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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透过窗棂,在潜邸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金玉妍坐在廊下,手里捏着本翻旧的棋谱,目光却落在院角那丛刚栽下的兰草上——那是弘历昨日让人从圆明园移来的,说“配你院里的素净”。澜翠端着刚温好的杏仁酪过来,见她走神,轻声道:“主子,李公公去高侧福晋院里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消息?”

金玉妍收回目光,指尖摩挲着棋谱上的纹路:“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话虽如此,她握着棋谱的手却微微收紧——昨夜弘历虽怒,可高曦月毕竟是协办大学士高斌的女儿,额娘还是乾隆生母孝圣宪皇后的远房表姐,家世摆在那儿,弘历未必会真的重罚。

正说着,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公公领着两个小太监匆匆进来,见了金玉妍,先躬身行了礼,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凝重:“金格格,四爷让奴才来禀报,高侧福晋那边……招了。”

金玉妍抬眼,示意他继续说。

“奴才去了高侧福晋院里,先把素心和刘三儿媳妇带了过去。那刘三儿媳妇没经住吓,一进院就把素心让她往梅子罐里加黄连末的事全招了,还说素心许了她二两银子。”李公公压低声音,“素心起初还嘴硬,说刘三儿媳妇污蔑她,可刘三儿媳妇把素心给她黄连末的纸包都拿了出来,那纸包是高侧福晋院里独有的缠枝莲纹,素心这才慌了,哭着说是高侧福晋让她做的,还说……还说高侧福晋说‘金格格占了四爷的心思,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澜翠听得气鼓鼓的:“果然是高侧福晋指使的!太过分了!”

金玉妍没接话,只问:“四爷怎么说?”

“四爷正在高侧福晋院里呢,让奴才来问问格格,梅子罐里的黄连末,要不要送太医查验,也好给高侧福晋定夺罪名。”李公公说。

金玉妍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必了。不过是些黄连末,没酿成大祸,若是送太医查验,传出去倒显得我小题大做,还会让旁人说四爷‘宠妾灭妻’——毕竟高侧福晋是正经的侧室,我不过是个格格。”她顿了顿,又道,“你回四爷,就说‘奴才知道高侧福晋是一时糊涂,念在她初犯,还请四爷从轻发落。府里若是闹大了,传出去对四爷的名声也不好’。”

李公公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金格格这是在给四爷台阶下,也是在给自己留余地。既显了大度,又不会让高曦月记恨太深(虽说已经记恨了),还能让四爷觉得她懂事。他连忙应着:“奴才这就去回话。”

李公公走后,澜翠不解地问:“主子,您怎么还替高侧福晋求情?她明明是故意害您!”

“求情?”金玉妍轻笑一声,“我这不是求情,是把话说透。高曦月家世好,四爷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我若是执意要查,反倒会让四爷觉得我得理不饶人。不如卖个顺水人情,既讨了四爷的欢心,又让高曦月欠我个人情——哪怕她不领,旁人也会说我懂事。”

她站起身,走到兰草边,轻轻拨了拨叶片上的露珠:“在这府里,‘得理不饶人’是最蠢的做法。高曦月这次栽了,往后未必不会再找机会报复,我若是把她逼急了,她狗急跳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不如留几分余地,让她先安分些。”

澜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替金玉妍委屈——明明是高曦月做错了,主子却还要处处忍让。

另一边,高曦月的院里已是一片狼藉。地上摔着瓷瓶碎片,茶水泼了一地,高曦月坐在椅子上,哭得梨花带雨,发髻上的赤金点翠步摇歪在一边,显得格外狼狈。

“爷,月儿是被冤枉的!”她拉着弘历的袖子,声音哽咽,“肯定是素心和刘三儿媳妇串通好了陷害臣妾!奴才怎么会做这种事?奴才对四爷的心,天地可鉴啊!”

弘历皱着眉,用力甩开她的手:“冤枉?纸包是你院里的,素心是你身边的人,刘三儿媳妇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你还敢说冤枉?”他看着高曦月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的厌烦更甚——当初瞧她活泼娇俏,觉得新鲜,可相处久了,才发现她除了会争风吃醋,就是耍些小聪明,一点都不懂事。

“四爷,奴才真的没有!”高曦月跪在地上,抱住弘历的腿,“您想想,奴才刚被禁足过,怎么敢再犯糊涂?肯定是金玉妍!是她故意设计陷害臣妾,想独占您的宠爱!”

