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欧阳家的传世名作,如何成了你真嗣堂的货物,竟在此公然竞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起身,腰间系着枚刻着 “欧阳” 二字的白玉佩,玉佩悬在腹前,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背着手,下颌微抬,目光扫过全场时带着几分倨傲,显然是故意要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自己。
效果立竿见影——原本还有些细微声响的大堂,此刻彻底陷入死寂。
刹那间,整个拍卖会场落针可闻。
那男子见全场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眼底掠过一丝得意,又提高了音量,将方才的话重说了一遍:“我欧阳家的传世名作,如何成了你真嗣堂的东西,还在这里竞拍售卖?”
他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圆台上的女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发难,却无半分慌乱。
她唇角微扬,眼波流转间自有一番气度:“真嗣堂光明正大从卖家手中购得此刀,所有交易凭证一应俱全。敢问这位公子,为何卖不得?”
“有故事!”林浅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将椅子向前挪了挪,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事态发展。
桌上的美食早已被她抛在脑后——其实是被她悄悄收进了空间,毕竟小鲤在里头闹着要吃。
带着“孩子”出门就是麻烦,还得偷偷打包。
欧阳家的男子闻言,当即提高声量:“既然是真金白银买来的,那就请那位卖家出来,是谁人卖于你真嗣堂的?出来与我欧阳家当面对质!”
女子笑意不减,从容应对:“公子见谅,真嗣堂历来严守买卖双方信息,这是立堂之本,还望体谅。”
她稍作停顿,语气转沉,“不过,堂内可出示所有关于断舍刀的交易凭证,请在场诸位共同见证——真嗣堂所有拍品来历清白,绝非盗抢所得。”
这句话说完,女子的语气已经带了些威严,只是配上她笑意吟吟的面容和媚态浑然天成的样子,到底少了几分威慑。
欧阳家那男子还想说什么,大厅里已经有人开始议论了。
“真是可笑,欧阳叶老前辈一辈子德高望重,没想到后辈如此不济。”
“可不是,守不住祖宗的传承之物,白找了这么多年没个结果,也不嫌丢人,如今倒来拍卖会上撒野,真是丢人现眼。”
“欧阳后人要是知道丢人为何物,这断舍刀也不至于流落于世这么多年。”
“若真嗣堂真有凭证,欧阳家确实无话可说。”
“正是这个道理。。。”
。。。。。。
这些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向那原本理直气壮背着手站在大厅的欧阳家男子,只见他脸色渐渐由青转红。
本来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却在听见这一阵阵的议论声后,渐渐有些偃旗息鼓,气势也弱了下去。
他支吾半晌,终究没能再说出什么。
而此时,拍卖台上已有人将断舍刀的交易凭证一一陈列。
更令人意外的是,一位白发老者缓步登台。
那老者身着藏青色道袍,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走路时脚步稳健,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元婴期修士!”台下有人失声惊呼。
确实,以真嗣堂的底蕴,有一位元婴修士坐镇并不令人意外。
那白发老者走到高台中央,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一股无形的磅礴威压瞬间笼罩整个会场。
像张巨大的网,将整个会场罩得严严实实。
刹那间,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
在场修士无不感到身体僵硬,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唯有包厢内的几位元婴修士未受影响。
林浅只觉得浑身一僵,端着灵茶的手停在半空,连指尖都动不了分毫 —— 丹田处的灵力像是被冻住了,连流转都变得艰难,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
这就是元婴期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