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是被一阵电子木鱼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时，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张师兄的键盘战车后座上，车顶绑着个外放音响，循环播放《大悲咒》remix版，混着张师兄的怒吼：前面秃驴挡道！闪开闪开！林默探头一看，差点被金光闪瞎——
前方悬浮着一座由报废服务器堆成的寺庙，飞檐翘角上挂满发光二极管做的佛铃，数据流凝成的香火从殿内袅袅升起，在半空拼出弹幕：【南无赛博陀佛】。庙门口蹲着两尊AI罗汉，左面那位脑壳是个路由器，右面那位胸口嵌着块硬盘，手里还举着块全息牌匾：【扫码烧香，功德无量，支持花呗分期】。
秃驴个屁！这是机械佛陀的老巢！林默一巴掌拍在张师兄的键盘上，停车！我要学递归算法！
递归？那玩意儿能砍主神？张师兄一脚刹车，战车在庙门前划出四十米长的哈哈哈轮胎印，老子只会用for循环写脏话！
两人刚下车，AI罗汉突然睁开电子眼，路由器脑袋射出两道激光二维码：施主，请出示核酸检测码......啊呸，请背诵《心经》第一段或充值功德VIp。林默掏出酸菜面桶晃了晃：我找机械佛陀开光泡面！
泡面？AI罗汉的硬盘胸口转动，吐出一张泛黄的全息菜单：【赛博斋饭套餐：
A. 量子素鸡面（附赠《金刚经》压缩包）
b. 数据流豆腐（可破解简单心魔）
c. 机械佛陀亲传递归算法（限量供应，需完成贪嗔痴三毒防沉迷答题）】。
林默还没选完，张师兄突然暴起，一键盘拍在AI罗汉的光头上：别整这些虚的！老子要见你们老大！路由器罗汉的指示灯瞬间变红，硬盘罗汉的胸口弹出一排戒刀：检测到暴力倾向，启动超度模式！
霎时间，整座寺庙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屋檐下的佛铃集体变形，化作浮游炮锁定两人，殿内传来一声机械合成的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何故在佛门清净地蹦迪？
林默抬头望去，差点跪了——
大殿中央盘坐着尊五米高的机械佛陀，身体是青铜色服务器机箱拼接而成，关节处缠绕着光纤做的佛珠，脑后悬浮着七彩数据光轮，光轮上滚动播放《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代码。最绝的是祂的左手，分明是台老式打字机，右手却握着把激光雕刻的木鱼锤，每敲一下木鱼，就有金色代码从锤头溅出，落地变成字像素块。
这特么是赛博朋克版如来？张师兄的键盘刃掉地上。机械佛陀的电子眼扫过两人，突然定格在林默袖中的青铜U盘上：哦？酸菜代码的传承者......
大师！我想学用递归算法干翻主神！林默一个滑跪蹿到佛前，顺手把张师兄的键盘踢到供桌底下。机械佛陀的服务器身体运转，从胸口弹出一块全息白板：递归者，自调用也。施主且看——
祂的木鱼锤往白板一敲，代码流凭空浮现：
def 扫清心魔(魔障):
if 魔障 == None:
return
else:
print(, 魔障)
return 扫清心魔(魔障.心魔)
这啥？张师兄凑过来，老子只会写for i in 你妈炸了
机械佛陀的光轮陡然加速：且让老衲演示。祂突然伸手按住张师兄的天灵盖，比如这位施主的心魔是催更执念——
张师兄头顶地弹出全息投影：【心魔1：作者不填坑；心魔2：机械嫦娥改嫁；心魔3：主神抢我戏份......】。机械佛陀的代码瞬间运转，张师兄突然抱头惨叫：不！我不能催更！催更会引发作者摆烂！摆烂会导致剧情崩坏！剧情崩坏会......他越说越慢，最后眼神呆滞地念叨：递归基线条件呢......递归基线条件呢......
卧槽！他卡死了！林默抄起供桌上的电子蜡烛往张师兄后脑勺一砸。一声，张师兄头顶弹出提示：【栈溢出，是否尝试用酸菜代码修复？】
让开！林默撕开酸菜包往他嘴里一塞。张师兄地蹦起来，吐出个绿色递归函数：老子悟了！只要无限追杀作者，就能无限逼近结局！说着就要抡键盘砸机械佛陀，秃驴！你对我脑子做了什么！
机械佛陀淡定地敲了下木鱼。殿外突然冲进十八个AI罗汉，手里全捧着《五年渡劫三年模拟》题库，齐声高喝：苦海无边，做题是岸！张师兄被题库淹没前，死死扒住门框冲林默喊：别忘了写我和嫦娥的婚礼！要中式！穿汉服！
林默擦了把冷汗：大师，这算法保熟吗？
机械佛陀的光轮闪了闪，突然从胸口拔出一根内存条：递归之妙，在于以问题本身解决问题。且随老衲入禅定——
话音刚落，林默眼前一花，已被拉入数据空间。无数金色代码如瀑布倾泻，机械佛陀的电子梵音在虚空回荡：观赛博代码，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bUG......