她把矛头指向金玉妍,本以为能让弘历起疑,却没想到弘历的脸色更沉了:“你还敢提玉妍?玉妍刚还让李公公来替你求情,说‘念在你初犯,从轻发落’,你呢?你倒是倒打一耙!”

高曦月愣住了,眼泪瞬间止住。金玉妍替她求情?那个处处跟她抢四爷的女人,竟然会替她求情?这怎么可能?

“四爷,您别信她!”高曦月反应过来,急忙道,“她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她肯定是怕您查下去,查出她的阴谋,才故意装大度!”

“够了!”弘历厉声打断她,“你自己做错了事,不知悔改,还敢污蔑玉妍!我看你是被禁足禁得还不够!”

他转身,对守在门口的李公公说:“传我的话,高侧福晋行为不端,意图谋害主子,着即禁足于偏院,非奉我令,不得出院半步!月钱减半,院里的下人裁撤一半,只留两个粗使丫鬟伺候!素心杖责二十,贬为粗使丫鬟,发往柴房!刘三儿媳妇杖责三十,即刻撵出府去,永不录用!”

这道命令一出口,满院的人都惊呆了。高曦月更是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四爷,您不能这样对我!您若是这样对我,我阿玛不会答应的!”

她搬出娘家,本想让弘历有所顾忌,却没想到弘历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阿玛是协办大学士,我自然敬重。可你是我的侧福晋,当以我为重!若是你阿玛知道你在府里的所作所为,怕是也不会饶你!”

他不再看高曦月,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冷冷道:“你就在偏院好好反省,想明白了再说。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无情!”

弘历走后,高曦月才反应过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四爷!您不能这样对我!金玉妍!我不会放过你的!”

几个小太监上前,架起哭瘫在地的高曦月,就要往偏院送。高曦月挣扎着,指着素心骂道:“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打死你!”

素心刚被打得皮开肉绽,正疼得龇牙咧嘴,被高曦月这么一骂,心里也来了气:“主子!是您让我做的!现在出了事,您倒怪起我来了!要不是您嫉妒金格格,我能做这种事吗?”

“你还敢顶嘴!”高曦月气得浑身发抖,就要扑上去打素心,却被小太监死死按住。

“高侧福晋,请吧。”小太监面无表情地说,架着她就往外走。

素心看着高曦月的背影,啐了一口:“活该!”话音刚落,就被另一个小太监推了一把:“还愣着干什么?去柴房!”

高曦月被禁足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潜邸。下人们议论纷纷,都在说高侧福晋太糊涂,竟敢对四爷下手,也都赞金格格大度,还替高侧福晋求情。

陈格格听说后,赶紧带着春桃来金玉妍院里,脸色发白地说:“金姐姐,高侧福晋这次……会不会恨上咱们啊?”这次被禁足,指不定会怎么报复。

金玉妍给她倒了杯茶,笑着说:“恨就恨吧,反正咱们也没做错什么。她被禁足在偏院,身边只有两个粗使丫鬟,就算想报复,也没那个能力。你放心,有我在。”

陈格格接过茶,心里稍微安稳了些:“还是金姐姐厉害。要是换了我,早就慌了。”

“慌也没用。”金玉妍说,“在这府里,越是慌,就越容易出错。”

陈格格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说:“姐姐,我听春桃说,高侧福晋被禁足后,她院里的人都慌了,有几个丫鬟已经开始偷偷往别的院里送东西,想找个靠山。您说……咱们要不要也收几个?”

金玉妍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不用。高曦月院里的人,大多是她阿玛和额娘送来的,心思不正,咱们收了,指不定会是个麻烦。再说,咱们院里的人已经够了,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风险。与其收她们,不如好好培养咱们自己的人。”

她顿了顿,又道:“你也别收。你院里的人,都是福晋亲自选的,虽然不算精明,但也老实。你只要好好待她们,她们就会好好伺候你。要是收了高曦月院里的人,被福晋知道了,反倒会让她对你有看法。”

陈格格恍然大悟:“还是姐姐想得周到。我听姐姐的。”

两人又聊了会儿家常,陈格格就起身告辞了。送走陈格格,澜翠忍不住问:“主子,您真的不打算收高侧福晋院里的人?我听说她院里有个叫青黛的丫鬟,针线做得特别好,还会弹琴,要是能收过来,说不定能帮上您的忙。”

“针线好,会弹琴,又怎么样?”金玉妍淡淡道,“她是高曦月的人,就算来了咱们院里,心里也未必向着咱们。万一她是高曦月派来的眼线,咱们岂不是引狼入室?”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色:“澜翠,你记住,在这府里,最不能信的就是‘背叛’过旧主的人。她们能背叛高曦月,将来也能背叛咱们。与其冒这个险,不如不用。”

