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回到虚空雾隐阵笼罩的角落。
他低头看着地面上赵长老尸体。
孟川面无表情,屈指一弹,一枚炽热火球落下,将尸体彻底化为灰烬,一道灵风挥出,化为灵草养料。
做完这一切,他弯腰拾起那只属于赵长老的储物袋,略微沉吟,直接将其重新系在自己腰间。
“困守于此,终究是坐以待毙。”
孟川眼神闪烁。
“外界情况不明,若能利用这身份出去探听一番,或许能找到更好的隐匿之处,若是有机会,便直接趁机逃离。总比被困死在这灵圃要强。”
念头既定,他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袍,确保伪装毫无破绽,脸上挂起赵长老带着几分倨傲表情。
他手持禁制令牌,打开灵圃。
土黄色的光幕再次缓缓开启。
然而,他脚步刚踏出灵圃,尚未看清外界天光,便被眼前的几人堵了回来。
那是一支五人小队,正肃立在四座高阶灵圃之外。
为首者是一名面容冷峻的筑基中期修士,身着执法堂的服饰,其身后四人亦是气息精悍,显然都是执法堂的精锐。
他们似乎并非路过,更像是在此定点值守。
那为首的冷面修士见到赵长老出来,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面上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节,拱了拱手,声音平淡无波。
“赵长老。不知此时出圃,所为何事?”
语气虽然客气,但那姿态却明显带着盘问的意味。
孟川心中一惊,没想到外面竟然有人看守。
他模仿着赵长老的不耐烦,皱了皱眉头,语气略显生硬地道。
“整日闷在圃内,心神不宁,出来透透气,难道这也不可?”
他之前便听过赵长老为人,平日里倚老卖老,仗着老资历完全不把其他小辈放在眼里。
若他表现的客气,反而容易引起别人警觉。
那冷面修士闻言,毫不意外,语气冷冷说道。
“赵长老见谅。大长老有严令,所有驻守灵圃长老,须寸步不离,日夜坚守,以防贼人再次作案或暗中破坏。为确保万无一失,还请赵长老返回圃内。”
他话语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但那眼神和姿态已经明确表示,没有商量的余地,若孟川不退回去,他们不排除采取强硬手段。
孟川心中一沉,知道硬闯肯定不行,只能依言转身,装作不情愿地准备退回灵圃。
他心中暗骂这灵药谷的戒备竟森严至此,显然不把他这个贼人找出誓不罢休。
就在他一只脚即将重新迈入光幕之时。
“赵长老,且慢。”
那冷面修士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更沉了几分。
孟川身形一顿,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缓缓回身。
“还有何事?”
只见那冷面修士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储物袋上,语气不容置疑。
“按照大长老指令,为防万一,所有进出灵圃区域者,均需接受检查。请赵长老将储物袋交出,由我等查验一番。”
“什么?”
孟川脸上瞬间涌起怒意,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岂有此理!连老夫也信不过?莫非是怀疑老夫监守自盗不成?”
他试图以老牌筑基长老的资历和怒气来压住对方。
其实他根本不怕对方探查,除了衣物他并未拿取原本属于赵长老的任何物品,至于那些被盗的灵草,都在戒指空间之中。
然而,那冷面修士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上前半步,身上筑基中期的灵压隐隐散发出来,虽然不如孟川的强横,但其代表的执法堂权威却重若千钧。
他身后四名弟子也同时手按法器,目光锐利,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赵长老!”
冷面修士声音冰冷,带着警告的意味。
“别说是你,纵然我们执法堂首席长老也要探查,此乃大长老严令,任何人不得例外!还请长老莫要让我等难做,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若敢抗命,他们有权动手拿下。
只要孟川胆敢反抗,他便会毫不犹豫发出传讯玉简,通知大长老前来。
孟川心中念头飞转,心知没必要再演下去。
他脸上青红交错,充分表现出一位老牌长老被如此对待的屈辱与愤慨。
最终,他像是极度不甘地重重哼了一声,一把扯下腰间的储物袋,直接丢向那冷面修士,同时以神识粗暴地抹去了自己刚刚随手加固的禁制。
“查!尽管查!看老夫是否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他语气愤然,拂袖而立,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那冷面修士接过储物袋,神识立刻探入其中,仔细地检查起来。
他检查得极为认真,不仅清点里面的灵石、丹药、材料,似乎还在感应孟川是否用特殊手段将其他物品隐藏。
时间一点点过去,孟川表面怒气冲冲,内心却毫无波澜。
若是对方能查出来,那才有鬼。
足足过了近一炷香的时间,那冷面修士才将神识退出,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将储物袋抛回给孟川,语气依旧平淡。
“多谢赵长老配合,得罪了。”
孟川一把接过储物袋,重新系回腰间,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转身便踏入了灵圃光幕之中,随即立刻催动令牌,将阵法彻底关闭。
直到光幕完全合拢,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孟川才无奈摇头。
“好严密的封锁…简直寸步难行,连赵长老的储物袋都要查…”
孟川暗自低语。
经过这番试探,他已然彻底认清现实。
想在灵药谷的戒严下,悄无声息地利用伪装身份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些执法堂的修士只认命令不认人,就连赵长老这种老牌筑基长老,都没留丝毫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