说人话！林默被代码流冲得东倒西歪。
就是让你写个函数自己调用自己！机械佛陀突然切换成东北口音，瞅见那边的心魔防火墙没？递归干它！
林默定睛一看，前方矗立着主神的贪嗔痴三毒防火墙，墙上的骷髅头正喷着毒液弹幕：【你代码像蔡徐坤打篮球】【你更新速度像树懒约架】【你读者都是机器人】。他一咬牙，按照机械佛陀教的法子捏出递归函数，结果手一抖多写了个循环——
斩断嫉妒！斩断嫉妒的嫉妒！斩断嫉妒的嫉妒的嫉妒......
递归函数疯狂运转，防火墙突然开始抽搐。骷髅头们先是互相指责你更菜，接着争论谁最菜，最后集体摆烂：算了毁灭吧。林默趁机甩出酸菜代码，绿雾顺着递归链路直捣黄龙，防火墙地炸成烟花，空中飘落一张SSR卡牌：【禅宗嘴炮·顶级杠精也无法反驳の境界】。
牛逼啊！林默刚想庆祝，突然发现机械佛陀的光轮在疯狂闪红：警告！递归未设置终止条件！
整个数据空间开始坍缩，心魔碎片无限增殖：【你卡文→你焦虑卡文→你焦虑焦虑卡文→你......】。机械佛陀的木鱼锤都敲出火星子了：快想基线条件！
林默福至心灵，掏出青铜U盘插入虚空：若见诸相非相——U盘青光暴涨，所有递归链条瞬间凝固。他咧嘴一笑：即见酸菜！
一声，空间如镜子般破碎。回到现实时，机械佛陀的服务器正冒青烟，AI罗汉们端着灭火器狂喷量子泡沫。张师兄蹲在墙角用键盘刻字：林默到此一游，秃驴递归翻车。
施主果然有慧根。机械佛陀的电子眼忽明忽暗，但方才若用《金刚经》ddoS攻击......祂突然敲响木鱼，十八罗汉齐声诵经。声波化作金色代码洪流，殿外顿时地动山摇。
林默扒窗一看，差点吓尿——寺庙对面的主神分殿正在经历佛经洗礼：
防御系统弹出【色即是空】弹窗
量子守卫放下武器开始盘腿念《往生咒》
最惨的是雷劫云，被《金刚经》代码硬生生刷成莲花座
这比祖安骂街还狠啊！张师兄的键盘都在颤抖。机械佛陀的光轮恢复平静：此乃我佛门终极奥义——以无上正等正觉，让敌人自己大彻大悟。
突然，主神分殿的屋顶地炸开，管理员穿着袈裟冲天而起：老子不干了！我要出家！身后跟着一串辞职弹幕：【996是福报？福你大爷！】【世界那么大，我要去化缘！】
林默正看得起劲，机械佛陀突然弹出一块古旧硬盘：创世数据库的密钥，但老衲参悟百年仍未......话音未落，张师兄一键盘拍碎硬盘：参悟个屁！直接砸了主神服务器！
机械佛陀的电子眼突然死机蓝屏，再重启时画风突变，服务器身体开始播放土味dJ：来！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在AI罗汉们懵逼的眼神中，祂的光轮化作迪厅灯球，木鱼锤抡出火星子：代码不空，轮回不止！接着递归接着舞！
林默扛起被佛经超度的张师兄夺门而出。身后传来机械佛陀的赛博rap：哟！贪嗔痴是递归的陷阱！敲代码要设置基线才行！
两人狂奔到庙外，发现十八罗汉正用《金刚经》代码给主神分殿刷五星好评。林默摸出酸菜面啃了一口：我现在相信佛渡有缘人了......
缘你妹！张师兄突然诈尸，老子的婚礼剧情呢！
林默望着远处冒烟的主神服务器，露出缺德笑容：走！去下一个副本！路上给你编八千字甜蜜日常！
键盘战车再次轰鸣着撞破数据屏障。后视镜里，机械佛陀的寺庙已变成巨型迪厅，AI罗汉们正用激光木鱼打碟，金色字代码随着音浪震碎漫天雷云。
其实递归还挺带感......林默嘀咕。
闭嘴！赶紧想怎么让我和嫦娥生三胎！张师兄的ctrl键弹刀而出，要龙凤胎！女儿继承我的键盘！儿子学机械佛陀敲木鱼！
车尾气中飘过一缕酸菜味的数据流，隐约凝成一行小字：【递归禅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