澜翠点了点头:“奴才记住了。”

傍晚时分,弘历来了金玉妍的院里。他刚从高曦月的偏院回来,脸色还有些难看。金玉妍赶紧让澜翠端上刚熬好的莲子羹,轻声道:“四爷,喝碗莲子羹,顺顺气。”

弘历接过碗,喝了一口,才叹了口气:“那高曦月,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我去偏院看她,她不仅不知错,还哭着喊着要我放她出去,说我偏心你,还说要让她阿玛进宫找皇阿玛评理。”

金玉妍垂着眼,没说话。她知道,高曦月现在正在气头上,说的都是气话。但这话要是传到雍正耳朵里,对弘历可没好处。

“四爷,高侧福晋也是一时糊涂。”她轻声道,“她从小娇生惯养,没受过什么委屈,这次被禁足,心里肯定不好受。您别跟她一般见识。等她冷静下来,就会明白您的苦心了。”

弘历看着她,眼神柔和了些:“还是你懂事。要是她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会这么头疼。”他放下碗,握住金玉妍的手,“今日多亏了你替她求情,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若是真把事情闹大了,传出去,对我和高斌的关系也不好。”

金玉妍笑了笑:“四爷是干大事的人,自然要以大局为重。奴才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

“你啊。”弘历捏了捏她的脸,“总是这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他顿了顿,又道,“往后在府里,要是高曦月再找你麻烦,你不用忍,直接告诉我。我不会再让她欺负你了。”

金玉妍心里一暖,轻轻点了点头:“谢四爷。”

两人坐在廊下,说了会儿话。弘历说起朝堂上的事,说雍正最近在查贪腐,几个官员已经被革职了。金玉妍没多问,只静静听着,偶尔给弘历添杯茶。她知道,朝堂上的事,她不懂,也不能多问,只要安安静静陪着他,做他的倾听者就好。

天色渐暗,澜翠进来禀报:“主子,四爷,晚膳准备好了。”

弘历站起身:“走,吃饭去。”他拉着金玉妍的手,往饭厅走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金玉妍看着弘历的侧脸,心里忽然觉得,就算在这潜邸里要步步为营,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高曦月被禁足在偏院,日子过得格外凄惨。偏院又小又破,窗户纸都破了几个洞,风一吹就呼呼响。院里的炭火只够烧半个时辰,夜里冷得像冰窖。两个粗使丫鬟是府里最笨的,不仅不会伺候人,还常常偷懒耍滑。

“水呢?我渴了!”高曦月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对着门外喊。喊了半天,才有个丫鬟慢悠悠地端着杯冷水进来:“侧福晋,院里没炭火了,只能喝冷水。”

高曦月看着那杯浑浊的冷水,气得浑身发抖:“我是侧福晋!你们竟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告诉四爷,让他把你们撵出去!”

丫鬟撇了撇嘴:“侧福晋,您就别喊了。四爷说了,您要是再不安分,就把您送到家庙去。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您要是不满意,就自己去跟四爷说。”

高曦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现在就是个弃子,四爷根本不会管她的死活。她想起以前在自己院里,锦衣玉食,丫鬟婆子前呼后拥,再看看现在的处境,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金玉妍!都是你!”她趴在桌上,哭得撕心裂肺,“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她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才慢慢抬起头。眼神里的委屈和不甘,渐渐被恨意取代。她知道,现在她斗不过金玉妍,但她不会认输。她阿玛是协办大学士,额娘是贵妃的表姐,只要她能出去,就能借助娘家的力量,把金玉妍踩在脚下!

她擦干眼泪,对门外喊:“把纸笔拿来!我要给我阿玛写信!”

丫鬟愣了愣:“侧福晋,四爷说了,您不能跟外界联系。”

“我是高斌的女儿!你们敢拦我?”高曦月厉声喊道,“快把纸笔拿来!不然我就撞墙!”

丫鬟被她吓住了,赶紧去拿了纸笔。高曦月接过纸笔,手抖得厉害,却还是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她在信里把自己说得有多委屈,把金玉妍说得有多恶毒,把弘历说得有多偏心。她让阿玛赶紧进宫找太后和贵妃,求她们在皇上面前替她说话,把她从偏院救出去。

信写好后,她把信交给丫鬟,让她想办法送出去。丫鬟不敢违抗,只能偷偷把信交给了高曦月院里以前的一个小太监,让他想办法送出府去。

高曦月看着信被拿走,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相信,只要阿玛收到信,一定会救她出去。到时候,她一定要让金玉妍和那些欺负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金玉妍很快就知道了高曦月写信给高斌的事。是陈格格院里的春桃,在小厨房听高曦月以前的小太监说的。

“主子,高侧福晋给她阿玛写信了,还说要让她阿玛进宫找太后和贵妃求情呢!”澜翠急道,“要是她阿玛真的进宫了,皇阿玛会不会怪罪四爷?会不会对您不利?”

