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没想到秦川会如此积极,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家那几棵茶树,被秦川惦记上了。
“秦公子,你特意把老夫请到这里,不会只是来喝茶的吧?”魏征转而切入正题。
秦川放下茶杯,神情坦然:“就是请您来喝茶的,纯粹是心情好。”
魏征皱了皱眉:“秦公子,你可知道,此事之后,你们会面对怎样的局面?”语气里透着几分担忧。
“自然是被整个朝堂围剿。”秦川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那你们还……”
“魏大人,我们是年轻人啊!这个时候不搏一搏,难道等到了您这个年纪,再长吁短叹吗?”
魏征握了握手中的茶杯,心中一动——他当然明白秦川的意思。年轻时的自己,又何尝不是意气风发?只是朝堂的残酷,终究让他那一腔热血渐渐凉透。
“这种搏杀,可是生死相搏,你就不担心吗?”魏征缓缓问道。
秦川意味深长地回道:“您当年投奔东宫时,可曾担心过会失败?”
这一问,把魏征问愣了。是啊,既然选择了阵营,又怎会瞻前顾后?
见魏征沉默,秦川不再多言,转而取出一本《长安少年风云志》,递到他面前:“魏大人,拿回去看看,感受一下少年义气吧。”
魏征接过书,正准备收起来,回去细细翻阅,忽然不经意间瞥见书册侧面标着一个“一”字。
他立刻将书放回桌上,眉头一挑:“秦公子,你这可真是行贿了。”
不怪魏征如此反应——为了让书热卖,秦川给每本书都编了唯一的序号,这让书具有了收藏价值。而“一”这个序号,价值不言而喻。
秦川拿起书,重新放到魏征手里,笑道:“魏大人,送书,怎么能算行贿呢?您要这么说,可是会让天下学子寒心的。”
魏征看了他一眼,无奈摇头,终究还是把书收了起来:“那老夫就先回去了。明日清晨,必定扫榻以待。”
两人作别后,秦川便开始手忙脚乱地准备起来——毕竟是第一次登门拜见未来的“岳父”,他可不敢有半分怠慢。
秦川第二天精心挑选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带着三马车礼物,在魏府门口等候魏征下朝。
魏征难得告假。李世民听说是秦川要拜访魏征,也没拦着,反倒想看看秦川到底要搞什么鬼。
魏征回府时,远远便看见秦川站在门口,站姿笔直。
“秦公子,请进。”魏征笑着招呼。
秦川连忙示意随行的人把马车上的东西搬进魏府。
魏征皱了皱眉:“秦公子,何必如此?最后还不是得带走。”
秦川微微一笑:“魏大人,不要怀疑在下的本事,既然拿来了,我自有办法让它们留下。”
这两天与秦川接触下来,魏征发现,这人确实有意思。难怪陛下如此喜爱他——既有本事,又能说会道,这样的人,怎会不讨人喜欢?
“好,今日老夫就见识一下秦公子的本事。”
二人一同入府。
原本魏征只是想与秦川小聚闲聊,谁料昨晚府里的几个女眷得知秦川要来,一个个兴奋不已,坚持要好好设宴招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秦川在长安的贵妇圈,那是传奇一样的人物,不说最早的香皂,口红,就是最近开始流行的卫生巾,也足以让所有女子记下他的名字,
更何况,秦川的才子之名,那更是如雷贯耳,虽然秦川没有不要脸的给自己出诗集,但是有人给他整理,他的诗集也风靡长安的。这样的人物登门,自然引的府里女眷震动
魏夫人裴氏一早得知秦川在门口等候,本想提前请他进府,但又觉得不合礼数,只能在大厅等着。然而府里的几个孩子却按捺不住,透过门缝偷偷看了好久。
二人入门时,几个姑娘吓得四散而去。秦川扫过她们的背影,略有失望——他想见的那抹倩影,并不在其中。
到了大厅,裴氏上下仔细打量秦川。她当然不是第一次见他,平日秦川常在铺子里,但因人多,无法细看。今日可算看个清楚。
魏征轻咳一声,才让裴氏回过神来。
“秦公子,请坐。”
秦川摆了摆手:“夫人稍等,今日我是应魏大人之邀来采茶的,现在时辰正好,再晚茶尖就不鲜了。”
裴氏笑道:“让下人去便是,何必公子亲自动手?”
秦川摇头:“此事不能劳烦旁人。”
魏征领着秦川去了后院,刚一到,秦川眼睛就瞪大了:“您这可真奢侈,别人家顶多在花盆里养几株,您倒好,直接用大缸,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秦川是真被惊到了。这可不仅是种植规模的问题——看这些茶树的模样,显然都超过五年树龄。在北方,即便是精心养在花盆里都未必能活,这居然放在外面还能长这么好。
魏征哈哈一笑:“秦公子,本来后院都是这样的大瓮种的茶树,这是我特意从河北道家中,不远万里,特意搬到长安的,结果到了这里,没多久都死了,就剩这十株了”
秦川皱眉:“河北道还能种茶树?”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逆天之举——寒冷干燥的气候,茶树根本活不了。
“我也不清楚,这是家父留下的。我舍不得丢,就搬来了,结果也没剩几棵。”魏征长叹一声。
秦川拿着笸箩,一边采茶一边暗自震惊——南茶北引,他可从没听说有哪种茶能在关中活下来。这一定是个特殊品种,要是能在长安种上一片,那可就发了。
他原想着只采“一心二叶”的高等级茶尖,但眼下情况不允许奢侈,便改采“一心四叶”。茶不多,忙活了半个时辰便结束了,众人这才又回到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