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潮湿阴冷,风从洞口灌进来,带着山间的寒气。凌渊捡来干燥的枯枝,苏清鸢取出火折子,火星跳跃着舔上木柴,噼啪声中,温暖的光渐渐填满角落。
“都处理一下伤口吧。”苏清鸢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拿出金疮药和绷带,先走到墨尘身边——他为了掩护众人,手臂被魔蝠的爪子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还在慢慢渗出来。
“忍着点。”她蘸了些烈酒清洗伤口,墨尘疼得闷哼一声,却梗着脖子说:“没事,皮外伤。”
凤舞在一旁给自己包扎被傀儡弯刀割伤的小腿,闻言嗤笑:“都快见骨头了还皮外伤?也就凌渊师兄信你。”
墨尘瞪了她一眼,却在苏清鸢用绷带缠紧伤口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凌渊坐在火堆对面,默默处理着自己手背的擦伤,目光却时不时扫过苏清鸢的动作,见她额角渗出细汗,便往火堆里添了根柴,让火焰更旺些。
“心魇教能驱使血翼魔蝠,说明他们和魔域有勾结。”凌渊突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古籍记载,血翼魔蝠只栖息在魔域边界的‘蚀骨林’,寻常修士根本近不了它们的身,更别说驯化了。”
凤舞刚包扎好伤口,闻言皱眉:“那岂不是说,他们背后有魔域势力撑腰?”
“很有可能。”凌渊点头,“这次的卷宗里提到‘血祭’,我怀疑他们在筹备什么大型仪式,需要大量修士的精血——之前抓的那些人,恐怕就是用来献祭的。”
苏清鸢包扎的手一顿,看向火堆中跳跃的火焰:“难怪他们这么急着夺回卷宗……这些记录要是公之于众,各大门派定会联合起来围剿他们。”
“所以他们才会不惜动用血翼魔蝠也要拦住我们。”墨尘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手臂,“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山洞外传来风声,夹杂着远处野兽的嘶吼,更添了几分诡异。苏清鸢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我们得加快速度回宗门,把消息传出去。如果真有血祭仪式,必须提前阻止。”
凌渊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中微动:“今晚轮流守夜,我值第一班,你们先休息。”
凤舞打了个哈欠,往火堆边凑了凑:“算你还有点良心……”说着便往地上一躺,扯过披风当被子,没多久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墨尘也靠在洞壁上,闭目养神,只是手始终没离开剑柄。
苏清鸢收拾好药箱,走到凌渊身边坐下,递给他一块干粮:“还没吃东西吧?”
凌渊接过,掰了一半递回去:“你也吃。”
两人就着火焰,沉默地啃着干粮。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洞壁上,紧紧挨在一起。
“其实……”苏清鸢犹豫了一下,“刚才在山谷里,谢谢你。”她指的是凌渊替她挡开那只偷袭的魔蝠,当时情况紧急,她没来得及道谢。
凌渊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低沉:“应该的。”
一阵沉默后,苏清鸢轻声道:“我总觉得,这场仗不会那么容易结束。但有你们在,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凌渊转头看她,火光在她眼中跳动,像落了两簇星星。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往火堆里又添了根柴:“睡吧,下一班我叫你。”
苏清鸢点点头,找了个离火堆近的角落,蜷缩着躺下。火堆的 warmth 渐渐包裹住她,耳边是柴火的噼啪声和凌渊平稳的呼吸声,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凌渊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又望向洞口深沉的黑暗,握紧了手中的剑。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他都会护住身边这些人,护住他们想守护的一切。
夜色渐深,火堆依旧跳跃着,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在这荒野山洞中,守着一份脆弱却坚定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