金玉妍却很平静:“放心,不会的。”她走到书架前,拿出一本《资治通鉴》,翻到其中一页,“你看,这上面说‘外戚干政,乃国之大忌’。高斌是协办大学士,虽然位高权重,但他是汉人,在朝中本就容易被人猜忌。若是他因为女儿的私事进宫找太后和贵妃,传出去,不仅会被御史弹劾“外戚干政”,还会让皇上觉得他公私不分,连女儿的后院争斗都要插手朝堂。高斌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

澜翠凑过去看了眼书,似懂非懂:“那……高侧福晋的信,岂不是白写了?”

“也不能说白写。”金玉妍合上书,“她写这封信,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念想。真等信送到高斌手里,高斌要么压下来,要么只会私下找四爷说情,绝不会闹到宫里去。毕竟,比起女儿的一时委屈,他更看重自己的乌纱帽和高家的前程。”

正说着,李公公又来了。这次他脸上带了些笑意:“金格格,四爷让奴才来告诉您,高大人那边有消息了。”

金玉妍心里一动,示意李公公坐下说。

“高大人收到高侧福晋的信后,没进宫,反倒亲自来了潜邸,给四爷赔罪。”李公公笑着说,“高大人说‘小女顽劣,不懂规矩,给四爷添麻烦了,还请四爷严加管教,不用顾及老臣的颜面’,还送了不少东西,说是给四爷赔罪的。”

金玉妍笑了——果然被她猜中了。高斌是个老狐狸,怎么可能因为女儿的私事,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四爷怎么说?”金玉妍问。

“四爷见高大人态度诚恳,也没多说什么,只说‘都是府里的家事,高大人不必挂怀’,又把高大人送来的东西退了回去,说‘管教侧福晋是我的事,不敢收高大人的东西’。”李公公说,“后来四爷去偏院看了高侧福晋,把高大人的话告诉了她,高侧福晋听后,当场就哭了,说是自己错怪阿玛了。”

澜翠听得眉开眼笑:“太好了!这下高侧福晋该安分了吧!”

金玉妍却没那么乐观,“安分?未必。”她顿了顿,对李公公说,“劳烦公公回四爷,就说‘奴才知道高大人来过了,多谢四爷告知。奴才会好好照看府里的事,不让四爷再烦心’。”

李公公应着,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告辞了。

李公公走后,澜翠不解地问:“主子,您怎么还这么谨慎?高侧福晋都这样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风浪都是从小处来的。”金玉妍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落叶,“她现在虽然被禁足,但心里的恨没消。只要有机会,她就会反扑。咱们要是掉以轻心,迟早会栽在她手里。”

她转过身,对澜翠说:“你去告诉小厨房,往后给偏院送的吃食,虽然不用太好,但也不能太差。毕竟是侧福晋,若是传出去说咱们苛待她,对四爷的名声不好。还有,让院里的人多留意偏院的动静,有什么事立刻禀报。”

澜翠虽然觉得没必要对高曦月这么好,但还是听话地去了。

偏院里,高曦月听完弘历转述高斌的话,彻底绝望了。她以为阿玛会为她出头,没想到阿玛不仅没帮她,还让四爷“严加管教”她。她终于明白,在阿玛眼里,她的委屈根本不算什么,高家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

“阿玛……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想起小时候,阿玛虽然忙,但总会给她带些新奇的玩意儿,额娘也把她宠得像个小公主。可现在,她被禁足在这破院里,没人疼,没人管,连自己的亲生阿玛都不管她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侧福晋,小厨房送吃食来了。”

高曦月擦了擦眼泪,没好气地说:“送进来吧。”

丫鬟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碟青菜,一碗糙米饭,还有一碗热汤。虽然不算丰盛,但比起之前的冷饭冷菜,已经好太多了。

高曦月愣了愣:“这是……谁让送的?”

丫鬟低着头:“听小厨房的张妈说,是金格格吩咐的,说‘侧福晋毕竟是主子,不能苛待’。”

高曦月心里咯噔一下。金玉妍?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竟然会让小厨房给她送热汤?她是在可怜她吗?还是在故意羞辱她?

