行灵剑”，末了非要碰杯；散修赵道友拿着自己的“流云扇”，说要跟他切磋术法，先以酒为媒，还说“不喝酒没力气打架”；连一向温婉的伊芙琳都端着一小杯酒走了过来，她穿着淡绿色长裙，裙摆上的藤蔓花纹在光线下轻轻晃动，手里的琉璃杯只有指甲盖大小，酒液少得可怜，可她却眨着眼睛说：“黄兄，这杯是我特意为你调的‘薄荷酒’，能解酒，你一定要喝哦。”
黄霸天看着那杯浅绿色的酒液，只觉得头晕目眩——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只知道每喝一杯，丹田内的灵气就更活跃一分，脑子却更沉一分。他起初还能强撑着跟人寒暄，到后来舌头都开始打卷，说话变得颠三倒四，只能机械地接过酒杯、仰头喝下，连对方说什么都听不太清了。
“今、今天高兴！”他突然举起一个空酒杯，对着人群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酒气，像被水泡过的铜锣，引得周围的修士都看了过来。黄霸天晃了晃身子，脚步虚浮地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灵木桌——桌上的灵果盘被撞得晃了晃，几颗紫雾葡萄滚落到地上，紫色的果皮在发光符的映照下泛着光泽。幸好陈妄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黄兄，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陈妄序的手很稳，带着土系修士特有的沉稳，可黄霸天却不领情，他用力推开陈妄序的手，眼神迷离地看着周围的人群，像个找到新玩具的孩子：“不、不醉！我、我没醉！”他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可眼前的人影却晃得更厉害了，“我、我给大家表演个节目！比莉娜的烟花、凯伦的吞剑都好看！你们、你们都看着！”
说着，他踉跄着推开人群，朝着舞台中央走去。灵木桌被他撞得发出“咚咚”的声响，桌上的琉璃杯晃出酒液，洒在丝绸桌布上，留下深色的痕迹。周围的修士们都被他吸引了，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看向舞台——莉娜抱着胳膊站在人群前，朱红色的纱裙在晚风里轻轻飘动，她对着身边的谢揽星挑了挑眉：“你看他这模样，怕是真喝多了，不知道要耍什么花样。”
谢揽星也忍不住笑了，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裙摆上绣着细小的符箓图案，手里悄悄摸向了储物袋——里面装着一枚“传影石”，是她早上特意从符箓堂带来的。这枚传影石是三阶法器，表面呈淡紫色，能清晰记录画面和声音，还能保存百年之久。她本想记录下宴会上的精彩表演，比如莉娜的“火术烟花秀”、伊芙琳的“木系傀儡舞”，没想到现在倒先派上了用场。谢揽星指尖凝出一缕微弱的灵气，悄悄激活了传影石，将镜头对准了舞台上的黄霸天，嘴角还带着几分期待——她倒要看看，喝多了的黄霸天能表演出什么花样。
黄霸天站在舞台中央，张开双臂保持平衡，脚下还在微微晃动。他深吸一口气，虽然脑子昏沉，可运转灵力的本能却还在——这是他修炼多年养成的习惯，哪怕在睡梦中，丹田内的五行灵气也会自动流转。他闭上眼睛，意念艰难地沉入丹田——那里的五行金丹早已不是初结丹时的青涩模样，经过四十年的淬炼，金丹从篮球大小缩成了拳头大小，表面的五色纹路细密如织，像被精心雕刻过的宝石。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气在金丹内部缓缓流转，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金色的灵气锐利如剑，绿色的灵气温润如草，蓝色的灵气清凉如水，红色的灵气炽热如火，黄色的灵气厚重如土，五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看好了！”黄霸天突然睁开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又被酒气淹没。他猛地催动丹田内的灵力，大喝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底气——这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五行金丹的全貌，哪怕是喝多了，也不想出丑。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从他的胸膛透了出来。那光芒起初很微弱，像一点星火，可随着他灵力的催动，光芒越来越亮，最后竟像一盏挂在胸口的灯笼，瞬间照亮了舞台周围的空间。金色的光芒带着浓郁的金属质感，仿佛有一层薄金贴在他的皮肤上，连玄色礼服的纹路都被映照得清晰可见。台下的笑声戛然而止，修士们都惊讶地睁大眼睛，纷纷凑近了些——他们都是结丹期修士，自然知道金丹光芒透体而出有多难，这不仅需要极强的灵气掌控力，还需要金丹与自身的契合度达到极致，稍有不慎就会损伤经脉。
“天呐！这是五行金丹的光芒？竟然真的能透体而出！”一位年轻的修士忍不住惊呼出声，手里的酒杯都忘了放下，“我师傅说，只有元婴期修士才能做到金丹外显，黄兄才结丹圆满，怎么就能做到了？”
“你懂什么！”旁边的老修士拍了他一下，眼神里满是惊叹，“这不是金丹外显，是光芒透体！你看这金色的光芒，纯粹而凝练，没有一丝杂质，说明他的金系灵气掌控力已经达到了极致！能做到这一步，哪怕是五行废体，也足以称得上是天才了！”
