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迎面看到的那是一道被巨大石笋夹峙的狭窄通道,一路斜斜窄窄,看去也就仅容一人通过的样子,秦风虽然看着这么危险的地方实在是不想涉足,但是可惜的是自己手中的羊皮地图标明的方位正式是要从这条通道过去。
看着无可奈何,于是秦风也不再矫情。小心翼翼的斜着身子钻了进去。
甫一踏足这条通道,异变陡生,秦风脚下看似坚实的石板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嚓”脆响,紧接着整块石板猛地向下倾斜!
秦风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眼看就要滑入石板下方深不可测的黑暗之中!
“啊!”的一声惨叫,秦风惊骇欲绝,危急关头求生的本能完全的释放了出来,他猛地连同手中的羊皮地图一起,死死的按在了旁边的石壁上,另一只手则拼命地扣住石壁上一条凸起有十几公分的湿冷的岩棱。
就是这瞬间的爆发,秦风几乎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身体在下滑的同时就被自己用最瞬间的爆发控制着顿住在了原地。
就是这一下子,秦风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岩壁之上,“砰”的一声巨响之后,他只感觉到剧痛传来,但无论如何,秦风总算是止住自己身体下坠的势头,然后他的整个人就挂在了进入通道的入口处,悬在了陷阱的边缘。
他身下的石板已经完全翻转了过来,露出了下方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深不见底的黑洞。
涔涔的冷汗瞬间浸透了秦风的衣衫,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刚才的那一下,如果不是地图发出的微弱的光芒让他瞥见岩壁上的那一丁点的凸起,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他真的不敢想象掉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秦风紧紧的抓住岩棱,一点点的挪动着身体,终于艰难地爬回了相对安全的地面。
惊魂未定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陷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依旧散发着微光、指引着前路的羊皮地图,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前路更深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秦风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再次咬紧牙关,将羊皮地图举得更高,让那温暖的光芒照的更远一点,他再次仔细检查着这条被巨大石笋夹住的狭窄通道,他必须要更加谨慎地沿着这条地图上唯一的路径下去,可是现在自己没有任何的工具借力,自己该如何爬过这个充满了陷阱的通道呢,而且具刚才的经历可见,这张羊皮地图虽然标注着正确的方向路径,可是并没有标出路上的危险。
秦风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那块已经翻转过来的石板的边缘,那里粗糙且布满了湿滑的苔藓。他知道那地方看着还好,如果是要强行通过的话,凭借自己的身手可谓难若登天。
秦风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可以努力忘掉后背撞击岩壁带来的阵阵钝痛和手臂的酸麻。
羊皮地图散发的微光在剧烈的晃动后稳定下来,依旧固执地指向通道深处,仿佛刚才那致命的陷阱不过是旅途当中的一道小坎。
“不能指望地图预警了,我自己必须万分小心。”秦风呢喃着低声喘息,喉头发干。
他知道他只能依靠自己。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确保双脚踩在通道入口处相对坚实的地面,双手则不敢有丝毫松懈地抠住那条救命的岩棱。
他借着地图的光,一寸寸地审视着陷阱边缘的岩壁和上方石笋的根部。
秦风仔细的查看地形,他需要确保自己可以顺利的攀爬下去,这没有绳索傍身,想要进行如此高难度的攀岩运动可是太困难了。
岩壁看上去就是湿冷刺骨,上面还覆盖着一层滑腻的水膜,很难找到稳固的着力点。
秦风尝试着用脚尖去够石板翻转后露出的、陷阱内侧靠近入口的岩壁边缘,那里或许能帮他提供一个临时的支点。
脚尖试探着,终于触碰到一小块略微凸起的岩石。
秦风心中一紧,屏住呼吸,将身体重量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转移了过去。
秦风就是依靠脚下那一点点的凸起的石棱,勉强承受住了他的部分重量,冒着随时会松脱的风险。
秦风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入口处的岩棱,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他就像一只壁虎,紧贴在湿滑的岩壁上,身体完全悬空在陷阱黑洞的上方,只有两只手和一只脚提供着微弱的支撑。
冷汗混合着岩壁上滴落的水珠,沿着他的额角、鬓角滑落,滴入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连一丝回响都听不到。
那股混合着泥土腥臊和岁月腐朽的气息从陷阱深处蒸腾上来,变得更加浓烈刺鼻,几乎令人窒息。
秦风咬紧牙关,再次移动身体重心,试图将另一只脚也找到落点。
就在他艰难挪动的瞬间,通道深处,那原本若有若无的呜咽声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仿佛被他的动作所惊扰,又或者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黑暗中缓缓的苏醒。
秦风的神经高度紧张,就连心跳似乎都骤然漏掉了一拍,一股寒意从脊椎直窜上头顶。
秦风强迫自己忽略那些令自己感到毛骨悚然的声音,他将全部的意志集中在了指尖和脚尖。
他用一只脚不停的在湿滑的岩壁上徒劳地摸索,直到找到稳固的支撑点,这才把身体的重量移下去。
他保持着高度的谨慎,每一次的移动都牵扯着他后背撞击时带来的剧痛,手臂更是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
终于,在秦风几乎绝望的边缘,他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和对身体极限的压榨,秦风以蜗牛般的速度,一寸寸地挪过了那致命的陷阱区域。
当他终于将整个身体都移到通道另一侧,相对安全、可以双脚着地的狭窄平台上时,他几乎虚脱,背靠着冰冷刺骨的岩壁滑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仍在狂跳不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压下劫后余生的心悸,撑着剧痛的后背和酸麻的手臂站了起来。