“把东西端走!”高曦月猛地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汤碗。热汤洒在地上,冒着热气。“我不稀罕她的施舍!让她滚!”

丫鬟吓得赶紧收拾,不敢多说一句话。

高曦月看着地上的狼藉,心里又气又恨。她恨金玉妍的“假好心”,更恨自己的无能。她明明是高高在上的高侧福晋,却要靠自己的仇人施舍才能喝上一口热汤。这种屈辱,比禁足更让她难受。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色。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了红色,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又红又烫,却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金玉妍,你给我等着。”她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今日你对我的羞辱,他日我必定百倍奉还!我高曦月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夜色渐深,金玉妍院里的灯还亮着。她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棋谱,却没什么心思。她知道,高曦月不会就这么算了。这次的事,虽然暂时压下去了,但她们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主子,该歇息了。”澜翠端着洗脚水进来,“天凉了,泡个脚暖暖身子。”

金玉妍点了点头,脱下鞋袜,把脚放进热水里。暖意从脚底传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澜翠,你说,人为什么总喜欢争来斗去呢?”金玉妍忽然问。

澜翠愣了愣,想了想说:“大概是为了活下去吧。在这府里,不争就会被欺负,不争就得不到四爷的宠爱,不争就活不下去。”

金玉妍笑了笑:“是啊,为了活下去。可有时候,争来斗去,最后得到的,未必是自己想要的。”她想起前世,自己争了一辈子,最后却落得个被赐死的下场。那些曾经争来的宠爱、地位,最后都成了过眼云烟。

“主子,您别想太多了。”澜翠说,“您现在有四爷的宠爱,还有奴才和陈格格帮着您,您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金玉妍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她知道,澜翠说得对。这一世,她不能再像前世那样争强好胜。她要学会隐忍,学会谋划,学会在这潜邸里,好好活下去。

泡完脚,金玉妍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弘历白天说的话,想起高斌的识时务,想起高曦月的恨意,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前。金玉妍看着月光,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她的家乡在朝鲜,那里有清澈的河流,有金黄的稻田,还有疼爱她的父母。可自从她进了潜邸,就再也没回过家乡。

“阿爸,阿妈,女儿好想你们。”她轻声呢喃,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在这冰冷的潜邸里,只有在想起家乡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她擦了擦眼泪,坐起身。她不能再软弱了。为了自己,为了家乡的父母,她必须坚强起来。她要在这潜邸里,站稳脚跟,赢得弘历的宠爱,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高曦月,不管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怕你。”金玉妍看着窗外的月光,眼神坚定,“这一世,我不会再输了。”

第二日一早,金玉妍就去了正院给富察氏请安。富察氏刚起来,正在梳妆。见她进来,笑着说:“坐吧。昨儿高侧福晋的事,你都知道了?”

“回福晋,知道了。”金玉妍屈膝行礼,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高侧福晋也是太糊涂了。”富察氏叹了口气,“四爷待她不薄,她却不知珍惜,反倒做出这种事来。幸好你懂事,替她求情,不然这事还真不好收场。”

“福晋过奖了。”金玉妍说,“都是府里的姐妹,没必要闹得太僵。再说,这事传出去,对四爷的名声也不好。”

富察氏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你能这么想,很好。在这府里,最重要的就是和睦。高侧福晋被禁足了,府里的事就多劳烦你和陈格格多照看些。”

“福晋放心,奴才省得。”金玉妍应着。

又说了几句闲话,金玉妍就告退了。走出正院,她松了口气。富察氏的态度,说明她已经认可了自己。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

回到院里,澜翠兴奋地跑过来说:“主子,四爷派人送了些新采的菊花来,说是给您院里摆着玩的。”

金玉妍走到院子里,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菊花,心里暖了些。她知道,弘历这是在安抚她。经过高曦月的事,他心里也清楚,她受了委屈。

“把菊花摆在廊下吧。”金玉妍说,“看着也舒心。”

澜翠应着,赶紧让人去摆。

金玉妍坐在廊下,看着那些盛开的菊花,忽然觉得,这潜邸的日子,虽然充满了争斗和算计,但也并非全是冰冷。至少,还有弘历的宠爱,还有陈格格的依赖,还有澜翠的陪伴。

她想起前世的自己,孤独、偏执,最后落得个悲惨的下场。这一世,她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她要在这潜邸里,好好活下去,活得体面,活得开心。

“高曦月,你尽管来。”金玉妍轻声说,“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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