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朱雀门外,早已聚集了无数百姓。他们交头接耳,满怀期待。
随着一声清脆的铜钟响起,东宫仪仗肃立,长孙冲亲自出现在御阶之上,向天叩首。宫廷乐声随之响起,场面极为肃穆。随后他缓缓起身,随手一挥,真正的奇景开始了。
焰火冲天而起,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夜空被彻底点亮。紧接着,第二发、第三发接连升空,光焰交织,仿佛银河坠落人间。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流光四散,火雨飞舞,如同天上的星辰被强行摘落人间。紧接着,在无数烟花的衬托下,天空中炸裂出四个大字——“大唐万岁”。
百姓们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无数人齐声高喊:“大唐万岁!”
然而,这只是开场。随着长孙冲舞动衣袖,一片片焰火在空中汇聚,璀璨异常,万道金光照耀全城。
接着,天空中陆续出现了一组组烟花字样。
李承乾和苏悦的名字首当其冲,接着是李丽质和长孙冲,随后又是秦川和魏兰。后来,不仅有示爱的名字出现,还有各种商铺广告,以及祈愿祝福。
李世民痛恨自己的小气,明明二十贯,就能把自己夫妻二人的名字送入夜空,结果自己一个不在乎,白白痛失良机。
李承乾则只恨自己太善良——要价二十贯,实在便宜了这些人。要是早知道这焰火祈福能有如此震撼的效果,高低得要一百贯一条!
此时最忙碌的就是秦家庄的人。虽然这焰火从远处观看效果更好,但架不住有人喜欢凑热闹。凡是要靠近观赏的,一人二十文,绝对不讲价。
这一来是为了增加收入,更重要的是为了安保。毕竟李世民今日可是带着众多嫔妃出宫观礼,要是出了意外,那就麻烦大了。
长孙冲极有韵律地挥舞手臂,控制焰火,如同火神降世,震撼异常。
长孙无忌看着自家儿子,玩出如此离谱的东西,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这些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这种匹敌神明的神迹,如此明目张胆地在百姓面前展示,实在太危险了。毕竟怎么看,这都像是神明附体之举。若是振臂一呼,简直就是妥妥的造反之相!
看到眼前的一切,魏兰总算明白,皇室在这次合作中到底有多重要。不说为了这场祈福,今日特地取消了宵禁,单就把名字送上天际这一举,就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若非皇室首肯,根本不可能——毕竟天子头顶,怎能容许他人的名字高悬天空?
可以说,没有皇室,这件事根本办不成。想到自己之前在东宫咄咄逼人的样子,她浑身冷汗。自己不仅无理取闹,还像个自以为是的傻子。如今能安然无事,完全是因为看在秦川的面子上,大家才选择了迁就。
随着“盛世大唐”几个大字在天际缓缓消散,整整持续近一个时辰的焰火祈福,终于落下帷幕。
…………
焰火祈福之后,已经是腊月二十了,眼瞅着就是年关。介于秦川确实很需要钱,第二天分赃大会就开始了。
之前参与谈判的各方人员全部到位,秦川也带着魏兰亲自出席。
“秦兄,你那庄子今年人数,比去年多了不少,这点钱够吗?”李承乾担忧地问了一句。
秦川点点头:“没问题,很快就开春了,这已经不少了。殿下,大婚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礼部都安排好了。只是秦兄,你那个热气球,真的不能用吗?”李承乾还惦记着在婚礼时出风头。
“殿下,不是我小气,天时地利都不允许,可别胡闹,真的有生命危险。”秦川直接拒绝。
“为什么?”长孙皇后也坐过热气球,觉得用它接亲是个好主意。
“娘娘,天气寒冷,气球根本吹不起来,再说,这个时节风大,不适合热气球起飞。”秦川解释道。
虽然很遗憾,但秦川都这么说了,李承乾和长孙皇后也不好再强求。
各方势力分了钱,也就散了。毕竟是年关,各家都有不少事要忙。
此时各部也都放假了,要过了正月十五才会重新开朝。所以大家虽然忙碌,但面色轻松。
秦川也在这时,给整个庄子放了假。今年和去年不一样了——去年还有一些工人留在庄子过年,今年竟然一个都没有,都各回各家了。春梅三人如今也在长安周边置办了房产,也需要回家安排过年的事情。
郑观音和杨婉,也因为重归皇族,需要参加许多皇室活动。
这么一来,今年的秦川就剩自己一人了。他站在庄子中心,虽然听着越冬百姓的喧闹,却压制不住内心的孤寂。
他本想找魏兰,增进一下感情,但魏府因为今年生计有了起色,需要走动的人情往来多了起来,如今忙得脚不沾地,秦川最终也去打扰。
他独自一人在家,研究人造橡胶的工艺,直到三十那天,也没找到什么头绪。但他也不准备继续研究了,好歹是过年,再怎么也要包一顿饺子吧。
秦川带领在庄子过冬的众人,一起包了一顿饺子,也算尽了心。
下午,秦川独自一人捧着一碗饺子,看着墙上勉强绘制的蒸馏塔设计图,细细研究。
这一看,就忘了时间,连碗里的饺子都忘了吃。
“咚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打断了秦川的思绪。他有些无奈,走了两步,直接开了门。
看到来人,刚才还紧缩的眉头,顿时舒展。
“兰儿,你怎么回来了?”
魏兰却皱了皱眉头,往屋里看了看,发现只有秦川一人。她又扫了一眼秦川手中的碗,里面的饺子不仅凉了,边缘还变得干硬。
魏兰看到这一幕,心头一酸。这样的节日里,秦川竟要一个人忍受孤寂,她实在看不下去。
“走,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