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漫进石族洞穴的底层聚居区,林野就跟着阿岩往祭祀区走——昨天瞥见石厅岩壁上的壁画只看了皮毛,今天要细查每一幅图案,尤其是“岩石神”与雾谷石像关联的细节,说不定藏着激活信物的最后线索。
阿岩提着装满火把的藤编筐,在前面引路,洞穴里的岩香随着脚步愈发浓郁。走到祭祀区后方的通道口,阿岩突然停下,指着通道壁上的一道刻痕:“这……是‘禁……线’,以……前,只……有……石……族……首……领,能……越……过,今……天,带……林……看,是……石……族……的……信……任。”
林野心里一暖,跟着阿岩走进通道。通道比昨天看起来更窄,岩壁上的火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到尽头的石厅时,阿岩点燃了石厅四角的火把——火光亮起的瞬间,林野倒吸一口凉气:整个石厅的岩壁上,布满了连贯的古老壁画,从入口一直延伸到灵泉旁,像一幅跨越千年的画卷。
“这……是‘岩……神……传’,石……族……最……老……的……壁……画。”阿岩走到第一幅壁画前,指着画面上的景象:一片混沌的雾气中,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海里走来,人影额头突出,面无表情,手里举着一块铜盘,正是“雾引信物”的模样,人影脚下的海浪里,藏着无数个小小的“石面人”轮廓。
“岩……神,从……海……来,带……铜……盘,降……石……面。”阿岩逐句解释,“祖……辈……说,岩……神……来……时,岛……上……全……是……雾,石……面……人……乱……跑,是……岩……神……用……铜……盘,镇……住……石……面,凿……石……像,挡……雾……气。”
林野顺着壁画往下看,第二幅画着“岩石神”在雾谷凿石像的场景:石像胸前嵌着铜盘,周围站着穿着雾族服饰和石族服饰的人,他们举着工具帮忙,石像顶端的雾气正慢慢散开,露出远处的大陆轮廓;第三幅画着“岩石神”把铜盘拆成碎片,分给雾族和石族的人,自己则带着一块碎片走进海里,海浪淹没了他的身影,只留下一道铜光。
“拆……铜……盘,是……怕……石……面……人……抢,也……是……等……‘雾……引……者’。”阿岩指着壁画上拆分铜盘的画面,“祖……辈……说,岩……神……会……回……来,找……齐……铜……盘……碎……片,解……开……所……有……雾。”
林野的目光停在第四幅壁画上——画面上,一个穿着陌生服饰的人(和“雾引者”树皮书上的形象一致)举着铜盘碎片,站在小荒岛的祭石旁,石面人在远处的海里窥探,不敢靠近;旁边还画着一个小小的人影,举着铜片,正是“守迹人”的模样!
“雾……引……者,找……到……碎……片,却……没……找……齐。”阿岩叹了口气,“石……族……的……碎……片,在……灵……泉……下,我……们……守……了……几……代,没……敢……动。”
林野心里豁然开朗——石族洞穴的壁画,完整还原了岛屿的秘密:“岩石神”是最早的“雾引者”,从海里来,用“雾引信物”镇住石面人,建石像挡雾;他拆分铜盘,是为了等待能集齐碎片、真正解开“雾之诅咒”的人;而石面人,本就来自海里,怕铜盘的力量,也怕石像的威慑。
上午,阿岩带着林野来到灵泉旁,指着泉眼中央的一块青岩石:“碎……片,在……石……下,要……用……石……族……的‘岩……神……印’,才……能……取。”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岩石纹的石印,递给林野,“林,你……是……新……的‘雾……引……者’,该……你……取。”
林野接过石印,按阿岩的指引,将石印按在青岩石的凹槽里——石印刚触到凹槽,青岩石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小小的石盒,盒里铺着兽皮,放着半块铜制碎片,碎片边缘的纹路刚好能和“雾引信物”的缺口对上!
“齐……了!”林野拿起碎片,和完整的铜盘拼在一起,铜盘瞬间亮起耀眼的金光,石厅的壁画也跟着发光,像是在呼应信物的力量。阿岩激动地跪倒在地,对着壁画磕头:“岩……神……显……灵!雾……要……散……了!”
中午,石族族人在洞穴里举行了简单的“祭岩仪式”——阿岩捧着铜盘,林野举着石印,围着灵泉转圈,石族族人唱着古老的歌谣,歌词大意是“岩神归,铜盘齐,雾散开,人安宁”。阿雾也跟着哼唱,虽然听不懂歌词,却格外认真。
下午,林野和阿岩一起把壁画的内容画在树皮上,重点标注了“岩石神”拆分铜盘、石面人来自海里、灵泉下有碎片这三个关键信息。“明……天,带……着……这……画,去……雾……谷,让……两……族……都……知……道……秘……密。”阿岩说,眼里满是期待。
太阳快落山时,林野要回去了。阿岩把石印和铜碎片都交给林野:“石……族……的……东……西,现……在……是……林……的,帮……岩……神,帮……两……族,解……雾。”林野接过东西,郑重地点头:“我一定做到!”
回去的路上,林野手里捧着铜盘和石印,心里满是感慨——石族洞穴的壁画,终于揭开了所有谜团的源头,“岩石神”、“雾引者”、石面人、雾谷石像,都是环环相扣的传承。阿雾拉着他的手,兴奋地说:“明……天,铜……盘……亮,雾……散,能……看……到……大……陆!”
回到避难所,雄鹿凑过来蹭林野的手。林野坐在二楼的鹿皮上,把石印和铜盘放在一起,心里盘算着:明天雾散日,带着完整的信物和石印,按壁画的提示激活石像;告诉两族壁画的秘密,让大家知道“岩石神”的守护,更有信心应对石面人;一定能解开“雾之诅咒”,不辜负“岩石神”和两族的期待!
月光照在铜盘上,金光与灵泉旁的蓝绿光交织。林野知道,明天,就是完成千年传承、让岛屿重见天日的时刻——他,就是那个集齐碎片、续写“岩神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