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心中一紧,赶忙顺着楚廷手指的方向望去,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但很快沈柔便强作镇定下来。
嘴硬地辩驳道:“侯爷,这些人肯定是受到了他人的威逼利诱,所以才会在这里胡言乱语,他们所说的话根本就不足为信啊!”
话音刚落,沈柔微微抬起眼眸,不着痕迹地朝着楚卿鸢所在的方向飞快地瞥了一眼。
这一瞥虽然短暂,但其蕴含的深意却是不言而喻,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此时,先前开口说话的那位商人听到沈柔这番言辞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些许不悦的神情。
皱起眉头,义正言辞地反驳道:“这位夫人,您这话说得可真是让小人心寒呐!小人我向来都是行得端,坐得正之人,今日说的所见所闻皆是真实情况,自然要如实禀报。您怎能如此轻易地污蔑于我呢?”
“就是就是!我们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一旁的其他几个伙计见状,也纷纷附和起来,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场面变得有些嘈杂混乱......
楚卿鸢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莲步轻移,缓缓朝着沈柔走去。
待到近前时,楚卿鸢停下脚步,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却又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沈夫人,既然您如此不情愿承认,那么卿鸢倒是想要请教您一个问题。”
还未等沈柔来得及做出任何回应或者表态,楚卿鸢紧接着继续说道。
“人证或许能够通过一些手段来造假,蒙蔽他人,但物证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作伪的。就比如眼前这几封书信之上,分明有着属于您的笔迹。卿鸢之前可是仔仔细细地将其与那账本上的字迹做过详细比对的,结果发现它们完全吻合,毫无疑问乃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说罢,楚卿鸢伸出纤纤玉指,指向放置于书桌之上的那一叠信件。
就在这时,楚卿鸢看到沈柔似乎想要开口辩解些什么,于是微微一笑,再次抢先说道:“您先别着急忙慌地否认,卿鸢这里还有其他的证据呢。”
只见楚卿鸢转身从身旁的沉香手里接过一张泛黄的字条,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平铺在沈柔的面前。
“这张字条可是您三年前所亲笔书写下的呢,当时您找福伯支取银子的时候当场写下的。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它上面的字迹竟然跟那些书信以及账本上的如出一辙,几乎没有丝毫差别。请问沈夫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面对此情此景,沈柔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想要否认。
“怎......怎么可能!本夫人从来都未曾书写过那些东西,肯定是你暗中指使他人故意伪造出来诬陷我的,对不对?”
“既然沈夫人不肯承认,那便现场写几个字好了。”
沈柔顿时有些惶恐不安,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此时,一直跪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刘管事突然开口了。
“侯爷,二小姐,小人有办法辨认那账本究竟是不是沈夫人的。”
“哦?刘管事不妨说来听听。”
楚卿鸢瞬间来了兴趣。
“小人是个粗人,自然离不了旱烟,所以属于小人的账本上一定会有烟叶的气味。而沈夫人的则不一样。”
楚廷听完,拿起桌上的两个账本,附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刘管事接着说道:“当初开始用那账本时,小人怕将两个账本搞混,便做了标记,只要将那账本的封皮撕开,便能瞧着淡淡的印记。”
“账本上的味道如何?印记又如何?只要你刘管事想伪造,什么证据做不出来?你莫不是见着事情败露,便想拉本夫人垫背,特意做了这些抹黑本夫人吧?”
楚廷冷哼一声。
“沈夫人若是不信大可自己闻闻。”
楚廷说完,便将两个账本递给楚卿鸢,示意她拿去给沈柔闻闻。
楚卿鸢接过,轻轻闻了一下,微微一笑,“沈夫人快闻闻吧,这账本上淡淡的味道和您常用的香料好像还真有那么八分像啊......”
“侯爷......妾身......”
面对摆在眼前的种种事实,沈柔终于无法再继续抵赖下去,看着楚卿鸢递到她面前的账本,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终,沈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地垂下头去,不敢再与楚廷对视一眼。
楚廷冷哼一声,对着福伯吩咐道。
“福伯,将这些证人都请到花厅,好吃好喝招待着,安排好了以后,你替本侯去一趟衙门报官。”
“你们几个,再将他俩送回偏房,好好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