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只是沐浴回来,就见寝房发生了变化。
案台上点着一对花烛。
床上的衾被也已换成绣着龙凤呈祥的喜被。
这?
她或有所感,停下手中擦拭着秀发的动作,抬头就见青佑立在床榻前笑意盈盈望着她。
低沉的嗓音清晰地传入翎儿耳中:“翎儿,你不觉得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吗?”
翎儿拽紧手中的巾帕,果然如此,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她心里没来由一阵紧张。
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像下定了决心般,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青佑。
她面上一派镇定自若,可当她左脚绊到右脚时,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青佑只来得及接住扑过来的人,之后二人便双双跌入身后的床榻之上。
双唇猝不及防紧紧贴在一起。
翎儿,又来了又来了。
青佑动作飞快一个翻身,二人掉了个个,将人压入被褥中。
戏谑道:“看来,翎儿比夫君还着急。”
“不急,夜还很长,咱们慢慢来,听话,闭眼。”
翎儿乖乖闭上双眼,似乎还想说些反驳之言,可青佑没给她机会,他已重新附上那双粉嫩的双唇。
哦,脚上的鞋子被踢飞,东一只西一只。
接着一件件衣服飞出床榻,铺了满地。
摇摇晃晃的床榻,似乎要散架了。
窗外的月亮羞得躲进厚厚的云层中,这不是“小审”让看的。
漫天的星星眨着无辜的眼睛,“小审”是谁?太不厚道了,等了一晚上,星星容易吗?
翎儿只觉她太不容易了。
这一夜,她初时脑袋发蒙:我是谁?
到中期:我这是在哪儿?
天快亮时,她发出最后灵魂一问:我干了什么?
便彻底陷入沉睡。
即使翎儿体力再好,也抵不住一夜折腾,直睡到午时人还未清醒。
某只狐狸一脸餍足,通体舒泰。
早早就霸占了整个厨房。
人参红枣乌鸡汤炖上。
当归生姜羊肉煲小火慢慢煨着。
红烧山药牛肉丸,那肉泥可是他亲手打的。
主食搭配小米粥,还不忘来一碗红糖酒酿鸡蛋甜汤。
齐活。
摆满一托盘,他不假人手,自己托着就往正房去了。
翎儿是被一阵香味诱醒的。
朦朦胧胧听到青佑的说话声:“你若累就闭着眼,我喂你。”
她只觉得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当初身负铁环练功都没这么累过。
闭着眼靠在青佑的胸膛上,乖乖享受青佑的投喂。
翎儿来者不拒,很快一托盘的东西被吃个七七八八。
被伺候着漱了口,倒头继续熟睡。
青佑匆匆吃了几口,回来搂着人,这才心满意足跟着一起入睡。
岂不知他们这边情意绵绵,幸福甜蜜。福煜堂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归心似箭赶回府,只为了夫人孩子热炕头。
可回到府中不仅要面对两张冷若冰霜的老脸,自己的夫人居然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还是被气走的。
简直岂有此理。
他心急如焚,连夜去往古府想将人接回,却跑了个空。
老泰山两口子带着人去庄子上避暑去了。
只得忧心忡忡返回福府。
没有了夫人的嘘寒问暖,小意温柔,福煜堂岂能放过罪魁祸首。
谁不让他好过,那他就找谁麻烦。
可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却带回一个意外的消息。
“慕姑娘不见了。”
“怎么回事?”
慕情已怀有身孕,衙差将人带回关了一夜小惩大诫一番,便将人放了。
可她回去不过半日就有人将她赎了身。
已是个残花败柳之身,且对方出手又大方,天香楼的鸨妈妈很痛快就放人走了。
随从回禀:“对方不是楼里的客人,那妈妈显然收了封口令。
在小的一番威逼利诱之后才松口道,听对方口音是上京人士,之后再不肯多言。”
福煜堂自然觉察出其中的猫腻,可眼下他心焦如焚,分不出精神来深思。
如此,他独守空房熬过焦灼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