黄霸天听到台下的惊叹声，心里更得意了。他晃了晃脑袋，感觉丹田内的灵气像沸腾的开水，不断翻涌着。他继续催动灵力，只见金色光芒旁又冒出了绿色的光——那是木系灵气，柔柔和和的，像初春刚冒芽的新叶，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动，所过之处，玄色礼服的衣料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绿意，连袖口的金线都显得柔和了几分。绿色的光芒缠绕着金色光芒，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在他的胸口旋转着，像一颗镶嵌在衣服上的翡翠。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蓝色的水光又涌了出来。那是水属性灵气，带着深海特有的清凉，顺着他的腰间绕了一圈，像一条透明的水带，在发光符的映照下泛着细碎的波光。蓝色的光芒与金色、绿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三种颜色相互映衬，让他看起来像被一层彩色的光晕包裹着。台下的修士们已经看呆了，纷纷拿出传讯玉符，想要记录下这罕见的场景——毕竟，能同时看到三种属性的金丹光芒透体而出，在整个修真界都是难得一见的。
紧接着，红色的火光也冒了出来。那是火属性灵气，热烈而跳跃，在他的肩头闪烁着，像两簇小小的火焰，哪怕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气息。红色的光芒加入后，四种颜色的光芒形成了一个更复杂的循环，金色的锐利、绿色的温润、蓝色的清凉、红色的炽热，四种感觉同时冲击着众人的感官，让台下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最后，土黄色的光芒缓缓凝聚在他的膝盖处。那是土属性灵气，厚重而沉稳，像两团坚实的土块，让他虚浮的脚步都似乎稳了几分。土黄色的光芒加入后，五种颜色的光芒终于集齐了——金色的胸、绿色的臂、蓝色的腰、红色的肩、黄色的膝，五种颜色在他身上分布得错落有致，既不杂乱，又充满了层次感，在暮色与发光符的映照下，像一幅流动的五彩画卷。
“这、这也太厉害了吧！五种属性的光芒都能透体而出，还能控制得这么精准！”莉娜忍不住喃喃自语，手里的酒杯都忘了喝，眼神里满是震惊——她是纯火属性修士，最清楚控制单一属性灵气有多难，更别说同时控制五种属性了。
凯伦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眼神里满是敬佩：“没想到黄兄的五行灵气掌控力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当年深海遗迹的时候，他还只能勉强融合两种属性，这才四十年，就进步这么快。”
黄霸天看着台下众人震惊的表情，笑得更得意了。他感觉丹田内的五行金丹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不断地旋转、跳跃，五种灵气也跟着活跃起来。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要让金丹“跳舞”。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控制着丹田内的五行金丹缓缓旋转。起初，金丹转得很慢，五种灵气也只是微微晃动，可随着他的意念加强，金丹转得越来越快，五种灵气也跟着快速流转起来。透过身体的光芒也随之移动：金色的光从胸口移到左肩，像一盏小灯在肩膀上跳动；绿色的光从手臂移到腰间，像一条绿丝带缠绕着腰肢；蓝色的光从腰移到右肩，像一汪清水在肩头荡漾；红色的光从肩移到膝盖，像两簇小火苗在膝盖上跳跃；黄色的光从膝移到胸口，像一块土黄色的宝石镶嵌在胸口。
五种颜色的光在他身上绕着圈儿流动，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形成了一道彩色的光带，在他身上不断循环。黄霸天还配合着光芒的节奏，笨拙地扭动着身体——他的脚步还是虚浮的，扭动的动作也很僵硬，像个被线操控的木偶，可他却笑得很开心，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看！我的金丹会跳舞！转、转圈圈！你们、你们看到了吗？它在跳舞！”
台下的修士们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莉娜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扶着身边的灵木桌，一手捂着肚子，朱红色的纱裙都被笑出了褶皱：“哈哈哈哈！金丹会跳舞！黄霸天你喝醉了吧！哪有人让金丹跳舞的！”
凯伦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一只手搭在伊芙琳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指着舞台上的黄霸天，话都说不完整了：“快、快拿传影石拍下来！这、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名场面！以后、以后每次见到他，我都要拿这个笑话他！”
伊芙琳也笑得眉眼弯弯，她手里把玩着一个木傀儡，淡绿色的长裙在笑声中轻轻晃动，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的调侃：“黄兄倒是有趣……没想到他喝多了，会这么可爱。”
连一向严肃的周长老都捋着胡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对着身边的弟子说：“这小子，真是个活宝！老夫修炼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让金丹‘跳舞’，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谢揽星举着传影石，手都笑得有些抖，可镜头却稳稳地对着黄霸天——画面里，那个穿着玄色金纹礼服的修士，浑身冒着五色光芒，像个笨拙的发光陀螺，一边脚步虚浮地转圈，一边含糊不清地喊着“金丹会跳舞”。背景里，修士们的笑声、发光符的蓝芒、天边的晚霞交织在一起，连空气里的灵酒香都仿佛能透过画面传出来。谢揽星还特意调整了角度，把黄霸天脸上的憨笑、身上晃动的光芒，还有台下修士们夸张的笑态都拍了进去，心里想着：“明天早上让他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